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弗聽了林噙霜這番話後,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可還是氣哼哼地說道“哼,你說得輕巧,這要等到何時?每多耽擱一刻,我華兒便多一分危險。”
林噙霜走上前,拉著王若弗的手輕聲勸道“姐姐,我知道你擔心大姑娘,可這事急不得。我已安排人手悄悄盯著了,隻要一有風吹草動,咱們就能知曉。而且那丫頭平日裡看似乖巧,實則心思頗多,咱們要是貿然行動,她定會有所察覺。”
王若弗甩開林噙霜的手,“哼,但願你真有法子。若是出了差池,我定不會饒過你。”林噙霜低頭應下,“姐姐放心,妾身定當全力以赴。隻是這段時間,姐姐切不可露出馬腳,還需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王若弗深吸一口氣,緩緩坐下,“罷了罷了,暫時信你一回。但你最好儘快解決此事,莫要讓我等太久。”林噙霜微微福身,“是,姐姐。”兩人雖表麵達成共識,可心裡卻各懷鬼胎,暗暗盤算著接下來該如何應對這場風波。
葳蕤軒
王若弗自從從那林棲閣回來之後,整個人猶如被點燃的火藥桶一般,瞬間炸開了鍋。她滿臉怒容,腳步匆匆地走進房間,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胸脯劇烈起伏著,嘴裡還不停地咒罵著什麼。一旁的丫鬟們見狀,都嚇得不敢靠近,生怕一不小心惹惱了這位正在氣頭上的大娘子。
劉媽媽因為當時並未跟隨王若弗一同前往林棲閣,故而並不知曉究竟發生了何事。但見大娘子如此憤怒,她心中也猜到了七八分,想必又是那林小娘惹得大娘子不快了。於是,劉媽媽趕忙走上前去,輕聲安慰道“大娘子,莫要動氣傷了身子啊!是不是那林小娘又給您氣受啦?”
王若弗原本正怒火中燒,突然聽到劉媽媽熟悉而關切的聲音,情緒竟稍稍平靜了一瞬,仿佛在狂風暴雨中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她抬起頭來,狠狠地瞪了一眼劉媽媽,然後咬牙切齒地將自己在林棲閣所聽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道了出來。
當劉媽媽聽到盛明蘭與齊衡之間的事情時,她也不禁瞪大了眼睛,險些叫出聲來。這可真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啊!劉媽媽深知此事若是傳揚出去,對府中的幾位姑娘聲譽定會造成極大的影響。
對著劉媽媽一股腦兒地傾訴完之後,王若弗感覺心裡稍微暢快了一些,但沒過多久,她又皺起眉頭,憂心忡忡地對劉媽媽說道“這件事必須儘快想辦法處理妥當才行,否則一旦走漏風聲,咱們家姑娘們的名聲可就要毀於一旦啦!”說著,她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以顯示自己對此事的重視程度。
劉媽媽忙不迭地點頭稱是,她略作思忖後說道“大娘子,依老奴看,這事得先瞞著,絕不能讓外人知曉半分。至於盛家其他姑娘那裡,也需叮囑她們謹言慎行。”王若弗深以為然,“你說得沒錯,隻是這盛明蘭和齊衡之事甚是棘手,齊衡身份特殊,萬一他那邊有個風吹草動,咱們盛家必然受到牽連。”
這時,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原來是盛紘下朝回來了。他剛踏入房門,就察覺到屋內氣氛凝重,疑惑地問道“夫人,這是怎麼了?一個個麵色如霜打的茄子一般。”王若弗看了一眼劉媽媽,猶豫片刻後還是決定告訴盛紘。盛紘聽完後大驚失色,在房內來回踱步,“這如何是好,這可是關乎盛家榮辱之事。”
最後盛紘下定決心般說道“我明日便去找齊國公府探探口風,看看齊國公府那邊到底是什麼態度,夫人你這邊一定要管住家中上下人的嘴。”王若弗應了下來,這場風波才剛剛開始,每個人心頭都像壓了一塊巨石。
林噙霜待王若弗離去之後,輕抿朱唇,眼波流轉間望向一旁的周雪娘,緩聲道“吩咐下去,咱們的人暫且莫要再有所動作了。”
周雪娘微微頷首應道“是,小娘。隻是不知那大娘子是否當真會向老爺稟報此事?”言語之中似有疑慮。
林噙霜嘴角微揚,露出一抹篤定之色,輕聲回應道“放心吧,王若弗那人向來心直口快,心裡根本藏不住事兒。隻要宏郎踏入葳蕤軒一步,她定會迫不及待地將此事告知於他。”原本,林噙霜本欲親自將這樁事情挑明,但經過一番查探之後卻發現,原來盛明蘭膽敢如此行事,竟是因為其背後有著老太太為之撐腰。既然盛明蘭身後有人庇護,那自己此時貿然插手恐怕並非明智之舉。於是,她心中暗自思忖著,還是先靜觀其變,伺機而動方為上策。
第二日,盛紘早早來到齊家。齊國公府見盛紘前來,心中已知大概何事。兩人寒暄幾句後,盛紘小心翼翼地提及盛明蘭與齊衡之事。齊國公眉頭微皺,“盛兄,小兒確實心儀盛家六姑娘,隻是如今這事已經有人知道了,但是好在沒有鬨得沸沸揚揚,但是我齊家到底也需考慮門楣聲譽。”盛紘忙賠笑點頭稱是。
而盛府這邊,林噙霜雖按兵不動,卻時刻關注著盛紘那邊的動靜。王若弗則忙著管束下人,生怕傳出什麼不當言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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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蘭在祖母房中,神色淡然。祖母輕輕拍著她的手,“明兒,彆怕,有祖母在,不會讓你平白受委屈。”明蘭乖巧地點頭,“祖母,孫女兒不怕,隻是不想給家裡帶來麻煩。”祖孫倆正說著話,盛紘匆匆回府。他徑直走向老太太的院子,臉上帶著一絲難掩的疲憊。眾人皆屏氣凝神,等待著他開口說出在齊家得到的結果,整個盛府仿佛被一種無形的緊張氛圍籠罩著。
當老太太得知齊國公府竟然表明蘭隻能以妾室的身份入齊家時,她那原本還算平靜的麵容瞬間變得陰沉起來,仿佛被一層厚重的烏雲所籠罩。然而,畢竟曆經風雨、見多識廣,她很快便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冷靜地開口說道“此事我堅決不同意!再者,明兒尚未成年,咱們大可以對外宣稱齊衡與盛家的孩子們關係甚好便可,如此一來,即便外人有所議論,也隻會認為他們之間乃是單純的兄妹情誼罷了。”
站在一旁的盛宏聞聽此言,臉上頓時浮現出一道道黑線,心中暗自思忖著人家齊國公府的小世子何等尊貴,想要什麼樣的妹妹會沒有?又怎會看得上盛明蘭這麼個毫無出眾之處的丫頭片子呢?想到此處,盛宏不由得越發氣惱,憤憤不平地說道“既是這般情形,那我這便回絕了齊國公府便是。不過,日後母親您可得多多管束一下明蘭了,莫要讓她再生出些不切實際的念想。另外,從今往後,明蘭也不必再去學堂讀書了。”
盛老太太一聽這話,當即怒發衝冠,瞪大雙眼,怒斥道“我的明兒究竟犯了何錯?為何連書都不讓讀了!況且她年紀尚幼,就算外人知曉此事,又能如何評說?難道僅憑這點就要斷送了明兒的前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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