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無命的這一番話擲地有聲,在眾人耳邊回蕩著,一時間,眾人都沉默無語,麵麵相覷。有些人本就是奉命行事,平日裡隻聽從上頭的命令,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統領已經歸降了,此刻聽到辛無命這麼說,下意識地便選擇了回歸義軍,想著繼續跟著隊伍走總不會錯。
而其餘的人呢,心中也各自有著盤算,有的在權衡利弊,有的則是顧慮重重,但不管怎樣,既然辛無命已經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不想回家或者沒有去處的,大家也都開始默默收拾營帳,打點起自己的包裹,準備先回山林中的營地再說。整個營地一時間變得忙碌起來,眾人來來往往,各自做著出發前的準備工作,隻是每個人的心思,怕是都不儘相同呀。
在辛無命說完那番話後,人群中漸漸有了動靜,其中有人站了出來,滿臉都是落寞與無奈之色,聲音帶著幾分苦澀地說道“辛兄弟啊,我等在這軍中摸爬滾打多年,本想著能跟著頭領建功立業,為龍元儘一份心力,可如今這局勢,上頭的人都各有各的心思,咱們這些小兵又能如何呢?如今我是真的心灰意冷了,不想再摻和這等事兒了,隻盼著往後能尋個安穩地方,平平淡淡地過日子就好。”
辛無命聽了這話,心中雖有惋惜,但也理解他們的想法,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和選擇。當下,他也不多說什麼,隻是按照之前的承諾,讓人給這些表示要離開的人發放了安家的錢銀。
那些人接過銀子後,臉上滿是複雜的神情,有對軍旅生涯的不舍,也有對未來未知生活的迷茫,不過還是紛紛朝著辛無命躬身施禮,口中說著感激的話語,隨後便轉身告辭而去。他們的背影透著一股落寞,一步一步地朝著營地外走去,漸漸地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隻留下辛無命站在原地,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久久未語。
辛無命心中很是清楚,如今這龍元的局勢著實惡劣呀,內有各方勢力心懷鬼胎,外有北蒙虎視眈眈,收複河山的道路可謂是困難重重,荊棘密布。看著這些原本一同作戰的兄弟選擇離去,他的心中除了唏噓,更多的是一種無力感,隻是事已至此,也隻能尊重大家的決定,而他自己,則要帶著那些願意留下繼續抗爭的兄弟們,在這艱難的時局中,繼續為了那遙不可及卻又必須去實現的收複河山的目標,堅定不移地走下去。
待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之後,辛無命這才邁著略顯沉重的步伐,來到了王遠山的身前。他一臉誠摯,朝著王遠山深深地鞠了一躬,那腰彎得極低,儘顯心中的感激之情,口中誠懇地說道“多謝王兄仗義援手啊,若不是王兄今日及時出現,幫我應對那諸多強敵,我怕是難以順利拿下安定國,更彆說還能有這般局麵了,這份恩情,辛無命定當銘記於心。”
王遠山見狀,趕忙伸出手去扶住辛無命,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說道“辛兄弟,不必如此客氣,你我既然有緣相遇,又同為龍元子民,遇到這等事兒,自當出手相助,哪有見死不救的道理呀。況且,此間事如今也算是了了,我心裡卻萌生出了一個想法,我還從未到過龍江以北的地方呢,一直聽聞這邊有著彆樣的風土人情,所以啊,我想往北走走看看,好好領略一番這大好河山。”
辛無命一聽王遠山這話,心中頓時有些著急,他是打心底裡想挽留王遠山呀,畢竟和王遠山相處的這短短時間裡,他見識到了王遠山高深的武藝,尤其是那精妙的刀法,讓他受益匪淺,還想著能和王遠山再多學習一下刀法,好讓自己的功夫更上一層樓呢。
於是,辛無命趕忙說道“王兄,你可不能就這麼走了呀,你那刀法精妙絕倫,我今日有幸得你指點一二,感覺收獲頗豐,可我深知自己所學不過是皮毛罷了,還想跟你再多學學呢,還望王兄能留下來呀。”
王遠山輕輕搖了搖頭,笑著說道“辛兄弟,你有所不知呀,我與刀法雖說略懂一二,但也稱不上精通,今日傳授給你的那些,那已經是我所知的極限了。你天賦極高,我一眼就能看出來,往後隻要你自己勤加感悟,在刀法上必然會有所成就的,我對你很有信心呐。”
說到這兒,王遠山像是想起了什麼,接著道“不過呢,我這兒還有一事要交代你。我給你留一封書信吧,如今這局勢變幻莫測,要是往後局勢愈發惡化,你在這邊難以繼續立足了,你便可以渡江南下,去到海州找趙勝將軍,隻要你拿出我的這封信,他定會收留並幫助你們的。”
辛無命聽聞此言,心中滿是感動,再次朝著王遠山鄭重地施禮,以表感激之情。隨後,他趕忙命人備好筆墨紙硯,恭敬地遞到王遠山麵前。王遠山也不含糊,接過筆墨,略作思索之後,便提筆給趙勝寫起信來。隻見他筆走龍蛇,在紙上洋洋灑灑地寫下了不少內容,將辛無命等人的情況詳細地說明了一番,寫完之後,又仔細地看了看,確認無誤後,這才把信折好,交到了辛無命的手中,拍了拍他的肩膀,似是在給他加油打氣一般。
王遠山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探入懷中,摸索了一陣後,取出了幾顆靈石來。那幾顆靈石看上去已經有了使用過的痕跡,光澤不再如嶄新時那般明亮耀眼,卻依舊透著一股彆樣的溫潤質感。
他將這幾顆靈石遞到辛無命的麵前,語重心長地說道“辛兄弟,我這兒還有幾顆寶石,雖說已經用過了,但你可彆小瞧它們呀。若是往後你們缺錢花的時候,拿著它們去換些銀兩,應該還是不成問題的。你們如今身處北蒙的統治之下,這日子肯定過得艱難,方方麵麵都得小心謹慎,我呢,也實在是能力有限,沒辦法幫上太多的忙,隻能儘我所能給你們留些東西了。往後的日子,你等可得自行珍重啊,希望下次聽聞你們的消息時,都是些好消息才是。”
辛無命看著王遠山手中的那幾顆靈石,心中又是一陣感動,他深知這幾顆靈石對於他們來說,可不僅僅是能換錢的物件,更是王遠山的一份心意呀。當下,他趕忙伸出雙手,恭恭敬敬地接過那幾顆靈石,緊緊地握在手中,仿佛握住的是無比珍貴的寶物一般,聲音微微有些哽咽地說道“王兄,你這大恩大德,辛無命真不知該如何報答才好,你放心,我等定會珍重自身,定不辜負你的這份心意。”說罷,他又朝著王遠山深深地施了一禮,眼中滿是感激與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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