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隻覺氣血上湧,眼前一陣發黑,身體也不由自主地晃了兩晃。他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仿佛要將整個宮殿都點燃一般。然而,就在這時,一個身影迅速衝了過來,原來是他那一臉擔憂的弟弟。隻見弟弟緊緊地扶住康熙,焦急地說道“皇兄,莫急莫急,先深呼吸幾下,緩一緩這口氣。”
康熙聽了弟弟的話,強忍著怒氣,開始大口大口地呼吸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感覺胸口的憋悶稍稍緩解了一些,但臉色依舊陰沉得嚇人。終於,他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怒,猛地暴喝一聲“逆子!”這聲怒吼如同驚雷一般,在宮殿內回蕩開來。
喊完之後,康熙仍然覺得心中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堵住了似的,難受至極。他怒目圓睜,突然伸手一揮,將麵前桌子上擺放的物品儘數掃落在地。一時間,杯盤碗碟、筆墨紙硯等物紛紛摔得粉碎,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
正在門外守候的梁九功等人聽到屋內傳來皇上如此震怒的聲音,不敢有絲毫怠慢,趕忙推開門走了進去。他們剛想開口詢問發生了何事,卻見康熙鐵青著臉,咬牙切齒地吼道“梁九功,速去召集太子和諸位阿哥以及宗室進宮,朕倒要看看這群不孝之子究竟乾了些什麼好事!”
梁九功領命後,急忙轉身離去,安排傳召事宜。
此時,皇宮內的氣氛異常緊張,眾人皆知皇上此次召見定是因為某事而龍顏大怒,但具體原因尚不得知。
太子及諸位阿哥得知消息後,有的心中忐忑不安,不知自己是否闖下大禍。他們匆匆入宮,麵見聖上,準備接受父皇的質詢。
在朝堂之上,康熙麵色凝重地注視著諸子,嚴厲質問他們所作所為。眾阿哥低頭不語,生怕說錯一句話引來更嚴重的責罰。
隨著問詢有條不紊地進行著,遠徵坐在一旁靜靜地觀察著康熙皇帝。他發現康熙皇帝的言辭漸漸偏離了最初設定的主題,然而遠徵卻不敢輕易開口打斷,心中暗自思忖著此刻的康熙正處於盛怒之中,如果貿然插話,恐怕會引得龍顏大怒。所以,儘管遠徵對這種狀況感到有些焦急,但也隻能默默地等待著康熙將怒火儘情地發泄出來。
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兒,康熙滔滔不絕地訓斥著,說得口乾舌燥之後,終於停歇下來。一直在旁邊察言觀色的梁九功見狀,極其機靈且迅速地端上了一杯清水,小心翼翼地呈到康熙麵前。康熙接過水杯,仰頭一飲而儘,然後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遠徵見時機稍顯成熟,便鼓起勇氣走上前一步,輕聲說道“皇兄,咱們還是先談正事要緊啊。”
康熙聽了這話,微微皺起眉頭,沒好氣地回答道“朕心裡自然清楚得很,隻是這氣還沒撒夠呢!”說完,他放下手中的杯子,目光重新回到遠徵身上。
遠徵深知康熙此時心情不佳,但仍然硬著頭皮繼續勸說道“皇兄,太子和胤禔他們平日裡表現還算不錯,您可不能僅僅因為其中一個人的過錯而全盤否定所有人啊。”他一邊說著,一邊留意著康熙臉上的表情變化。
誰知康熙一聽這話,剛剛稍稍平息下去的怒火瞬間又被點燃起來。隻見他臉色一沉,雙眼瞪向遠徵,怒氣衝衝地吼道“哼!你若是不懂得如何安慰人,那就給朕閉嘴好了!”
下方站著的眾人剛踏入這殿內,便迎來了康熙帝毫不留情、如連珠炮般的痛斥與責罵。那言辭之犀利,仿佛能將人的骨頭都給刺穿,真是沒有一人能夠幸免逃脫,就連諸位尊貴的阿哥和皇子們也未能例外。
裕親王福全心急火燎地趕來,前腳剛剛邁入殿門,就聽見自家皇帝弟弟那猶如疾風驟雨般的怒吼聲。好容易等到康熙罵得累了,停歇下來,福全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可誰知轉眼一看,卻發現隆禧竟在一旁貌似寬慰,實則不斷煽風點火,大有重新挑起戰火之勢。見此情形,福全趕忙上前一步,出聲問道“皇上,究竟發生了何等重要之事?莫非是哪位皇子犯下大錯不成?”
他本是一番好意想要平息事端,豈料這一問不打緊,卻是直接觸碰到了康熙的逆鱗,瞬間點燃了他心中更為旺盛的怒火。隻見康熙臉色一沉,語氣愈發不善地開口道“胤禩!”
胤禩聞聽此言,心頭猛地一顫,腦海中迅速將近日來自己所行之事過了一遍,但並未發覺有何不妥之處。然而此刻麵對盛怒中的父皇,他自是不敢怠慢,連忙躬身行禮回道“皇阿瑪萬安,兒臣實在不知究竟犯了何事惹您動怒?還望皇阿瑪明示。”
“哼!朕安?朕如何敢安!你居然還有臉問朕你做錯了什麼?”康熙冷笑一聲,那聲音聽起來充滿了嘲諷與責備,接著又轉頭對身旁的梁九功吩咐道“梁九功,快去把咱們這位八爺手底下那些人的所作所為呈給他看。”
“遵命。”梁九功恭恭敬敬地應了一聲,隨即手持厚厚的一摞紙張,快步走到胤禩跟前,麵無表情地說道“八爺,請過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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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瞪大雙眼,死死地盯著那張薄薄的紙,上麵所記錄的竟是他手下之人正在大肆招兵買馬的驚人消息!一時間,胤禩隻覺得腦海中猶如炸開了鍋一般,無數個疑問如潮水般洶湧而至。
“這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為何我竟一無所知?”胤禩眉頭緊鎖,滿心困惑。
“不應該啊,如此機密之事怎會被人察覺?究竟是哪裡出了差錯?”這個可怕的念頭剛一冒出來,胤禩便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個身子瞬間僵硬得無法動彈。
而此刻,胤禩這般失態的模樣,全都落入了康熙和遠徵的眼中。兩人對視一眼,心中皆已認定此事絕非空穴來風。
實際上,起初胤禩還誤以為這些手下們隻是在謀劃著諸如行刺之類的小動作。然而,當他真正了解到真相時,卻驚得幾乎要昏厥過去——這幫家夥居然膽大包天到妄圖造反!更令他難以置信的是,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地成了他們造反的借口。
胤禩隻覺一股寒意從脊梁骨直竄上來,額頭上也不禁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顫聲說道“皇阿瑪明鑒啊,這事兒真與兒臣無關,兒臣縱有天大的膽子,也絕不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舉呀!”
“哼!你還敢狡辯?若你沒這個膽子,那在川蜀一帶集結的那些人馬又是從何而來?難不成還是從天而降的不成?”康熙怒目圓睜,冷哼一聲,語氣冰冷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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