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陽光照在身上很溫暖,輕風更是怡人沁馨。
古瑟默默的站院子水榭的欄邊,盯著瀲灩的水麵發呆,仿佛是看著那景色出神。
但,這幾天跟著伺候他的小侍女知道,她家少爺,是在默哀,憂鬱心傷。
從他能下床走動後,這幾天,他幾乎一整天都站在那裡,獨自一人呆在那裡。
好像,一不留神,他家少爺就避了人耳目,隨時能投湖隨他母親而去了。
那天推門進去他房間的侍女是新來的,叫暖梔。
自從她跟著自己這沉默寡言的少爺後,她才發覺,自己侍候的少爺,性子溫和,不但斯文,還溫柔,並不會像她想象中的難伺候。
她是看著這少爺一天天的沉默寡言,一天天的消瘦,一天天的看著他站在那水榭前,默默的看著,盯著,仿佛是在等待某些東西,又或是,等著不可能的希望。
就僅僅看著她家少爺的清瘦背影,都讓人覺得難受。
聽聞,自知道她家少爺的特殊‘癖好’後,他的書童也跑了,生怕自家少爺把心思放了他身上,畢竟日久生情麼。
如此,才換了她來。
暖梔對於之前的書童卻甚是唏噓,也不看看自家少爺什麼身段,什麼顏值,是個男人他都喜歡麼?
也不撒瓢水照照自己!
自家少爺雖然所喜不同,但那也是天人之姿,如此容貌,豈是誰都可高攀的?
所以,儘管如此的少爺,她一樣甚是喜歡,特彆是他溫柔待人禮貌的性子,哪怕是她這個下人,他都特彆尊重。
就憑這份待人之禮,無人可及!
“……暖梔,你今天收拾收拾,明天起,以後就隨我去私塾吧。”
暖梔出神時,古瑟突然扭頭回眸安靜的跟她說。
古瑟讓她所謂的收拾收拾,就是讓她女扮男裝。
因為私塾都是男子,於她一個女孩子,不方便。
她驚愣了下,後懵懂的點點頭。
“好的,少爺,可是……少爺你的傷還未好呢。”
古瑟溫柔無瀾的目光望著她。
“不要緊的,你準備就是,以後,要辛苦你了,讓你跟著去私塾來回跑。”
儘管差不多習慣自家少爺的禮貌客氣,但她還是很是慌張。
她連連搖著雙手,低垂著頭。
“不會,這是暖梔應該做的,隻要,少爺開心就好。”
古瑟看著她沉默了兩秒。
“謝謝!”
低道了句,後回過了頭,轉身緩步離開水榭。
“隨我出去趟吧。”
一邊走著,說。
暖梔跟在身後。
“好的少爺。”
“你知道哪裡有賣紙紮的店麼?帶我去,我去買點東西。”
“嗯,知道,好的。”
這是,他家少爺終於想開了,從悲傷中走出來了麼?
古瑟去祭拜了自己的母親,之後,又回到了平常的模樣。
作息正常規律。
也不頹廢發呆了。
他做的最多的喜歡的,就是看書,寫字,偶爾畫畫。
在水榭上的身影,不是在看書,就是練字,直接沉浸在學習當中。
私塾裡,他第一天去沒有看到張錦,應該是愧疚於見他,所以躲著他了吧。
倒是迎來了不少白眼跟嘲諷的目光,與低論嘲諷。
不過,他都當了無視,心不煩,目不視。
既然他能重新回到私塾,這些,他自然也都無所謂了。
不過,有些人,就是欠的,沒事喜歡挑釁嘲諷於人,把彆人的笑柄當成一日三餐必須。
就像劉嘯這種就是!
先生的課一結束,學子們都蜂湧著回家。
這劉嘯,就眼巴巴的追湊上來。
“喲,這不我們私塾裡遠近聞名的大才子麼?,不過這愛好,就……就忒彆出心裁了吧?彆才學方麵一鳴驚人,這喜好也……那麼讓人震驚啊,哈哈哈……”
劉嘯搭肩著兩個狐朋狗友的學子,在旁邊取笑。
哦,對了,差點忘了,自己在府裡身份不待見,但就因為這才學,他才有機會來這高等私塾學習的,才被他父親‘重視’。
這,也是他,跟她母親唯一驕傲的東西。
私塾上百來人,他可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拿第一的,無論什麼,私塾榜首,都是他的名字。
聽到‘才子’兩字,古瑟突然心弦一觸,仿佛明白了什麼。
如今他的汙點如此榜首,想必,就是某個人嫉妒的結果吧。
平日裡,他都特彆低調,沉默寡言,除了與張錦接觸,算得上好友,其他,他都不往來搭話。
如今,他倒不想這樣了。
因為,不管你如何隱藏鋒芒,不與人計較,但,總有人會看你不順眼,跟你過不下去。
既處處退步也不好過,彆人也不領情,又何必讓自己不好過,而愉悅彆人?
古瑟驀然頓下腳步,轉過身來。
愣是讓劉嘯等三人,驟然停步愣了下。
他們看著古瑟突然勾起三分溫柔的笑,儒雅溫和。
“怎麼,劉公子如此趕著上前來吸引古某眼球,是想讓古某青睞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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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作頓了下,頭微一偏。
“不過,很可惜,你這苦不堪言的麵相,古某實在青睞不起來,很抱歉。”
不失儒雅間,帶著三分邪氣。
那神情,讓他身邊的暖梔看著呆了一呆。
這少爺,帶著三分邪氣的表情,咋感覺那麼魅惑,且霸氣?
果然是讀書人,罵人都不帶臟字的。
劉嘯等人怔了一怔,被古瑟這一反常態的行為氣得吐血。
他抬手顫抖的指著古瑟。
“你!你!……你父親怎麼就沒將你隨你母親一起打死呢,怕是覺得沒把他古家臉丟儘不罷休吧,嗬,哈哈哈……”
說著又帶著身邊的兩人得意的笑了。
聞言,古瑟眉鋒蹙了下,目光微眯著看了眼笑得放肆的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