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易珊讓餘知命收拾行李,他的大隊長來接他了。
餘知命已經離開公司好幾個月了。
說不想那是假的,公司於他來說就是家,離家這麼久,他自然會想家。
餘知命半點遲疑也沒有,快速收拾自己的物品。
“班長!你真要走了?我還沒仔細看那徽章呢?臨走前給我看看唄。”肖曆還惦記著那枚雄鷹徽章,計算著以後回部隊裡好向自己隊長炫耀,自己摸到了他偶像的徽章。
然而餘知命卻沒理他,手裡快速將徽章放進自己背包裡。
鄭河有些舍不得餘知命,相處了這麼久,但見餘知命那著急的模樣,應該很想自己原來的部隊,他便幫著餘知命收拾物品。
餘知命要離開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訓練營。
那些學員自發聚集在門口為餘知命送行。
他們幾乎都被餘知命揍過。
軍營這個地方人心都很簡單,他們會崇拜強者,但卻不畏懼強者。
餘知命平時冷冰冰的模樣讓人很難靠近。
可這些學員很多也都真心崇拜著他。
餘知命一走出來便看見眾人都伸著脖子望向他。
可他們看著餘知命麵無表情的臉,內心想說的話硬是卡在喉嚨裡無法吐出來。
“班長聽說你要提前畢業了?”
最後還是秦牧開口問道。
“嗯!”餘知命點頭應道。
他並不是生氣,也不是不高興,而是他並不擅長應對這麼多人,他不知道此時該做何表情,所以隻能以冷臉的方式應對。
“這是好事!我們送送你。”秦牧說著就要去提餘知命手裡的行李。
然而餘知命卻避開“不用。”
說完餘知命轉身便往宿舍外走去。
隻是學員們卻還是沒散,他們就默默跟在餘知命後麵,為他送行。
餘知命自我懷疑著,自己到底乾了什麼?讓這群人這麼舍不得自己?
想了半天,就想到自己打過這群人,其他好像什麼也沒乾過。
平時訓練他都是被夏藏青帶著單獨訓練的。
餘知命轉頭看向眾學員,他們又好像是真心相送,不是要趁他即將離開時報複回來的樣子。
這讓餘知命更加難以理解這群人的想法了。
他心理的缺陷,注定讓他無法與他人共情。
朱易珊就在宿舍外等他。
然而她看到餘知命身後那一群人後,她忍不住笑了。
“小屁孩也開始有凝聚力了?”她笑著將餘知命帶到訓練營大門處。
在那裡一輛黑色越野就停在那個地方。
在機蓋上倚靠著一個年近四十的男人。
餘知命老遠就看見了他們的大隊長。
他加快腳步,有些迫不及待想回家。
大隊長看著疾步走來的餘知命,臉上忍不住笑了笑,孩子果然還是孩子啊!雛鳥戀家,就算是餘知命也一樣。
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在這裡等著,不用著急。
但餘知命還是走得飛快。
“班長你先去!在那裡等著我。”是胡堯的聲音。
餘知命回頭看去。
便見胡堯站在人群中對他豎了個中指。
“……幼稚!”餘知命雖然這樣說,可他還是停下來,對著相處了四個月的學員們揮了揮手告彆。
學員們也跟著回應餘知命。
“班長彆把我們忘記了。”
餘知命仔細看了看這個呆了四個月的地方,由陌生到熟悉,他的目光搜尋著每一寸花草,似乎想將它們全部記錄下來。
“不會的。”
餘知命轉頭走向了自己的大隊長。
大隊長看著餘知命沒了紗布的側臉愣了愣,接著從車裡拿出一頂黑色的鴨舌帽,那是牛頭給餘知命準備的。
他將鴨舌帽扣在餘知命頭上,隻要餘知命低頭,便能遮住那塊醜陋的傷疤。
“你是不是長高了?”大隊長感覺餘知命似乎沒比自己矮多少了。
少年體型本就發育得快,四個月的時間裡餘知命或多或少也長高了些許,讓他慢慢由男孩朝成年男人發育。
餘知命摸了摸自己的頭,好像是高了。
“走吧!”大隊長就像普通家長一般,接過自家孩子的行李扔進後備箱中。
餘知命點點頭,直接坐進了副駕駛位上。
“雷天。”就在這時,朱易珊突然出聲喊道。
餘知命就見大隊長轉頭看向朱易珊。
這麼多年了,餘知命才知道大隊長的真名叫雷天,他有些好奇的看向朱易珊,想知道她要說什麼?
“你什麼時候才退役回來?”朱易珊眼裡看著雷天,裡麵似乎醞釀了無數種情緒,可是最後隻彙聚成短短的這一句話。
然而雷天卻沒回答,他沉默了一會,接著拉開車門,啟動越野帶著餘知命離開了訓練營。
朱易珊腳步動了動,最終卻隻是站在原地,看著漸行漸遠的車身。
餘知命有些好奇,他看著自家大隊長,想問又不知道該怎麼問。
“彆問,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故事,我現在不想講。”雷天似乎看出了餘知命的想法,他直接先開口堵住餘知命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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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知命隻能乖乖坐好,每代人的故事,如果太好奇,他是聽不完的,不如就這樣挺好。
車一路開進了機場,他們現在要坐飛機回去了。
餘知命有些迫不及待,他已經離開隊長他們好久了。
他想回家,想每天和隊長他們訓練,想師傅溫柔的教學,想隊友們插科打諢的日常。
在遠方的遊子心總是孤獨的。
若沒得到過溫暖,這份孤獨餘知命自然可以忍受。
現在是下午,雷天在手機上訂的機票。
他讓餘知命在原地等,他去取票。
原本從訓練營畢業的學員,是不用人接,他們會自己去分配的特種部隊。
隻是餘知命還未成年,沒有身份證,無法獨自乘坐飛機,這才需要人接。
“哎!小夥子,能讓讓嗎?我們幾個老家夥想坐在一起。”一位穿著白色長衫的老人眉目慈和的與餘知命商量。
這四周座椅很空,但大多數都是零零散散的,想找七個連坐的空椅著實也難。
而餘知命的位置剛好左右都很空,隻有他因為冷淡的性子,導致坐的位置,都是連排空椅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