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煙和江景行處理完梁小瑞父親的身後事，已經晚上九點了。
梁小瑞抱著父親的骨灰盒到了養殖場門口就停下了腳步。
他的眼睛紅腫，神情麻木又呆滯。
“哥哥姐姐，謝謝你們，等我掙到錢，我會把今天你們花的錢都還上，我可以寫欠條的。”
他說話木木的，眼睛都沒有在看他們倆，仿佛是潛意識說出來的話。
蘇煙不是聖母，但是看到他這樣還是沒忍住鼻頭一酸，說道“沒花什麼錢，不用你還，以後你要照顧好自己，這是姐姐最希望看到的。”
梁小瑞沒說話，站在原地怔怔看著前往，不知道在想什麼。
江景行把她拉倒一邊，道“我已經讓人查過了，這個孩子除了他母親之外，沒有其他親人了，讓他一個人待著，我不放心，這幾天我把先把他帶在身邊吧。”
蘇煙想了想，問道“你帶在身邊會不會不方便？要不……讓他去我家住一段時間？等時間久了再問問他的意思吧。”
“也行。”江景行有點意外。
他以為蘇煙的性格就跟她做生意時一模一樣，不會泛濫同情心什麼的。
蘇煙問了梁小瑞願不願意跟她回家住幾天，梁小瑞沉默了很久才表示要把爸爸骨灰埋了再跟她走。
一直到十一點，江景行親自開車送兩人回李家坪。
臨走之前，江景行給了一個號碼給蘇煙，“有什麼事就打這個號碼。”
蘇煙說了一句謝謝，然後就帶著梁小瑞回家。
江景行看著她的背影，眸底翻湧著強烈的情緒，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個點女兒還沒回來，李娟已經打算去鎮上找了，剛打開門就看到女兒站在門外，還牽著個小孩。
李娟瞬間把怒氣拋之腦後，瞪大眼睛看著梁小瑞，問道阿煙，你怎麼還撿個小孩回家呢？”
撿？
蘇煙嘴角一抽，她娘這個比喻還挺合適的。
進了家裡，她才把梁小瑞的經曆一五一十說了出來，結果她娘心疼的淚流滿麵，抱著梁小瑞一直念叨著“可憐的孩子啊”。
蘇煙“……”太誇張了吧。
“小瑞啊，你想在這住多久就住多久，把這裡當成自己家了，知道嗎？”李娟心疼道。
梁小瑞垂著腦袋，悶悶道“謝謝奶奶，我明天就回去了，我還要喂鴨子，不能讓它們餓死。”
蘇煙，“你要是不想養鴨子了，我可以幫你找個路子一次性賣出去，賣到的錢足夠你花到大學，你現在才十歲，應該要上學的。”
“不了姐姐。”梁小瑞搖頭拒絕，“我不喜歡上學，也不能一直依靠你，我打算以後就開養殖場，我要跟我爸爸一樣，自己做老板。”
“做生意啥時候不能做啊？你還那麼小咋能不能上學？學習不好也要把初中給上了，不能一輩子當個文盲。”李娟道。
自從家裡出事，梁小瑞就沒去過學校，他隻是覺得現在賺錢比上學重要。
蘇煙看出他的不願，便也不勉強。
“你考慮好就行，你要做老板，姐姐就是你第一個合作商，以後鴨貨我都在你這裡拿。”
梁小瑞灰敗的眼眸在聽到這話後終於泛起微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