“任何家族都會有風光起落的時候,朝廷有一半的的律令都是出自內閣,李三他之所以這麼清楚律令,那是因為他祖上的人,多半是製定律令的人。”
櫻花恍然大悟“怪不得李三對律令的事情信手拈來,我還真的以為是他飽讀詩書……”
櫻花一會兒又皺起了眉頭“可就算是知道了,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呀?”
薛錦畫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櫻花的腦袋瓜,輕聲道“你走路的時候明明知道前麵有一個坑,那你還會繼續朝前麵走去嗎?”
櫻花搖了搖頭,理所當然地說“奴婢當然不會啦,奴婢又不是傻子,明知道前麵有坑,肯定會繞過去的。”
薛錦畫點了點頭,又問“若是繞不過去呢?又非要從這裡過呢?”
櫻花想了想,認真回答“那奴婢肯定填滿了再走。”
薛錦畫看著櫻花,眸光閃了閃,嘴角微揚。
櫻花茅塞頓開,瞬間就明白了其中的深意,她興奮地說道“小姐,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李三熟悉這些律令,所以他在辦事時會巧妙地避開它們,那麼這樣一來,即使朝廷發現了我們在囤積糧食,也無法對我們采取行動。”
“嗯,你還算有點悟性。”薛錦畫淡定地回應道。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丫鬟的聲音“小姐,侯爺來了。”
薛錦畫微微皺起眉頭,但還沒來得及開口,趙宇軒已經怒氣衝衝地走進房間,他一言不發,徑直走到薛錦畫身邊坐下。
櫻花見狀,急忙起身去給趙宇軒倒了一杯茶,並輕聲說道“侯爺,請喝茶。”
趙宇軒倒是也沒有客氣,端起茶杯,輕輕吹開浮在水麵上的茶葉,然後慢慢啜飲了一口,感受著茶香在口中散開。
他的喉嚨得到了滋潤,氣息也漸漸平穩下來,櫻花很識趣地離開了房間,輕輕地關上了門。
“這小丫頭現在是越發的機靈了。”趙宇軒微笑著說道。
“櫻花她跟了我這麼多年,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隻是不明白侯爺這時候來我屋裡有什麼事情嗎?”薛錦畫看著趙宇軒,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趙宇軒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他的眼神變得嚴肅起來,“我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難道就不能來你屋子裡坐坐了嗎?”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威嚴。
薛錦畫微微一笑,“侯爺說笑了,這整個侯府都是侯爺您的,您想去哪便去哪,誰敢有意見?”她的語氣輕鬆,但眼神中卻透露出堅定和自信。
說完之後,薛錦畫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裙擺。
“你要去哪裡?”趙宇軒的語氣不自覺的重了幾分,他的眉頭微皺,似乎對薛錦畫的舉動感到不滿。
薛錦畫卻是微微垂眸,她的目光落在地麵上,仿佛在思考著什麼。
“侯爺身為一家之主,想去哪便去哪,無人敢有半點異議,妾身作為一家之母,也有權利前往自己想去的地方吧?”她的聲音恰似那平靜湖麵上泛起的漣漪,堅定而有力,讓人不禁為之動容。
砰……
趙宇軒重重地將杯子放在桌子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仿佛要把心中的不滿和憤怒都發泄出來。他看著薛錦畫,眼中閃爍著怒火“薛錦畫,你就這麼不待見我?”
薛錦畫微微皺起眉頭,她靜靜地看著眼前的趙宇軒,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對於他的問題,她似乎並不想回答。
然而,趙宇軒卻並沒有放棄,他繼續說道“聖上召見了我,你難道就不想知道為什麼嗎?”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和痛苦。
薛錦畫依舊沉默不語,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冷漠。對於趙宇軒所說的事情,她似乎並沒有太多興趣。
趙宇軒見薛錦畫毫無反應,心中越發憤怒起來。他猛地一拍桌子,大聲吼道“聖上生氣,一下子就削了我的爵位,我今後再不是什麼侯爺了……”他的聲音中充滿了不甘和絕望。
聽到這個消息,薛錦畫的臉色終於有了一些變化,但她仍然沒有開口說話。
趙宇軒見狀,愈發激動起來“都怪大族長,還有那個趙宇豪,我們都身為趙家子嗣,他們為何要趕儘殺絕?”他的眼底,幾乎都能噴出火來,“他們跑到聖上麵前坦白,說是為了給自己謀個好職位,就找人疏通了關係,聖上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還覺得趙宇豪坦白,覺得他人品高潔,他的前程不僅沒有丟失,反而被聖上嘉獎。”
趙宇軒至今都如墜雲霧,聖上平日裡對行賄之事那可是深惡痛絕,猶如水火不容,可這次居然沒有對趙宇豪加以懲罰,這著實令他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