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葉沅起了個大早去隔壁找白羽。
敲門沒人應答,推開門,屋內沒人。
但衣物都還在。
興許是去吃早膳了吧。
葉沅去了後院兒。
等吃早膳的人到了,廚房裡也飄出來香味兒。
小流,寧福,元成,周解,周奶奶甚至是顧寒衣都在。
白羽不在。
葉沅覺得奇了,那姑娘跑哪兒去了?
“麵好了,都進來自己端。”
幾個人挨個兒進去端麵。
葉沅走在最後。
麵剛放到桌上的時候,白羽提著一個竹籃進來了,裡麵放著一些藥材。
葉沅就認出來了艾草。
“我決定了,我要留下來當仵作。”
正在喝麵湯的小流被猛地嗆了一口。
“你說什麼?”
顧寒衣抬頭看向白羽。
周解則看向了葉沅。
葉沅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心虛低頭吃麵。
白羽就這麼留了下來。
衙門得了一個仵作的同時,白白得了個醫術了得的大夫。
溪山縣最很是太平,白羽無需跟著辦案便在衙門裡仵作驗屍的院子裡辟出了一個小藥圃。
在藥圃裡種了一些容易養活,日常用得上的藥材。
關鍵是,好些還能入菜。
老零頭看到後便開始盼著白羽的藥長出來。
日子這樣不疾不徐的過了兩個月。
白羽早已和葉沅等人打成一片了。
每天晚上幾人都要湊在一起或是出門去街上逛逛,或是約好了去山林中探幽,再不然就是讓老零頭做點兒好吃的,一起在後院喝酒,一起談天說地。
日子愜意得周解都沒提出回家。
又是一天雨夜,天兒冷得雨水像是冰水一樣。
這天晚上,幾人在廚房裡,溫了一壺花雕酒,老零頭做了幾樣下酒菜。
葉沅喝得臉發紅,白羽也有些許醉意,兩人頭靠著頭挨在一起。
一杯就倒的顧寒衣每次舉杯的時候,都隻是粘粘唇便作罷。
周解現在愛護嗓子也控製著酒量,周奶奶喝醉了趴在桌上睡得正香。
老零頭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吃完了骨頭便往黑豹的嘴裡一丟。
黑豹嗚嗷一聲便用爪子扒著骨頭,開啃。
過了一會兒,雨下小了。
周解將奶奶背著打算將奶奶送回房睡。
顧寒衣見狀起身拿了雨傘,開門撐開。
一隻灰色的鴿子濕漉漉的站在雨中。
顧寒衣和走出來的周解對視一眼。
鴿子不怕人,朝顧寒衣走過來。
顧寒衣抓著鴿子,取下鴿子信筒中的字條,轉身進屋交給喝得醉醺醺的葉沅。
“誰來的信?”
“不知道,信鴿應該是剛到。”
葉沅努力撐開將要合攏的眼皮看了一眼。
隻一眼,葉沅便坐直了身子,臉上醉意消散,滿目凝重。
“怎麼了?什麼事情把你酒都嚇醒了?”
“出事了。”
葉沅看向門外等著她消息的周解道“梵淨天,又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