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古瑟買了做糕點的食材,回去做了些糕點,說是給時吟帶路上吃的。
時吟在邊上看著,聽他說的實在興趣,心情倒是跟著散開舒心不少,亦欣慰極暖。
這一日,就在古瑟忙活下平平靜靜溫馨的度過了。
翌日,吃過早飯後,古瑟便將時吟給念叨了回去。
時吟跟古瑟保證,說會儘快回來。
這話,愣是把古瑟給說的尷尬的同時,還紅了臉頰。
古瑟於府口目送時吟離開,看著他躍上駿馬,不舍不放心的望了自己一眼後,揚塵而去。
那眼神,當真深情溫柔,猝不及防的暖進了古瑟的心底,撥動了他的心弦,狠狠的痛了下。
京城,瑞辰王府。
“有回複嗎?”
軒轅顏躺靠在床榻上,散了三千青絲,白色褒衣不染纖塵。
他臉色蒼白如紙,虛弱得沒有一絲生氣。
整個人仿若一團白雲薄霧,縹緲得似要散儘。
若塵恭敬的站在床沿,拱著雙手,垂低著頭,輕搖了搖。
“沒有。”
若塵眼睛通紅,一副疲倦傷痛的神色,沒有半絲精神。
聞言,軒轅顏帶希冀的眸色瞬間黯然,沉了下去,落在若塵的麵上,似是意料,又很是坦然模樣。
須臾,他沉深的歎息了口氣。
“罷了,不等了,按我吩咐的去做吧,今後,侍主如吾,即命即從!”
軒轅顏虛弱的話音一落,若塵的眼淚啪嗒一聲滴落在了躬身拱著的手背上。
“公子……!”
即哽咽一聲,砰的雙膝跪了軒轅顏床前。
軒轅顏聞言無奈的仰頭閉了閉眼,極是無力。
“哭什麼,人生一遭,總歸有這一步!”
淡淡的道著,又緩緩的睜眼,落在若塵身上的視線亦是不忍。
“去吧,趁我還有這個心力!”
最後還是低低的果決的催促了句。
若塵僵硬抬起頭,木訥不舍的盯了他家公子幾許。
“是!”
鏗鏘有力的應聲,轉身離開,淚,灑了半空。
最終,軒轅顏沒能等到時吟的回信,沒能等到時吟來聽他安排諸事事宜,更沒有等古瑟來見自己最後一麵。
所有事宜都隻能在自己離開後若塵替他安排辦到。
——
時吟趕到時,軒轅顏的靈堂都已經搭好了。
府上白綾如雪,於風中揚得淒切。
沒有驚天動地的哀嚎不舍,隻有偶數的家丁低泣。
而這些,真假都不知幾分。
時吟風塵仆仆的出現在瑞辰王府時,看到府上的靈堂,震驚得半晌沒回神。
更讓其意外的是,此時,朱陽陌竟然在場,還是似流了悲傷的眼淚,見自己時,竟眼睛通紅。
他不是說會等自己回來嗎?怎就……
他那毒雖毒,他不是還可以活過幾年的嗎?
怎麼就……
時吟的心被人狠狠的刺了一刀,甚至被人又狠狠的握著箍死,讓他一時緩不過氣來。
酸澀哽在喉間,讓他開口都有些艱難。
時吟木訥的鬆開韁繩,魂失間紅潤了眼眸。
還沒進府,朱陽陌隨家侍迎了上來,在他們麵前恭敬的作揖後。
“殿下!”
他聲音有些喑啞,不難看出他確實有些傷心的。
時吟閉了閉眼,隱了眼裡的一絲淚光。
“什麼時候的事?”
“昨晚!”
朱陽陌認真恭敬回答。
時吟落在他麵上的視線有幾絲打量。
這人,他小皇叔明明有侮辱他,他卻還能在此送喪。
真?還假?
“殿下,王爺喪禮如何處理,還得您殿上定奪,望,殿下務必了王爺心願!”
時吟還沒探究明白,朱陽陌打斷了他,開口的話語,有些憂憂戚戚的模樣。
時吟微頓,眸色驟然一豔,因為他的忠誠。
後了然點頭。
“嗯!”
當即應下後,轉身躍上馬飛奔而去,馳向了皇宮。
聽雨收到自己公子回歸的信,急匆趕來,在半路與時吟相遇。
路上,聽雨將軒轅顏生前囑托都講了時吟聽,對於那操縱勢力的東西亦一並轉交了他。
金鑾殿。
文武百官集政,於瑞辰王死因,或葬禮事宜議論僵持。
……
太子親黨
“不可,謀算親王的罪論怎能安在太子頭上,太子殿下亦隕,哪怕死,也自是要清白!”
“事實如此,若非他暗算瑞辰王爺,他何至於毒發身亡,事因本就因他而起!”軒轅顏一黨。
“事也,實也,僅這舉止,太子之舉,便是小肚雞腸之舉!”
“瑞辰王爺喪禮必是要大葬的,安息於皇陵,著豐功偉績之功勳,流傳千古!”
“憑什麼?他憑什麼安如此功勳?一代親王,不做表彰,娶男妻,不怕天下人笑話嗎?還是……以他作表效仿,人人都去娶男子為妻,絕子絕孫算了?”
“砰!”
那人話音剛落,驀然被人一腳踹飛了出去,蹭著光滑的地麵撞在了龍柱上,當場捂著腹部一口血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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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反應未及,恐懼中呆木的望著被踹的那官員,半晌沒反應過來。
“你三妻四妾,未絕子絕孫,又為朝堂做了什麼功勳?”
時吟驟然冰冷的話傳來,無起伏,卻甚是寒戾壓迫。
“平北僵戰亂,禦外敵,拚死征戰的時候,你又做了什麼?”
時吟立在殿中,身高體長,如冽鬆挺拔,衣袂自然飄揚,驀然壓迫眾臣。
龍座上,皇帝愣是呆住,半晌未回神。
殿上眾臣被時吟氣勢壓迫,更是被他的舉動嚇住,殿內一時鴉雀無聲,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被踹傷的文臣呆了許,顫顫巍巍的爬了起來,還沒站穩。
時吟目光悠悠的瞟了去。
“來人,將人拖下去,杖斃,其家人十族流放,世代不得入朝!”
時吟輕飄飄疏冷的話愣是讓爬起來的文官嚇得又趴倒了地上。
時吟話音一落,便有侍衛進來將人拖了出去。
“饒命啊……殿下饒命啊……臣,知錯了……!”
最後三字的哀嚎徹底消失殿口,那股哀涼悲戚卻似久久繚繞不散。
眾人傻眼。
包括座上的皇帝。
時吟幽幽的掃了眼殿內群臣一眼,又細打量一遍太子餘黨一眼,冷漠的視線愣是將對方給嚇得身子抖了一抖。
時吟很滿意他們的表情,平靜的移開,微抬起,落了龍座上的皇帝。
猶豫片刻,抬起雙手微躬身拱手。
“父皇,小皇叔是否擔當得起功臣之名,你心裡自是有數……”
他說著,掃了眼殿上的文武百官。
“何須在這大殿做議論,任眾群之口做判決?……難道,軒轅家勢已旁落,非要這些旁人做決論,指手劃腳不成?”
時吟於大殿之上,倒是給足了他父親的麵子。
皇帝頓了一頓,被問的無話可接。
他兒子說的沒錯,沒有他小皇叔,自己的三皇子……怕是不久後便是他的喪期。
失了一個兒子,再失一個兒子,那他……
若時吟不繼承皇位,軒轅家,定會衰落不疑。
時吟的視線毫不忌諱的落在他父親的麵上,皇帝在麵對他的問話時,眼神卻是忽閃不定的,不敢麵對時吟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