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開始。
換藥的事情就交給了蘇煙,端盤子的事就交給了司南。
一天要換一到兩次藥,換一次至少得半小時以上。
堅持不到五分鐘,司南雙手就已經開始發抖了。
高泰在旁邊看著急的不行,“司南,我幫你端著。”
司南咬牙,搖頭拒絕道“江團長是我的救命恩人,為他做這點小事,我可以的阿泰。”
高鐵煩躁不已,看向正在給江景行傷口消毒的女孩,怒道“你是不是存心刁難司南的?這個爛盤子放在哪裡不行,為什麼非要托著?你這個女人長那麼好看,心思怎麼那麼惡毒,簡直白瞎了這張臉!”
蘇煙還沒說話,坐在窗口那邊和江老爺子聊天的覺老當即就炸了!
“這裡是醫院,你要是學不會閉嘴,那給我滾出去!我的徒弟我自己都舍不得吼,她也是你這種貨色能罵的?”
說完,覺老瞪向司南,嫌棄道“受不了這個苦就不要硬撐,沒人強迫你,彆老是拿你的護花使者當槍使,跟著傻子一樣大喊大叫!”
司南臉色一白。
沒想到覺老爺子說話那麼難聽。
但她知道覺老的地位不亞於江老爺子,她再不滿也不能表現出來。
“您誤會了,這點苦不算什麼。”
江老爺子笑道“這也算苦?看來司南小姐是沒有吃過真正的苦啊,太嬌弱了。”
聽到這話,司南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急了,連忙為自己辯解“江爺爺,我什麼苦都能吃的,真的!”
江老爺子笑而不語。
也有點好奇司南能堅持多長時間。
……
連續針灸一個星期。
終於在周六的晚上,江景行醒了。
他緩緩撐開眼皮,入目的便是他日思夜想的那張臉。
此時,蘇煙正在專心的給他擦手臂,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司南在一旁看著,心裡很不是滋味。
餘光瞥見男人的臉,她猛然瞪大雙眼,激動不已的上前,“江團長,你終於醒了?”
聽到這話,蘇煙手上動作一頓,抬頭朝男人看去。
四目相對。
男人目光灼熱,摻夾著思念。
蘇煙的雙眸瞬間通紅。
她攥緊男人的手,眼睛不舍得眨一下,生怕出現的是幻覺。
“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她的聲音哽咽,帶著激動和惶恐不安。
江景行心疼不已,用力的抬手擦掉流淌在她臉頰的淚水,“你彆哭,一哭我就心疼了。”
蘇煙再也控製不住情緒,傾身抱住他,小臉埋在了他的脖頸處,放聲的嚎啕大哭。
司南尷尬不已的站在原地,心裡複雜極了。
原來江團長真的這麼喜歡她。
外麵聽到哭聲的人立馬一窩蜂跑進病房。
看到是江景行醒了蘇煙才哭的,眾人鬆了一口氣。
即便那麼多人在,蘇煙也沒有停止哭泣。
懸著的心和繃緊了那麼多天的弦,在這一刻終於能放下了,她再也不用故作堅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