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局。”
葉沅篤定道“聖女是葉知州傳信讓我們來此,才將她抓住的。雪仙人留葉知州一命,便是為了讓葉知州再次寫信將我們找來之後,他好為聖女報仇。”
葉沅的推測三人都沒有反駁。
府衙中奄奄一息的葉知州,心懷叵測的小廝丫鬟,無不證明他們已經步入了雪仙人的陷阱中。
“白羽,葉知州的傷勢如何?”
白羽蹙眉道“葉知州傷得很重,傷口已經潰爛,若非現在天氣寒冷,傷口肯定已經發臭長蛆蟲。”
沉吟片刻後,白羽篤定道“雪仙人的劍上肯定做了手腳,我猜測應該是塗抹了某種藥粉,一旦造成傷痕,便是用藥也難以愈合。”
“除此之外,葉知州應該每日都在為管事之死愧疚,聖女逃跑之事情懊悔,所以心緒不寧,難以安心養傷。”
“彆忘了,還有彆有居心的小婢照顧葉知州,他的傷怎麼可能樣得好?”
顧寒衣提醒道。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白羽道“葉知州的傷需靜養,否則如此長久下去,葉知州恐有性命之虞啊。”
“現在走不了了。”
周解道“如果府衙真是雪仙人布下的陷阱,從我們跨入府衙的那一刻起,便是他盯上的獵物。”
“以他的凶殘本性來說,”顧寒衣道“不會讓我們多“活”多久。我猜測,”顧寒衣食指在桌麵上輕點,“今夜,他們便會動手。”
“我身懷《靈寶手劄》依舊是他們最大的目標。”
周解抱胸道。
“我身為溪山縣縣令,在溪山縣便經常壞他們好事,他們也絕不會放過我。”
葉沅學著周解的樣子抱胸道。
“不,”周解提醒葉沅道“在雪仙人哪裡,你最該死的是你割了聖女的手腕,差點兒把聖女的血給放乾了,這就是你必死的重要理由。”
葉沅聞言點頭道“不錯,畢竟聖女可是雪仙人的心上人。我差點兒把他心上人殺了,甚至可能第一個想殺的人便是我。”
“我嘛,”白羽皺眉苦思冥想道“我做出了解他們“仙丹”的解藥,他們定然舉教上下都恨我入骨。”
說完,三人的眼睛都齊齊落在了顧寒衣的身上。
顧寒衣想了想道“我似乎與梵淨天沒有太大仇怨,但,”他雙眸含著淡淡笑意道“我是你們的同伴,我想,他們也是不會放過我的。”
他將手中佩劍放在桌上,“今夜,便與他們一戰。”
以性命相搏的一戰。
“我們四人倒是好說,但葉知州現在身子甚至不能挪動,要護他周全就隻有靠寒衣你了。”
葉沅道“周解身懷《靈寶手劄》定會被他們一直盯著,我們四人中,算下來應該對你的監視要鬆懈一些。”
“寒衣,”葉沅鄭重道“葉知州的安危,便交給你了。”
“我在,葉知州在。”
顧寒衣將劍拿起來。
“現在,回到各自的房間裡去,不要被任何人發現,我們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便是麵對葉知州,也不要提及剛才所說的這些。”
葉沅叮囑到。
三人點頭。
葉知州此人極重情義,原本便因管事之死而心有鬱結,如果再知道雪仙人故意留他一個活口,是為了將他們引入陷阱,殺他們,心中必然會更難受。
到時候,心緒激動,恐會加重病情。
三人挨個兒翻窗離開。
葉沅怕有人在外麵盯著,便想著幫三人引開監視的視線,便開門朝院中走去。
同時呼喚小廝。
一直沒有人應答,後來是過路的小婢應聲。
小婢年紀不過十六七歲,長相雖然普通,但看起來很文靜。
“大人有何事吩咐?”
小婢屈膝行禮。
葉沅看著她若有所思道“你看起來有點臉生,你是什麼時候入的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