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生倒是睡的安穩,古瑟則蜷在他懷裡,睜著眼睛‘瞪’著近在咫尺的絕美容顏,心未曾平靜過。
都怪自己,若不是剛才自己腦根子發衝貼了他,自己至於心境如此不平麼?
他於此有些懊惱!
但在這懊惱中,也是渾渾噩噩迷迷糊糊間睡著了。
待他醒來時,悠悠睜眼,看到涼生正如初姿勢側身躺在自己身邊。
屋裡這時已略顯昏暗,但他白淨如瓷的臉上卻晃著光暈,反覺顯得更加白皙。
他一手支著頭,目光直直默默的盯著自己,像是在打量細賞,看到他醒了,望著他溫柔的勾起嘴角微笑著。
被驚嚇僵了下的古瑟蹙了眉頭,無語鄙夷的目光瞥著他。
“可是我臉上開了花?值得先生如此目光盯著。”
話語裡甚是嫌隙。
說著翻身爬了起來,坐了床上,一邊扭了扭伸了伸胳膊活動了下睡僵的身子。
涼生溫柔的勾了下嘴角,毫不在意古瑟的冷嘲熱諷,收回了剛才搭他腰間落了空的手,抬在半空把玩著他垂自己麵前如雪的發絲。
“你臉,可比花好看多了!”
聞著這一清醒就逗趣自己的涼生,古瑟無奈無語的沉歎了口氣。
“現在什麼時辰了?沒人來喚餐點時間麼?”
古瑟撇開他逗趣自己的話,一邊起身去床邊穿靴子,道。
涼生閒情的看著自己手上古瑟的發絲滑落抽離,無心的盯著自己的空手。
“有,都過了晚餐的時間,怎能沒有。”
所以,涼生就是被下人來喚餐點的時間擾醒的?!
古瑟詫異的回頭看了他眼,又回眸瞟了眼窗外的天色。
屋外已經昏暗一片了,缺了大半邊的月亮都斜斜矮矮的掛了天邊上,若是再往上升高幾許,估計就能將夜色照得明明晃晃的了。
原來自己一覺竟睡了這麼久啊。
古瑟穿好下床起了身,一邊順了順衣裳。
“先生還不起嗎?不餓?”
順好後,才正兒八經的望著床上未動絲毫的人兒,他竟然還是那個拿著自己發絲的動作僵躺在那裡。
頓時,古瑟額角掛了點冷汗。
暗自緩理了下自己的心理,平靜的望著那‘小孩子’。
“先生有什麼想吃的嗎?我去給你做。”
既然過了飯點,那自己整唄。
亦當禮尚往來,還點恩情給他罷。
古瑟想。
涼生詫異間微頓,後翻身坐了起來。
“有,我想吃你做的酸菜魚。”
“還有嗎?”
古瑟接著問,站在床邊等著他。
“嗯……青椒肉絲,還有麻婆豆腐,還有,肉沫落蘇,沒了。”
沒遇到古瑟前,這麼地道的他可沒吃過,要不是他做給自己吃過,他還真不知道這麼簡單的東西,做出來竟這麼好吃,感覺更尋常耐吃,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手藝好,竟怎麼都不會吃膩。
聞言,古瑟頓愣在當口。
這皇室殿下,怎開口要吃的竟是這些?喜歡平常百姓的東西?
不應該是山珍海味更高檔的東西麼?
自己不過之前給他做過幾次而已。
“怎麼?嫌多了不想做?那就隻做酸菜魚跟肉沫落蘇吧。”
涼生以為自己說的太多了,他不願,便又改口。
古瑟這才回神,輕搖頭。
“我去看廚房有這些沒,有的話就做。”
說完,古瑟便轉身就欲走。
剛半轉過身子,涼生的長手一伸,將人給帶了回來,古瑟人如期的落了他懷抱,低頭傾身,唇貼了下古瑟的唇。
蜻蜓點水而過。
“辛苦了!……手還痛嗎?”
涼生鬆開鉗製,眼波秋色蕩漾閃著雪亮,微笑著低語了句,又握著古瑟半月前受傷此時已隻留下疤痕的手,不忍問。
古瑟反應的一手捂了自己唇,直接將手抽離,忽的站了起來,期間,紅暈從臉頰延伸到了脖頸,隻差頭頂沒冒火氣了。
“不痛了!”
他瞪了眼輕佻成性的涼生,後幾步跨出了屋子。
涼生在後看著羞澀急步跨出去的古瑟,甚是滿足,露著得計欣喜的笑。
古瑟在廚房忙碌時,涼生端了糕點也跟去了廚房。
他在旁邊看著古瑟有序熟斂忙碌著,自己卻拿著糕點在旁邊吃的悠閒。
不過好在,還知道時不時的喂古瑟一兩口。
說是有點餓了,臨時拿來果腹,順便也不讓自己心尖上的人兒也跟著挨餓了。
調戲人兒這一塊,涼生倒是無師自通,比老手還老手油滑,臉皮厚,輕佻甜膩的情趣話語,一套一套的,就古瑟做個飯的時間,這人在旁邊都不安靜。
有道是,天下沒有真正的榆木頭,隻是沒遇到自己真正喜歡的人罷了。
這話,一點不虛!
被他說的嘮叨的多了,古瑟便極其冷漠的來一句先生這麼閒不住,要不先生來做好了?
涼生則連搖頭,一邊吃著糕點。
“那不成,自己做的,沒有小瑟的味道。”
就這,他都要故意調侃逗趣古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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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古瑟直接閉了嘴,隻管做自己的。
古瑟雖是古家公子,卻什麼活都做過,小時候,家丁最累最臟的活他都做過,直到自己十歲後入了私塾,才慢慢少了,但也時不時的被其父親的夫人們遣家丁堆去乾活……
不過,也托他們的福,自己對於自己的生計活,現在做得得心應手,估計要是有天真被趕出了古家,想來也不會被餓死。
因為涼生說翌日要回戰場,忙好吃過飯洗洗後,兩人便規矩的入了睡。
至於涼生,自然不會那麼老實,手上動作自是要即興逗逗的,隻是不動他,因為疼惜,怕古瑟受不了,到時病了,又得自己心疼擔心。
翌日,剛吃過早餐,府上家侍突然來稟。
“公子,有人送了封信來。”
家侍來到跟前雙手托著信件躬著身子,於涼生麵前恭敬道。
剛喝了口茶的涼生慢悠悠的放下茶杯,瞟了兩眼家侍手上的信件,似乎沒有絲毫興趣。
於這突然來的信件,他神情,好似一點也不意外,仿佛意料中的事。
且,也沒有想要接的意思。
古瑟奇怪,不知涼生為何不接那信件。
他瞟了眼家侍手上昏黃的信件,當麵是白板,什麼落字都沒有。
他納悶的皺了皺眉頭。
這什麼都沒有落墨的信件,難道他知道是誰的?怎都沒心思接?
他遲疑著看了眼涼生,見他拾壺又在給自己添茶,完全不接的模樣。
“放桌上吧。”
古瑟納悶待欲自己接的時候,涼生放下茶壺淡然的道了句,一臉冰清。
“是!”
家侍恭敬的放下信件後,規矩的退了下去。
古瑟將望著家侍出去的視線收回,看到涼生正端起了茶,品的優雅。
“這信件不看?……不怕是急件嗎?”
古瑟遲疑著問。
涼生抬起眼皮看了眼有著好奇心的古瑟,就剛才信件送來開始,他的臉色就清冷了下去,微笑也莫名就收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