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古瑟於床上悠悠醒來,捂著犯暈犯疼的頭,恍恍惚惚的睜開眼睛,望著幔頂眨巴眨巴了眼睛。
看清是自己房間,於是落下了心來。
然,心落到一半。
不對,昨晚他……
半回憶起,古瑟倏地從床上彈坐了起來。
“來人!”
他急匆喚了聲,門便被推開,進來一侍女。
侍女即向他欠身施禮。
“公子!”
古瑟細細的瞧了她兩眼。
“昨晚二皇子有來府上嗎?”
侍女詫異的抬頭茫然了秒,後果斷搖頭。
“回公子,不曾。”
古瑟盯著侍女失神。
沒有,那他……親的人不就是……?
啊……完蛋,蠢死了!
思緒都糾結成了疙瘩。
“嗯,你下去吧。”
木呆了片刻的古瑟回神無力的揮退了侍女。
然後慌張掀開被子把自己給檢查了一遍。
除了外衣被人脫了,身上倒沒有什麼痕跡。
全身檢查完畢,他呆了呆,突的又撲到鏡子前將自己脖頸,頸口都照了一遍。
還好,沒留下什麼。
可是……雖沒留痕跡,可自己確實冒犯親了他哥……
泛疼的腦袋越思越混亂。
古瑟沉歎了口氣,最終麻利的下床穿戴整齊……溜了。
因為心虛,大門都沒敢經過,直接翻牆出去的。
當他翻到牆上的時候,站在牆頭瞄到他哥正坐書房埋頭寫著什麼,儀態端莊儒雅,從容不迫。
剛瞧了兩眼,他心臟就心虛跳得厲害。
沒等他哥抬頭,他轉身就躍下了圍牆。
然,古瑟剛躍下去,古玟便抬起了頭來,視線落了來,定格在古瑟剛才站過的圍牆上。
……果然不能太心急了,應該嚇到他了吧。
古玟盯著牆頭失了神,神色平靜中有些無奈的悵然。
——
慌張逃跑的古瑟來到時吟的府邸,從後院院牆翻了進去。
他剛偷偷摸摸翻進去,以為沒人發現,結果一邊撣著衣衫剛抬頭,對上了對麵窗子口時吟抬起來的眸子。
時吟“?”
古瑟“……”
這些人,怎麼一起床都會窩書房?
時吟神色無瀾,皺了皺眉頭,打量了兩眼古瑟,又瞧了兩眼一兩人多高的牆頭,有些不明所以。
古瑟僵著瞧了兩眼迷惘的時吟,然後巧笑著走到了時吟窗子口,雙手肘搭在窗台上。
“嗨,早!”
堆著笑也掩飾不了他自己的尷尬。
時吟依舊是波瀾不驚的模樣,放下了手裡的書卷,將他打量了一遍。
“有大門你不走,怎麼翻牆進來了?”
他記得,自己應該有吩咐俯上的人允他隨時通行的命令吧?
時吟問話剛落,古瑟突然間就似啃了條苦瓜,眉頭莫名其妙擠皺到了一坨。
時吟忍不住,跟著他一起擰眉皺眉。
“怎麼了?”
不過一夜,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嗎,使得這個平常凡事都從容的小傻瓜這般模樣?
古瑟苦著臉,手指蹭了把自己鼻尖,視線撇開向一旁。
“時,時吟……我跟你說,昨,昨晚,我,我喝醉了,好像,親,親了我哥,我,我不知道是不是夢,但我們……”
是真的相擁吻了,後麵這話,古瑟實在說不出口。
古瑟吞吞吐吐的說著,尷尬羞澀的紅暈從脖子紅到了耳根子。
聞言,時吟心底咯咚慢跳了半拍,蹙著的眉頭突然皺緊,溫柔的眼神裡驟然有了冷意。
他將古瑟從上到下,從下到上都打量了一遍,特彆是脖頸位置,看到沒有什麼印跡,他才臉色好轉些。
他斟酌了一秒。
“他酒裡有問題?”
“呃,不是!”
古瑟慌擺雙手否定。
“他有強迫你?”
“不是!”
時吟冷著眉目,問的話處處都是對他哥的質問。
古瑟有些無語。
“是我喝醉了,把他看成了你……”
全然都是自己的錯,跟他哥有甚關係?
時吟“……”
笨蛋!
聞言,時吟不禁無奈又心裡溫暖。
他頭疼的捏捏了自己鼻翼,輕歎了口氣。
“他沒有動你不?”
這問話,尷尬的古瑟突然急的跳腳。
“時吟你這問的什麼話?是沒睡醒嗎?他是我哥,怎麼可能會不知分寸。”
有些無語的白了眼確實感覺累的時吟。
時吟捏著鼻翼的動作頓住,盯著他望了許,又將他從下往上打量了一遍。
“嗯,進來吧,彆站窗子口了,吃早餐了嗎,沒有我讓人給你做點。”
看他這反常的操作,應該是沒來得及顧及這些。
時吟一邊說著一邊將剛看的書卷整理好放了案邊的書堆裡。
古瑟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