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門口,薛三哥和薛四哥率領著薛家的侍衛,將整個趙家圍得水泄不通。
趙家族人皆已知曉老夫人和薛錦畫離世的噩耗,前來吊唁的人也恰好聚集在此。
這陣勢引得京都百姓紛紛駐足圍觀。
“哎喲,這一回可有好戲看了,趙家的當家主母竟慘死於非命,薛家豈能善罷甘休?”
“可憐那薛家的女兒,嫁到趙家後,福還沒享到,就這般香消玉殞了,任是哪家的娘家,心裡都不會好受。”
“………”
“你說她好端端的,怎麼就沒了呢?”
趙宇軒現身之後,趙宇豪就衝到他跟前,雙眼布滿血絲,怒聲質問“她可是你的妻子,寺廟著火了,你為何不衝進去救她?”
趙宇軒的麵色緊繃,麵對這質問,他竟如鯁在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並非沒有嘗試衝進去,而是那火勢凶猛,他根本無法靠近呀!
可那又能怎樣?他終究還是沒能救下她。
“你既撲滅不了寺廟的熊熊烈火,也拯救不了祠堂的衝天大火,你護不住自己的妻子,也保不住自己的母親,你說你活著還有何意義?”
“你根本就沒臉站在這裡自稱趙家的人,你就應該以死謝罪,向她們賠罪!”
“宇豪,你冷靜一點。”大族長見他言語有些過激,厲聲嗬斥道。
“叔父,我如何能冷靜?嫂嫂平日裡對族裡人寬宏大量,族人受她恩澤,對我更是有知遇之恩。
貴人遭此大難,我卻無能為力,宇豪有愧於嫂嫂啊。”
若非是薛錦畫的提點,就趙家這對貪婪的母子,他恐怕早已被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了。
這一番話,讓趙家族人無不為之感動。
“我的妹妹如花似玉地嫁到你們趙家,如今卻落得個被活活燒死的淒慘下場,趙家難道就打算這般演戲給我們看?”一旁的薛三哥冷眼旁觀著這出鬨劇,聲音雖響亮,卻絲毫不見悲傷之色。
趙家人自知理虧,一個個都齊齊低著頭。
“薛三爺言重了,薛錦畫是我們趙家的宗婦,她的離世,我們也都悲痛萬分,隻是逝者已逝,我們趙家族人定會讓她入土為安,風風光光地下葬。”大族長說道。
“就憑趙家做的這些喪儘天良之事,也配給我妹妹下葬?”薛三哥諷刺地說道,那話語仿佛一把利劍,直刺趙家人的心窩。
趙家雖說愧對薛錦畫,卻也受不了這般侮辱。
趙宇豪沉默不語,趙宇軒則是緊緊握著拳頭,那拳頭好似要捏出水來。
大族長的臉色則由之前的愧疚變成了憤怒,他怒目圓睜,吼道“那你們薛家究竟想要怎樣?”
“趙家當初窮困潦倒,侯府的爵位雖未被削掉,可趙家的寒酸卻是有目共睹,這些年………我妹妹嫁過來之後,你們家靠著我妹妹的嫁妝,才將整個門楣勉強撐了起來,她還未曾享受她苦苦支撐起來的家,就被你們趙家的人無情地縱火燒死了,她在九泉之下怎能不傷心欲絕?”
趙家人既羞慚又惱怒。
畢竟,沒有誰願意承認一個家族是靠著一個女人和她的嫁妝才能走到現在。
可即便如此,誰也無法說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趙宇軒看著這滿眼算計,卻不見絲毫悲傷的虛偽的薛家兄弟,義正言辭地說道“薛錦畫在我家過得好不好,並非你們說了算,女人出嫁從夫,薛錦畫嫁給趙家,撐起趙家的門楣,那也是她作為趙家宗婦應儘的義務。”
“她對趙家的付出,輪不到你們薛家來這裡說三道四。
當初薛錦畫在世的時候,也不見你們薛家對她關懷備至,如今她走了,你們倒是成了所謂的“親人”,說起趙家的人不知羞恥,那你們薛家更加的厚顏無恥,你們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大放厥詞?”
這不知廉恥的話,被他說得冠冕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