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甚至說不定今晚,城中便還會有人自殺。”
顧寒衣蹙眉,“總不能挨著挨著把他們穴道點上吧?”
自是不能。
“但如果到了必要的時候,可以讓他們無法自殺。”
葉沅一拍椅子扶手,“給他們下蒙汗藥,讓他們睡上一整天!”
“可,毒怎麼辦?”
顧寒衣攤手,“一直下蒙汗藥,他們會被活活餓死的。”
葉沅愁得感覺頭發下一刻就會掉光。
“先顧眼前吧。”
葉沅道“寒衣,你的身手好,我給你一個單子,你去單子……”
說著葉沅猛地想起來,顧寒衣不識字。
“我跟你說那些地方下藥,你買上幾包蒙汗藥過去下藥,總得讓明天不死人。”
顧寒衣照辦。
於是溪山縣城中便出現了許多人一起酣睡的場景。
縣衙裡麵的兩人,則是照常吃飯,一旦說出或者是做點兒什麼不對的事兒來,葉沅便立刻點他們的穴道。
如此,葉沅總算是度過了沒有人死的,本該尋常,卻又十分不尋常的一天。
但,這麼下去是不行的。
溪山縣的百姓不能總在昏睡。
葉沅愁得晚飯都沒吃下。
她白天的時候已經和顧寒衣小流等人找了三四十個大夫來把脈,但沒有一個人能解毒,甚至有的連中毒了的脈都把不出來。
難道隻有上書大理寺,請派長安的禦醫來?
可長安來此千裡迢迢,等禦醫到了,中毒的人沒有尋死,便已被餓死了。
葉沅第二日不敢用蒙汗藥了,帶著全衙門的人阻止人尋思。
中毒的人對於梵淨天無比信任,要為梵淨天生,梵淨天死。
嘴裡也說一些對葉沅這個縣令的不敬之言。
葉沅一邊救人一邊挨罵。
但好在,有驚無險的渡過了一天。
如此三四天後,全衙門的人都扛不住了。
因此後來中毒的人晚上也要尋思,幾人便像是滅火隊一般,從早到晚的在城內跑來跑去。
小流呈“大”字的躺在地上。
“老爺,跑不動了,快累死了,下一次換人吧。”
話音剛落,小流便看到他的縣令大人雙膝一軟也趴在了桌上。
小流看著逐漸亮起來的天,心中十分絕望。
這日子真的,快過不下去了。
周解也還不能說話,他的嗓子問題還被葉沅日夜懸心。
視線中出現周解的靴子。
葉沅直起身,轉頭看向周解。
“你怎麼來了?”
周解打開他如今的說話冊子,上麵寫著早膳好了。
全衙門忙,這個忙,不包括老零頭。
老零頭依舊每天飽含熱情的做飯。
自打掌握了衙門的掌勺大權之後,老零頭的廚藝突飛猛進,如今已經做得把葉沅等人的嘴巴都養刁了。
葉沅和小流有氣無力的爬起來,跟著周解去吃早膳。
小流揍在前頭。
葉沅在走到周解身邊的時候,周解一把拉住葉沅。
“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