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吟帶著一身血失魂落魄的離開了皇宮,一路走回去的,走得步伐虛浮跌跌撞撞,落寞孤涼。
若塵跟聽雨跟在身後,萎靡的遙遙跟著盯著,生怕他一不小心摔地上不願起來了。
聽雨從來沒見過他家公子這般模樣,心疼糾結到了一團,亦不忍,卻又無可奈何。
當初對他家小皇叔多少有點感情,他過世了,他都未曾這般模樣,這會兒……
是古公子真出了事,生命遇到了威脅?
可他人呢,不是都沒見到人嗎,隻有堆滿屍體的院子。
古公子他……是受了重傷被誰帶走了?
……他哥,古玟?
聽雨一晃神,抬眸,發現前麵已經沒有了他家公子的身影。
他扭頭莫名的瞄了眼邊上的若塵,疑問的盯著他。
若塵表情無辜,抬起視線望遠,落在地麵。
聽雨跟著望去,看到遠處地上堆了一團身影,遲鈍的一頓。
“公子……!”
聽雨慌邁開腿跑了上去,將他將公子扶了起來。
他家公子卻緊閉著雙眼,嘴角還掛留了一抹血跡。
聽雨抬起頭來,迷惑的望著剛走上來的若塵,眼神詢問。
他家公子……什麼時候暈倒的?
若塵沒做表情,聽雨收回視線,手指掐了他家公子的脈搏上。
他記得,他家公子沒受傷來著啊,怎就……暈倒了?
呃……鬱結攻心,脈息混亂亂竄……
聽雨沉深的歎了口氣,然後費力的將他家公子扶起,若塵上前扶了把,聽雨就那樣把他家公子背了背上,繼續朝府邸走。
夜已經暗了下來,回到府上已經完全天黑了。
聽雨給他家公子換了乾淨的衣服,放躺了床上。
他就那樣守了他家公子床前。
……
錦瑟軒。
於君見到他家公子抱著古瑟血淋淋的模樣時,禁不住震驚的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
他這是……經曆了什麼弑殺屠宰場?
或,被多少人圍剿了?
“愣著做什麼,還不去備熱水!”
古玟一現身房間門口,看到聞息趕來的於君從沒有過的冷漠。
冰冷的丟下話,麵前的門驟然砰的一身自然打開了,他抱著古瑟即跨了進去,直朝床榻走去。
他沒有將古瑟直接躺床上,而是自己坐了床沿,人抱坐了他懷裡。
古玟緊鎖著眉頭,垂眸盯著靠在自己懷裡的古瑟,抬手置在古瑟胸口處的半空位置,絲絲縷縷的靈力看得見的輸出,飄入了古瑟的胸口。
古瑟吸了不少濃煙,他幫其淨化了,還幫他治好了不是很嚴重的小傷口。
待古瑟氣息穩定後,他亦放下手,放下了心來。
但盯著自己懷裡緊皺著眉頭昏迷的人,他還是忍不住心疼。
他本可以直接治好古瑟的全部傷勢,但他沒有。
他希望、要古瑟記住,亦知道,自己選擇的這條路,走起來有多艱難,甚至會是在拿性命做賭。
時吟雖好,卻護不了他的周全,還會因為他,給他帶來危險。
這些,他必須讓他清醒的知道。
亦讓他知道,他們間,誰也護不了誰,隻會相互拖累。
唯有的,隻能選擇放棄。
——
於君很快備了熱水來。
古玟看著於君命人備好熱水,等下人離開,他才抱起古瑟去了浴桶邊,自己抱著跨了進去,和衣坐了浴桶裡,避免水碰到古瑟的傷口。
於君就那樣呆愣的望著他家公子懷抱著古瑟,替其將衣服一件一件的解開褪了下來。
解到最後一件衣服的時候,古玟突頓了動作,抬起頭來無表情的盯著他。
“望著做什麼?去把藥箱拿來!”
緊皺著眉不悅的道。
於君被他斥的一僵,斟酌了秒。
“公子不直接替他治嗎?”
如此重的傷,他不直接用靈力醫治,直接給他治好後,再跟他坦明自己的身份嗎?
古玟冷漠的瞪了他眼。
“這不是你該過問的!”
於君很是受挫,內心亦有些受傷害,猶猶豫豫著,轉身去拿了。
果然,有他在,他家公子就容易生氣,一生氣就不會對自己有好臉色。
於君心裡不悅,卻隻得照辦。
他拿來藥箱時,古玟已經替古瑟洗好,穿了裡麵的衣裳,人放躺了床上,坐在床沿盯著古瑟。
“東西放下,你去休息吧。”
於君還沒走過來,古玟淡然的道了句。
於君從身後走來,東西放了床邊案上,然後後退幾步,朝古玟恭敬低頭拱手。
“是!”
默默的離開掩了門。
等於君走了,古玟才掀開古瑟的被子,抬手拂過他的身軀,一道保暖的光暈便裹罩了古瑟身上。
至此,古玟沉深的歎了口氣,去解開了古瑟的衣襟,露了他胸口的箭傷來。
跟正常醫治一般,古玟親力親為的替他清理包紮了胸口跟小腿上的箭傷,其他的劍傷也處理上了藥。
一切忙活下來,已經是半夜了。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麵更精彩!
替古瑟穿整好衣裳,攆好被子,他就搬了把椅子在床邊坐了下來,靠在椅子裡,單手支腮,溫柔愁緒的視線落在古瑟麵上,眼裡更是透滿了無奈的心疼。
……小傻瓜,何必呢,招這種罪!
翌日清晨。
古瑟悠悠醒來,望著頂上的床幔呆了呆,有些迷惘。
……自己不是被算計了嗎?怎麼會在這?
哦,他記得,他昏迷之前,他哥……
那這裡是……
他緩然扭頭,便看到床邊,他哥靠坐在椅子裡,單手支著腮正睡的熟。
他反應的翻身坐了起來。
“嘶……”
卻扯到各處傷口,疼得他嘶了聲。
他僵著動作欲調整姿勢,古玟聞聲緩睜開了眼來。
“醒了?”
問著,便扶了他把,拿了旁邊的枕頭替他墊了身後。
古瑟乖巧的坐好後,呆愣愣盯著他哥打量。
半晌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