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將蓋子蓋好,心緒都未收回,卻驀然感覺一股戾氣逼近。
咻咻咻……
下意識的警覺心才起,無數帶著火把的利箭如雨般的就飛射了門窗上,以包圍朗月軒的形式,從四麵八方氣勢洶洶而入。
“報……!殿下,我們被人包圍了!”
他剛起身,侍衛就衝開門跑了進來,慌張跪了地上報告。
“嗬,膽子不小!——去,所有人全力保護好朱陽樞,其他本殿來處理。”
時吟絲毫不亂,吩咐後直奔了古瑟院子。
奔到古瑟院子時,看到古瑟正衣裝不整的站在聽雨身邊,兩人都在院子裡,聽雨正忙著用劍擊擋射向他們的箭羽,他們身後的房子都著了火,無數箭羽不斷,火勢越發的濃烈了。
古瑟倒是絲毫不慌,安靜的緊跟在聽雨身邊,向前院的門口,也就是時吟奔來的門口靠近。
因為要護著古瑟,聽雨接勢有些緊張。
時吟看了眼,沒有遲疑,直接越上旁邊的房簷,倏地亮出一大把飛鏢,越起旋身一甩,帶著一股力量,將飛鏢散向了圍牆外射擊的人。
隻見那些甩出的飛鏢帶著光芒,如炫舞的旋轉火刃神速的襲向那些人。
啊啊啊……
一陣慘叫,一方的敵襲倒了一排,那方,瞬間就沒了襲擊的箭羽飛射進來。
他依舊沒有遲疑,目光一沉,垂著的手上驀然又是不知數量的一大把飛鏢,陰冷的目光斜睨向旁邊箭羽不斷的位置,隨手一擲,瞬間又是一陣慘叫,隨之飛射進來的箭羽也斷了。
如此,聽雨才有了空隙,看了眼自家無敵的公子,不禁內心甚是敬佩。
“你帶古公子從前門大院出,我會在那接應!”
時吟丟下這話後,直接從房簷越了下去,幾個跳躍後,來到了圍牆外麵。
隻有把外麵射箭的人解決了,古瑟才不會受威脅。
正麵麵對,古瑟在他身邊,他便要放心些。
不僅如此,他還要保護朱陽樞的安全。
時吟一走,箭羽確實沒有再射進來了,不過,卻湧了一幫蒙麵黑衣人進來。
如此,想來古瑟不出手都難了。
十幾二十個蒙麵高手直接團團將他們包圍了起來。
麵對此,聽雨額角露了擔心的汗珠來。
雖然從兩個傷病入府後加派了人手,但此時府裡的人都去護朱陽樞了,現在這裡隻有他們兩個人,古瑟受傷,他一人,確實有些為難。
然,他再回眸看了眼身邊的古瑟,發現他竟絲毫都不害怕,還是平靜好奇的表情。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襲擊皇子府!”
聽雨皺著眉冷斥了句。
眾蒙麵黑衣人相互覷了眼,絲毫沒有表現害怕,反倒眸光一沉,顯得更陰狠,即圍攻了上來。
瞬間,就似打成了一團。
終究是人多勢眾,聽雨抗的越發吃力了,稍一舒口氣,一刀就朝古瑟砍了過去,情急之餘,聽雨來不及多想,他直接就用那沒握劍的手臂接了。
頓時一血濺出,濺了古瑟臉上。
古瑟一驚,驚得一時未反應過來,瞪著眼盯著聽雨替自己擋下砍傷的傷口,愣了許。
“古公子,小心,彆愣著了!”
完全沒得聽雨分心,一刀又朝古瑟砍了去,他拉了把失神的古瑟,才沒被得手。
“嗬!”
驀然,古瑟驟然冷笑了聲,明明很輕,眾人卻如同慣耳,清晰的飄入了群人的耳朵裡。
頓時,那些人莫名就停下了攻擊,頓在半路,詫異不解的目光都落了他身上。
眾人覺得,這小公子,十分怪異。
打量了眼,又說不上哪裡來的怪異了。
看著他們移開停下攻擊的動作,聽雨都納悶了,奇怪掃了眼他們,又同他們的目光視線落了自己身邊的古瑟身上。
這些人,盯著他做什麼。
正疑惑之際,眾人又欲齊攻上來,卻見古瑟走前一步,擋在了自己麵前。
他一手拉著披在肩上的外套,模樣輕鬆,漫不經心的打量了眼眾人後,嘴角掛起了絲笑意。
“本不想殺人,你們卻偏趕著送死,既如此,便成全你們。”
他悠然的說著,身旁的聽雨便看著他緩然的抬起空著的手,張開的手心忽然光芒一閃,一把精致的旋風模樣的利刃就漂浮在他手上,周圍閃耀著五彩斑斕的光芒。
眾人看得慌神迷惘間,他手上靈力聚集完成,未待他們反應過來,倏地擲了出去。
如電閃的五色光芒在院子裡淩亂忽閃竄躍,於眾人間飛竄,眼花繚亂,一陣慘叫爆出,淒慘的叫聲瞬間繞了滿院。
不過一瞬,即回歸平靜,地上,血流似成河,屍體躺了一地。
聽雨經過這一幕,呆愣的站在原地,瞪著雙眼,看著那小公子事後輕鬆的收隱了手心的飛刃,半晌沒都回過神來。
這……小公子,怎得跟他家公子似一個手法?還……出手如此果斷決絕?
簡直……有難麼一瞬,聽雨感覺他跟個嗜血腹黑的小惡魔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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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瑟看著出手輕巧輕鬆,奈何,他此時可是用不得靈力呢。
聽雨未回神,原本還似輕鬆優雅模樣的古瑟驟然麵色一紅,臉色瞬間蒼白。
“咳……!”
忽然,一口鮮血就咳吐了地上。
待聽雨回神,便見他一把就抹掉了嘴角的血跡。
“古公子!”
聽雨慌忙就欲去扶他手臂,他卻抬了下手臂躲開了,低頭若無其事的整理穿好著自己的衣衫,心無旁貸,極是認真。
聽雨就那樣呆呆看著他弄好,然後喚了自己。
“走吧。”
就自己帶頭朝前院子的方向走去。
剛才血腥驚悚的一幕,似沒發生過般,毫無波動。
聽雨看著,都不禁被震撼,額角掛了滴冷汗。
古瑟他們與時吟在前院院子裡相遇,彼此看到對方時,都看到彼此身帶血,更讓人覺得恐怖的是,古瑟臉上嘴角都竟然帶著血跡,像是剛才經曆過了屠殺場。
古瑟看到時吟一身白衣上全是血跡,亦心一驚,愣了許。
這人,剛才去殺了多少人?
還是,他自己受了傷。
他仔細打量了許。
不像,不是的,他身上的血,是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