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盛宏漸行漸遠、身影消失不見之後,盛長柏轉過身來,麵對著盛長政與盛長楓二人,麵色沉靜地開口道“依我之見,你們此番行事未免有些過於謹小慎微、大驚小怪了。”
盛長楓聞聽此言,當即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之色,急切地反駁道“二哥何出此言呐!難道您不清楚嗎,如果那嘉成縣主知曉了齊衡與咱們家七妹妹盛明蘭之間的過往之事,咱們盛家的姑娘們將會麵臨怎樣不堪設想的後果啊!”
盛長柏微微搖頭,神色依舊淡定從容,緩聲道“明蘭向來懂事守禮,以我對她的了解,她定然不會做出什麼出格之事。倒是你們,與其在此處憂心忡忡,倒不如將更多精力放在四妹妹墨蘭身上。”
這話一出,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瞬間點燃了盛長政和盛長楓心中的怒火。然而,終究還是盛長政率先反應過來,他伸手攔住情緒激動得幾欲發作的盛長楓,強壓著怒氣問道“二哥哥怎可這般信口胡言?您可有真憑實據證明墨兒行止不端?且不論其他,單說墨兒每次外出之時,要麼是由我和長楓陪同左右,要麼即便偶爾獨自出行,身邊也總有眾多丫鬟小廝相隨伺候,從未曾有過片刻形單影隻的時候。”
麵對盛長政的質問,盛長柏隻是輕輕一笑,目光深邃而神秘,緩緩說道“你們心裡應該清楚我所指何事。”
此時的盛長楓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焦躁與惱怒,他猛地掙脫開盛長政阻攔的手臂,向前一步逼近盛長柏,大聲吼道“二哥,您究竟明不明白此事的嚴重性?若是盛明蘭和齊衡之間的關係不慎走漏風聲被人所知,先不提墨兒會如何,那五妹妹如蘭又該當如何自處?”
盛長柏卻不為所動,依舊氣定神閒。他看向盛長楓,輕聲道“長楓,莫要衝動。你們以為我無端指責墨蘭,其實不然。前幾日,我偶然瞧見墨蘭身邊的貼身丫鬟與楊家下人私下會麵,那神情鬼鬼祟祟,絕不是正常往來。”
盛長政和盛長楓聽聞此言,皆是一愣,麵麵相覷,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應。盛長政眉頭微皺,緩緩開口問道“二哥哥所說之事,可是之前露種與楊坤那小廝的那次?”他的目光緊盯著盛長柏,似乎想要從對方的表情中看出些端倪來。
盛長柏微微頷首,表示肯定,平靜地說道“正是此事,想來你對此事也是知曉一二的。”
然而,盛長楓卻按捺不住性子,立刻出聲反駁道“二哥哥怎的隻顧著關注露種一人,難道就沒瞧見我和那小廝也在一旁麼?”他滿臉不服氣,瞪大了眼睛看向盛長柏。
盛長柏聞言,將視線轉向盛長楓,有些疑惑地問道“哦?你當時也在場?”
盛長楓用力地點點頭,急切地解釋起來“那是自然!當時墨蘭嘴饞,想吃城東那家點心鋪子的梨花酥,便特意讓露種告知於我,叫我務必記得幫她買回來。”說到此處,他不禁撇撇嘴,繼續說道“二哥哥怕是不知道那梨花酥有多難買吧!且不說墨蘭喜歡吃,就連如蘭對它也是喜愛有加呢。可那家店甚是奇怪,每天隻在特定的時辰售賣,數量有限得很呐。二哥哥那日所見,便是因為墨蘭沒能買到,所以才差遣露種趕緊通知我的。誰知,偏巧楊坤那小子也在給他家妹妹購買這梨花酥呢!”
盛長柏聽後,輕輕挑眉,似笑非笑地說“如此說來,倒是一場誤會。隻是你們行事這般偷偷摸摸,難免惹人懷疑。”盛長楓漲紅了臉,嘟囔著“我們哪有偷偷摸摸,我們可光明正大了。”盛長政這時輕笑一聲,緩和氣氛道“既然是誤會,那此事便就此揭過吧,莫要再提,免得生出不必要的嫌隙。”
眾人正說著,墨蘭蓮步輕移而來。看到三人聚在一起,好奇地問“幾位哥哥在聊何事,這般熱鬨?”盛長楓忙不迭地把事情經過講給墨蘭聽,墨蘭聽完,臉色依舊,嗔怪道“都是露種做事莽撞,害得哥哥們費心猜疑。改日定要好好罰她才行。”盛長柏擺擺手“既是誤會,無需責罰,往後注意些就好了。”墨蘭乖巧地點點頭,心中卻暗忖日後在乾什麼一定不要自己的人出麵了,還是讓哥哥代勞。而後四人又說笑幾句,便各自散去了。
盛長政、盛長楓以及盛墨蘭三兄妹緩緩地走出了一段距離之後,盛長楓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懣,首先開口對著身旁的盛長政和盛墨蘭抱怨道“大哥,你說說看,盛長柏他到底是什麼個意思啊!盛明蘭和齊衡那點事兒,咱們盛家誰不清楚?可他倒好,不僅一味地偏袒縱容,甚至還為了維護盛明蘭而故意冤枉咱家墨兒!”
盛長政聽了這話,臉色也變得陰沉起來,但他畢竟這裡麵他最大,有多活了幾世了,城府較深,很快便強壓下心頭的怒火,沉默不語。然而沒過多久,一直低頭沉思的盛墨蘭忽然抬起頭來,輕聲說道“四哥,三哥,這段時間我還是儘量少出門吧。若是真遇上什麼非得外出才能解決的要緊事,那就隻能勞煩二位兄長幫襯一下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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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長楓見妹妹如此懂事乖巧,心中不禁一軟,連忙伸手輕輕摸了摸盛墨蘭的頭頂,安慰道“墨兒放心,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沒做虧心事自然不必害怕他人非議。你安心在家待著便是,若有什麼喜歡的東西或者想辦的事情,儘管跟哥哥們講,哥哥定會全力滿足你的要求。”
盛長政微微頷首,“墨蘭說得沒錯,如今風頭火勢,避一避也好。隻是我們也不能任由盛明蘭這般得意下去。”盛墨蘭眼睛一亮,“三哥可是有了什麼主意?”盛長政負手而立,眼神中透著算計,“盛明蘭最在乎的無非是老太太和齊衡,我們雖動不了老太太,可齊衡那邊,隻要傳出些娶嘉成會給齊國公府帶來的好處,齊府那邊必定有所考量。”盛長楓拍手稱快,“哥此計甚好,不過這風聲要怎麼傳才好?”盛長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隻需找幾個嘴碎的婆子,在齊府下人常出沒之處嚼舌根,就說娶嘉成的好處,相信平寧郡主會動心的。”盛墨蘭有些擔憂,“大哥,萬一被發現是我們所為,祖母那裡怕是不好交代。”盛長政胸有成竹道,“妹妹莫怕,此事我們不會親自出麵,隻買通些外人即可,到時死無對證。”盛長楓大笑,“還是哥想得周全。”盛墨蘭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這次定要讓盛明蘭嘗嘗苦頭,看看到時她喜歡的人娶她人的時候,她還怎麼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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