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行看著腦袋纏著紗布、小臉白得不像話的蘇煙,聲線又沉又冷,“不會。”
隨後他對馮彩霞道“你帶小瑞回去休息吧,這裡我守著,他今晚應該受了點驚嚇,會睡不好,你最好陪著他。”
梁小瑞的確是有點嚇壞了,馮彩霞見狀也沒堅持留下來,便道“那我先帶他回去,明天早點過來跟你換。”
倆人走後,江景行的目光又回到了床上的人身上。
他蹙著眉,眼中糾結的情緒反複出現。
片刻後,他緩緩伸出手想要碰一下她的臉。
“蘇小姐,你怎麼這麼被啊?我今天才去安平縣幫你娘看完,晚上你就直接住到我們醫院咦?江團長?你怎麼在這?”
鄒嘉倫穿著白大褂走進來,看到眼前的男人一臉驚訝。
隨後又看到了昏睡中的蘇煙,頓時了然,“不會就是你送她過來的吧?”
“嗯。”江景行若無其事的收回手,“剛好碰上了。”
“那還真是巧了。”鄒嘉倫說著繞到床頭,拿起蘇煙的檢查結果看了一下,“有點腦震蕩,胃部有淤青,問題不是特彆大,好好養著就行。”
說完他又看江景行,問道“你不是在京市嗎?怎麼又出現在這兒了?你們當兵的都這麼自由的嗎?”
江景行是團職,按理來說應該是日理萬機的,怎麼最近這段時間總是跑到蘭市這來?
他之前打江景行辦公室電話,十次裡有十分之七都沒接的。
“述職完休假了。”江景行道。
他已經有快五年的時間沒有休假了,今年不知怎的,突然就想休了,還鬼使神差的來了蘭市。
本來打算在蘭市待一晚再去安平縣的,結果從招待所出來找吃的就看到了又狠又冷的蘇煙。
她說她經曆過大風大浪。
一個剛成年的小姑娘,經曆過什麼大風大浪?
還有她那副狠勁兒,原本不應該出現在她這個年紀上的。
剛才他一度以為自己是不是認錯人了,直到她開口說話的才確認是她。
江景行心裡有很多疑問。
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太多了。
鄒嘉倫恍然,“原來是休假了。那你打算今晚就待在這兒嗎?要不雇個護工吧?畢竟男女有彆。”
倒不是他想歪了,隻是出於兩人的名聲著想。
“不必。”江景行拒絕完想了想,覺得有必要解釋一句,“她的大哥是我的兄弟。”
好兄弟的妹妹,細心照顧也是應該的。
鄒嘉倫不再說什麼,“今晚我值班,你有什麼搞不定的就找我。”
如果彆人說這話可能會讓人覺得狂傲自大,偏偏他有這個資本。
鄒嘉倫是出國留學回來的醫生,他的家裡都是醫學世家,鄒家國內外都非常顯赫,他自己本身也是優秀的存在,市一院把他當成青天大老爺一樣珍視。
“芳華酒樓,你了解多少?”江景行忽然問。
鄒嘉倫看他一眼,腦子轉了一圈,遲疑道“不會是婁凱對小姑娘動的手吧?”
江景行不說話,意思不言而喻。
鄒嘉倫見狀,默默的給婁凱點了一根蠟燭。
如果他家是醫學界的泰鬥,那眼前這位的家裡就是軍中金字塔大佬了。
“咳……這個婁凱嘛,他是京市婁家第三代唯一的男孩,不學無術慣了,後來被家裡趕到蘭市這裡曆練,但是是唯一的香火,婁家寶貝著呢。”
他在委婉的提醒江景行下手彆太重了,婁家在京市也是有一席之地的。
他知道這些,完全是自己八卦,下班後唯一的愛好就是喜歡聽彆人家雞飛狗跳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