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麵麵相覷,他們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心理問題需要疏導的。
許多多很溫柔,與他們說話,就如同普通朋友聊天一般。
可霍同歸卻察覺到了異樣。
到現在都未回來的餘知命,突然過來找他們談話的心理醫生。
霍同歸有個不好的猜想。
他突然站起來,在所有人還未反應過來時,便衝了出去。
“老三跑快點!”這是趙粟的聲音。
“老三衝啊!”而這卻是李談笑興奮的加油聲。
他們心裡對於久久未歸的餘知命,心裡都有些猜測。
隻是他們兩人礙於教官的威嚴,不敢動而已。
但霍同歸卻不管不顧衝了出去,他們也想知道答案,哪怕最後得到的結果,不是他們想要的。
霍同歸像個炮彈一般,一路衝到了教官們的會議室。
那裡隻有學校裡最高負責人在議事。
當霍同歸闖進去時,所有人都望向他。
那一瞬間霍同歸有些緊張。
“回去!”一名臉上帶著刀疤的教官,對霍同歸吼道。
霍同歸被這一聲吼的渾身一顫。
麵對教官他本能感到懼怕。
但他咬著牙,硬頂著教官們的目光,問道“31號去哪裡了?”
“回去!這不是你該操心的問題。”刀疤臉的教官,直接上前將霍同歸提起來,打算將他送回寢室。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霍同歸反身抱住教官的手臂,一口便咬了上去。
這一口下足了力氣。
那教官手臂頓時便咬出了血。
“呃!”刀疤臉的教官悶哼一聲,手上力道鬆了幾分。
霍同歸借勢直接脫離了教官的掌控。
“你們不說,我自己去找。”霍同歸嘴裡全是血腥味,說話的聲音已經開始哽咽。
八歲的孩子,還無法管理自己的情緒,明明不想哭,可眼淚就是管不住。
他覺得餘知命可能凶多吉少,甚至可能已經死了,不然這些教官為什麼會不告訴他。
他轉身衝了出去。
不告訴他,那就自己去找。
“站住!”一個年約三十的女性教官突然出聲吼道。
可現在的霍同歸哪會管那麼多,他根本不聽,腳步未停下哪怕一步。
“我們帶你去找31號。”女性教官的這句話並不是吼出來的,她就像平常說話一般,很溫和,卻很有力。
讓霍同歸止住了他奔跑的腳步。
“真的?”霍同歸聲音帶著哽咽,眼淚還掛在臉上,整個身體卻放鬆了些許。
去找,便代表著餘知命隻是失蹤,而非最壞的那種情況。
“肖指揮,把他帶去,萬一發生意外,怎麼辦?”其他教官都不同意,他們覺得此時將霍同歸帶去,無疑是添亂。
“貪狼那邊說,溶洞內部狹窄,他們無法通過,一點點將那些乳石切割下來,時間太長太慢了。”肖指揮看向霍同歸,八歲的霍同歸身量還未長開,其他人去不了的地方,他卻可以。
“你願意為你們的同伴冒險嗎?”肖指揮眼神銳利,看向霍同歸時帶著從戰場磨礪下來的淩厲煞氣。
“報告教官!不拋棄不放棄任何一名戰友,是軍人的第一條守則。”霍同歸立正朝著肖教官鄭重敬禮。
“好!30號,軍人就該不懼困難,迎難而上,現在我們出發。”肖教官起身,帶著霍同歸驅車前往後山溶洞處。
而此時餘知命,身體沒有一點力氣,他整個人趴在一塊平坦的地麵上。
失去對時間的把控,這讓他很不安。
而溶洞中錯綜複雜的環境,也讓餘知命無法在回頭。
身後早沒有追擊,可他久未進食的胃,卻無法支撐他出去了。
餘知命絕望的想自己會死在這裡吧?
他想起自己母親。
在被抓到時,她緊挨著自己,將自己護在身下,她說無論用儘什麼辦法,一定要活下來。
那是母親唯一一次對自己那麼溫柔的說話。
可餘知命現在卻無法信守這個承諾了。
安靜而黑暗的環境,狹小的溶洞,找不到出路的絕望,幾乎要將餘知命逼瘋。
潮濕陰冷的環境,沁透了衣物,鑽入了骨頭縫裡。
餘知命下意識將自己蜷縮成一個球,這至少讓他有些許安全感。
好餓!好累!好困!
餘知命抱著四顆,帶著四人編號的彩球,漸漸睡了過去。
“知命!一定要活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餘知命好像聽到了媽媽在他耳邊說話。
他想回應,可身體沒有一點力氣,明明感覺用儘了全力,可他卻隻發出一點點氣音。
此時的霍同歸嘴裡含著手電筒,雙手上的戰術手套被磨穿了。
他乾脆將手套摘下,自己徒手攀爬這狹窄的溶洞。
在一天前,付鳴便被找到了。
他十二歲了,溶洞很多狹窄的通道他無法通過。
很多地方他無法觸及,所以進入的並不深。
霍同歸很快便找到他。
可餘知命卻不一樣,他隻要有一點縫隙他就能鑽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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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同歸比餘知命身量大。
他不得不將厚實的冬裝脫掉,轉而穿著單薄的衣服,在溶洞內穿梭。
距離餘知命進入溶洞已經過去兩天了。
餘知命在之前便餓了一天,如今兩天過去,還不知道他的情況如何。
他沒有在極度惡劣條件下生存的經驗。
慶幸的是,這裡有地下水,至少餘知命不會因缺水而死。
但六歲的孩子,不比成年人,成年人能堅持七天不不會餓死,可六歲的孩子卻不能堅持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