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亮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胡蝶憤怒打斷。
周圍百姓暗暗點頭。
是啊,四五歲的孩子而已,怎麼會成為罪犯?
繡衣衛羅織罪名,連是否合理都懶得考慮。
就是這麼囂張。
陣亮,雖然隻是繡衣衛一名校尉。
但是,囂張跋扈的習慣,早已刻進骨子裡。
被當街怒懟,令他臉上橫肉一抽,心生怨恨。
“逸王殿下,在大乾王朝,沒有咱們薑指揮使拿不下的犯人。”
陳亮抬出薑充壓人。
這一招,百試不爽,這些年從未例外。
繡衣衛指揮使,太監總管,武皇最信任的貼身太監……
彆說皇子,就是當今皇後娘娘,都要看他臉色。
畢竟,皇後薑指揮使又不是沒拉下來過。
比如,魏皇後,也就是太子生母,周逸的皇祖母。
“大膽!”
司玄厲聲怒斥,“你是在威脅殿下?”
“屬下不敢。”
陳亮口稱不敢,語氣卻仍強硬:
“屬下隻是陳述事實,薑指揮使想拿人,就算挖到無處安床,也必須拿下。”
挑釁。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而且,是專門挑釁司皇孫。
“無處安床”的典故,來自太子冤案。
當年,薑充構陷太子,說皇宮內有人欲對武皇不利。
武皇深信不疑,命他徹查皇宮。
薑充帶人,當著魏皇後和太子的麵,將皇後寢宮掘地三尺,連一處安床的地方都沒有。
參與挖掘的繡衣衛,隨身攜帶偽證物件,成功構陷皇後和太子。
陳亮,就是挖掘皇後寢宮的繡衣衛之一。
挖得魏皇後無處安床,此事他私下對人吹了半輩子。
有了把皇後和太子拉下馬的經曆,他膽子越來越大。
見到諸位皇子,也從無懼色。
更何況,
司皇孫隻是太子遺孤,朝中連像樣後台都沒有。
“滾!”
周逸麵不改色,輕輕吐出一個字。
“哼。”
陳亮冷哼一聲,並不放棄,“滿門抄斬重罪,他們一個也逃不掉。”
“救救阿爹!”
“姐姐,求求你,救救阿爹!”
男娃女娃抱著胡蝶大腿,大哭哀求。
“你倆叫什麼,父親是誰。”
胡蝶摟著兩娃,柔聲問道。
京城她並不熟,除了道聽途說的幾位朝中大員,她實在不認識幾人。
“我叫馮貝兒,我弟弟叫馮寶兒?”
姓馮,這麼巧嗎?
胡蝶,司玄等人,耳朵不由豎起。
“阿爹叫……諱名吉。”
馮吉?
滿門抄斬!
司玄,吳猛,包括百名鐵騎護衛俱是臉色大變。
胡蝶大急,抱起一對姐弟,跑回馬車。
所有人都知道。
沒有馮吉,就沒有殿下的今天。
豪華馬車,微微一震。
一道淩厲目光,射出車廂,緊緊盯住三名繡衣衛。
隨即。
一道修長身影站上車轅,玄色蟒袍貴氣逼人,皇家王霸之氣充斥全場。
遙看馮府方向,周逸輕聲道:
“這一次,孤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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