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公子太傻了,這馬上就冬獵了,將自己傷成這樣,不正中彆人下懷嗎?
要留人,留下幾日應該沒多大問題,好歹也等冬獵之後啊。
這樣,真值得,有用嗎?
聽雨理解不來他家公子的做法。
可是,卻很心疼。
更是希望,自己公子看中的人,能值得他家公子如此吧。
聽雨火速便拿來了藥箱,剛好古瑟已經停止了替時吟輸靈力。
“古公子,我來吧,你去把自己整理好,彆凍著了。”
聽雨將東西放了桌上,見一身薄衣赤足的古瑟試圖抱起他家公子,慌上前去接手。
看到他赤足踩在冰涼地麵凍紅的腳,亦是不忍觸動。
“嗯,血已經止住了,你先把人放床上去備些熱水來,我整理好便幫他上藥包紮。”
這會兒,古瑟倒是不急了,隻是有些疲態,應著便去穿戴。
聽雨木訥的望了眼古瑟,多少有些動容。
他這模樣,應是靈力輸於過多導致的。
……這兩人,倒真是會折磨彼此!
唉,情愛這些東西,真的有那麼美好麼?明明都甚是磨人的東西。
聽雨將他家公子放了床上,又去給他家公子備水備衣服,出出進進馬不停蹄。
古瑟神色雖平靜,眉頭卻擠到了一坨,給時吟清理包紮傷口後,又將被血染透的衣服換下來。
聽雨肅然的候在邊上替其打下手。
但看古瑟不著急平靜模樣,想來他家公子應該不是很危險,亦跟著平靜了許多。
“你跟你家公子,是不是瞞了我什麼?”
都忙好整理妥當後,古瑟替時吟攆了攆被子,問邊上的聽雨,很明顯的一副疲態心力憔悴模樣。
語音落後才扭頭望著邊上的聽雨。
時吟是皇子,誰敢對他下如此重的手?
明明白天還好好的。
這話一出,聽雨反應的身子抖了下,低垂了頭,猶猶豫豫著。
“這……古公子你還是親自問我家公子吧?”
試探著回答。
果然,他們是真瞞了自己什麼?
見他為難模樣,古瑟倒沒想為難聽雨。
他聞言微斂了眸色,複雜的目光落在聽雨身上,將聽雨盯得有些發慌。
片刻後,古瑟深吸了口氣,視線落在時吟蒼白的臉上。
“你可知……是誰敢對你家公子動手?”
劍刃一劍貫穿胸口,若是再往左邊一點點,便直接是心臟的位置了。
不止明顯的傷口,內傷也不輕,可想而知,對方的武力應是了得。
這樣能傷時吟的人,會是誰?
又是因為什麼去傷時吟呢?
若不是他利用他身上的血珠,怕是……
“殿下傷的很重嗎?”
聞言,聽雨震驚慌張,似乎才意識到嚴重性。
古瑟無力的瞟了眼單純的聽雨,沉歎了口氣,視線緊緊的落在時吟緊閉的雙眸上。
“傷不致命,但倘若再偏一點……難說!”
不過好在無礙,以他家公子的身份,自然也好的快,倒是沒什麼。
聞言,聽雨鬆了口氣,了然的點點頭,候在邊上沒打算走。
“不早了,你且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呢。”
古瑟偏頭望了眼聽雨,起身去拿衣架上的大氅披了自己身上,搬了把椅子坐了時吟床前,手裡抱了個湯婆子。
邊上的聽雨看著呆了一呆,將他家公子躺的大床瞄了幾眼,猶豫道。
“……古公子,你可以跟公子一起睡了,床挺大的,你這樣,會著涼的。”
當初這床還是他家公子故意讓換了張大的呢。
古瑟視線落在時吟的麵上,神情寂然憂色,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淡淡的應了聲。
“嗯,我知道。”
嘴上應著,卻沒見他動作。
聽雨無奈,多瞧了幾眼古瑟,後遲疑著還是退下了。
他一介侍衛,確實多說不得。
門吱呀一聲開而即合,屋子裡瞬間變得極其安靜,安靜到隻剩下屋外飄雪落下來的寂涼聲。
夜沉而寂涼,儘管寒氣逼人,靈力輸出過多疲倦的古瑟還是禁不住趴在床沿睡著了。
屋外飛雪洋洋灑灑,飄的無憂,夜下隻剩下輕雪飄落的聲音。
趴床沿的古瑟正睡的沉,一隻骨節分明修長的手即輕輕的落了他頭上,揉了揉。
“小瑟,你這樣,會著涼的。”
低輕的話裡透著滿滿的溫潤柔和,及有幾分虛弱。
趴著的人一僵,緩抬起了頭來,頂著一雙睡眼朦朧的眼睛迷惘的盯著散發坐床頭的時吟呆了一呆。
“……時吟?……你沒事就好!”
古瑟甚至沒來得及思想,人已經坐了床沿抱了時吟,在他肩頭低低的道了句。
聲音莫名喑啞微顫,呼吸都跟著喘息顫抖起來。
時吟一僵,就那樣震驚的望著古瑟撲入了自己的懷中,撞疼了他的傷口,他卻閉了隻眼忍著,沒有吭聲。
他這模樣,是被自己嚇壞了吧?
這還是他第一次對自己投懷送抱呢。
時吟心疼的同時,亦有些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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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古瑟,趴在時吟肩頭,早已紅了眼眸,淚水充滿了眼眶。
那種悲喜交加的複雜感覺已經讓他的大腦停止了思考,隻有自己身體本能的衝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