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情悅其實也就是隨口一問,要說依據,那是沒有的,隻不過覺得他對她有情緒,但她不明白這股情緒的來源是什麼。
等自己問出口,她倒覺得也有這種可能,畢竟他是質子,他嫁給她本就不是心甘情願。
“陛下許久沒玩這個遊戲,這會兒是想重溫了嗎?”
什麼遊戲???
雲情悅不明所以,由著阿含撐著病體,把她帶到一間宮室前。
推開門,裡麵空無一物,左手邊還有一個裡間。
當雲情悅跟著走進去,看清裡麵的東西時,一下頓住了腳步。
裡間的三麵牆上掛著各種各樣的刑具,看一眼就讓人遍體生寒。
阿含卻駕輕就熟地來到其中一排刑具前,脫下外裳。
“你乾嘛?”
雲情悅一個箭步上前,拉住他要繼續動作的手。
燒雖然退了,但他手指冰涼蒼白,在抬眸那一刻,好像連眼皮都是沉重的,孱弱得讓雲情悅想要伸手去撫摸。
“陛下這是……想換新的遊戲了?”
阿含說話還帶著咳嗽,每一聲壓抑的輕咳他都不曾彎腰,雜糅著他與生俱來的氣質和堅韌,看起來越發地動人。
“彆忍著,咳出來才舒服。”
“殿下要責罰臣,無須尋借口,臣願意領罰。”
阿含一副認定她要找他錯處的樣子,讓雲情悅有點頭大。
“你沒有做錯事,領什麼罰,真是病得不輕。”
雲情悅說著,就把他給拉出去。
麵對那麼多嚴酷刑具,他還那麼淡定,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他之前經曆了什麼?
雲情悅氣憤地想著,腳下一個沒留神,被門檻給絆了一下。
眼看她的臉就要被地麵無情地摩擦,她已經閉上了眼。
下一秒她隻感到一陣天旋地轉,隨後撞在一個有點硬但不疼的地方。
雲情悅趕緊睜開眼睛,眼前是逆著光的完美下頜線,接著是看向她的耀眼臉龐。
見她沒事,阿含似乎鬆了口氣,精神放鬆之下,就暈了過去。
原來是阿含及時拉住她,用反作用力,不僅自己給她當墊背,兩人摔下去的時候,他的頭還給撞到了。
“小恬,你說他為什麼要帶我去那間刑訊室?”
雲情悅看著還沒醒過來的阿含,悄聲問小恬。
“殿下,您又打含正君了?”
“又打?我經常打他?”
隨後,雲情悅就從小恬口中,知道了自己以前對那位正君做的那些事。
不高興的時候打他,事情做不好打他,看他不順眼也打。
原來她這麼凶殘的嗎?怪不得他說責罰他不需要理由。
可是為什麼呢?
“為什麼我那麼對他,他還儘心儘力幫我管理國事?”
“奴婢不知道,不過聽說老王爺對含正君有救命之恩。”
哦,是為了報恩,不是喜歡她。
壓下心裡的想法,雲情悅又問“可是我為什麼對他那麼差呢?”
小恬正要開口,門外傳來通傳聲。
“陛下,羽側君前來拜見陛下。”
羽側君?哦,對了,兩個側君之一。
“陛下,或許您見了羽側君,會想起自己為什麼那樣對含正君。但是奴婢還是希望陛下能記著含正君的好。”
雲情悅還沒想明白小恬話裡的意思,就看到一個少年翩翩而來。
少年紅紅的眼眶加上白色的衣裳,好像一隻小兔子,楚楚可憐地看著她。
“羽……側君?”
雲情悅猶疑地叫了下,結果人家的眼眶更紅了。
“悅悅,你說過,側君隻是個頭銜,你更願意叫我千羽的。”
為什麼聽見“悅悅”的時候,她腦子裡出現的,是含正君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