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一刹那間,隻見林噙霜手中那根細細長長的藤條猶如一條迅猛的毒蛇一般,帶著淩厲的風聲,直直地朝著盛長楓抽打過去。她邊打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著“我跟你們反複交代過的那些事兒,你到底記沒記住啊?”
此時的盛長楓被打得有些發懵,他原本還想開口問一問自家小娘為何要這般無緣無故地動手打人,但就在他剛準備張口的時候,卻又聽到了林噙霜怒氣衝衝地質問聲傳來。於是,他隻能連忙回答道“小娘,您剛才說的究竟是什麼呀?”
林噙霜一聽這話,心中的怒火更是如同火山噴發一般噴湧而出,整個人都氣得渾身發抖。她瞪大了眼睛,怒不可遏地吼道“好哇!你個小兔崽子居然敢給老娘裝糊塗!在你去參加那個該死的宴會之前,老娘千叮嚀萬囑咐跟你講的都是些啥子喲!”
直到這時,盛長楓才如夢初醒般地想起了林噙霜此前曾經再三囑咐他們兄妹三人的事情——讓他們在賞花會上好好留意一下前來赴宴的賓客當中,是否有適合與自己結親之人。然而可悲的是,這兄妹三人竟然沒有一個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更彆提按照林噙霜的要求去做了。
其實不光是盛長楓此刻突然回想了起來,就連站在一旁的盛長政以及盛墨蘭也是同樣如此。當他們兩人意識到問題所在之後,彼此心照不宣地對視了一眼,然後便不約而同地選擇了默默低下頭去,儘量降低自身的存在感,生怕一不小心就引火燒身,招來林噙霜更為猛烈的責罵。
林噙霜見三個孩子都這副模樣,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心情。“罷了罷了,如今木已成舟。但你們也彆以為這事就這麼算了。”
盛長楓小心翼翼地抬起眼,“小娘,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林噙霜眼珠一轉,計上心來,“長政,你明日起多去外麵走動走動,那些詩會文會之類的莫要錯過。長楓,你去打聽下京城裡適齡未婚公子哥的喜好。至於墨蘭,你好好提升下自己的儀態才情,莫要整日隻知玩樂。”
盛墨蘭小聲嘟囔,“小娘,這多累人呀。”
林噙霜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一眼,“若不想日後低嫁給那等庸碌之人,就得聽我的話。咱們雖非正室所出,但隻要謀劃得當,一樣能尋得好親事。”
盛長楓忙不迭點頭,“小娘說得對,我們定按您說的做。”
盛長政也附和道“小娘放心,這次我們不會再忘了。”
林噙霜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心裡暗暗盤算著如何才能將孩子們的婚事安排得妥妥當當。
這個時候的眾人都沒有想到等到事成後,盛墨蘭想要怎樣的男子都行。
清晨時分,陽光透過繁茂的樹葉灑在了寧靜的盛家學堂裡。盛如蘭邁著輕快的步伐走進學堂,然而她剛剛踏入門檻,便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徑直朝著自己的座位走去,然後重重地趴倒在那張古色古香的書桌之上。
趴在桌上的盛如蘭百無聊賴,突然心生一念,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前方坐著的盛墨蘭的後背,壓低聲音問道“五姐姐,咱們為啥要來這學堂呀?難不成還得去考那什麼狀元嗎?”
盛墨蘭聞聲轉過身來,正欲開口回答妹妹的問題,可話未出口,身後忽然傳來一聲低沉而嚴肅的呼喊“盛如蘭!”
姐妹倆同時抬起頭,循聲望去,隻見盛長柏正一臉陰沉地站在那裡,目光直直地盯著盛如蘭。盛墨蘭見狀,趕忙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地向兄長行了個禮,輕聲道“二哥哥好。”隨後乖巧地退到一旁,將獨自應對二哥怒火的艱巨任務留給了盛如蘭。
盛長柏微微點頭回應了盛墨蘭,緊接著便將矛頭對準了仍趴在桌上的盛如蘭,開啟了他滔滔不絕的說教模式“你這丫頭,當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你可知曉,世間有多少人夢寐以求能夠有機會讀書識字,卻因家境貧寒或其他種種原因而無法實現這個願望。哪能因為所謂的‘女子不可靠科舉就不必讀書’這種荒謬理由,就輕視讀書的重要性呢?讀書不僅可以使人增長見識、變得聰慧明智,更是為了讓你能夠明辨是非善惡,知曉做人的道理……”
一時間,盛長柏的斥責之聲如同滾滾驚雷,在整個學堂內回蕩不息,就連窗外枝頭嬉戲的鳥兒似乎也被驚嚇得撲棱棱飛走了。
盛長楓跟著盛長政剛走到學堂門口就聽到盛長柏的話語,盛長楓聽著裡麵二哥的斥責聲,對著一旁的盛長政說道“哥,我們一會進去吧。”
盛長政“嗯”
齊衡和顧廷燁到來的時候,就看到盛長政和盛長楓兩兄弟站在門口不動彈,於是出聲問道“長政兄還有長楓兄這是乾啥呢?”
剛問完就聽到裡麵傳出來的時間,於是顧廷燁對著兩人擠眉弄眼的說道“原來二位是害怕盛兄的斥責啊。”
屋內,聽到幾人對話的盛長柏停下了自己的長篇大論,對著盛如蘭說道“等回到葳蕤軒我再和你算賬。”
盛如蘭可憐巴巴地點點頭,盛長柏這才轉身走向門口。打開門看見眾人後,他神色恢複如常,溫和道“都進來吧。”眾人進了屋子各自落座。
齊衡先開了口“今日先生有事外出,我們正好可以互相切磋學問。”大家紛紛應和。然而盛如蘭還沉浸在即將被兄長再次教訓的擔憂之中,有些心不在焉。
顧廷燁瞧出了端倪,故意打趣道“如蘭妹妹可是被長柏兄的話嚇著了?不過長柏兄也是為了你好呀。”盛如蘭漲紅了臉,小聲嘟囔“知道啦。”
這時,盛長政突然說“其實如蘭妹妹隻是一時糊塗,我們不妨一起勸勸她。”眾人覺得有理,便七嘴八舌地說起讀書的好處來。盛如蘭聽著大家的話,心中漸漸釋然,心想自己確實不該那般任性。盛長柏見狀,臉色也緩和下來,暗暗決定回葳蕤軒後不再過多苛責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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