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古瑟落寞離開的背影,沉默的若塵視線複雜亦惻隱。
他想說什麼,但又好像開不了口。
跟著輕歎了口氣,跟了上去。
出了說書樓。
古瑟手裡的手爐早已沒有了溫度,但他也還是籠著袖子捧在手心裡。
——時吟給他的時候,是溫暖的,他本也想溫暖的再還給他,可他卻沒來,手爐都涼透了,也未曾見他身影。
古瑟微低垂著頭,縮在大氅裡,大氅的帽子將他裹得似嚴實,跟隻瘦弱溫和的大白兔似的,唯胸前有幾縷白發生動的飄在外頭。
若塵跟在他身側,看他還籠著手爐,神色失落模樣,遲疑了許。
“不吃了飯再回去?”
若是白月卿知道,古瑟為等時吟未曾等到人,晚飯都沒心思吃,不知他又……
“嗯,回去吃吧。”
古瑟頓都沒打,應的乾脆。
等不到牽扯不上的人,他又何執著?
若塵不知道古瑟想什麼。
但古瑟自己清楚,現這樣的自己,他想靠近誰,誰也不會願。
所以,他現在有人在乎自己,便珍惜罷。
有道是,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
且,該還的,還是要還的!
更何況……
聞言,若塵微僵怔。
他……因為時吟未來,生悶氣了?
他皺了眉頭,盯著心思突然複雜的古瑟打量了一遍。
“……他,也許是有事了,我明天去問一問?”
聞言,古瑟倏地頓下腳步,直盯盯的望著若塵,將他乾脆的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頓了須臾。
“若塵,你在想什麼?”
他想替那二皇子辯解什麼?他又想替他解釋什麼?
且他們間,有甚需要解釋的?
驀然的問話,若塵詫異一呆,有些茫然,被古瑟那篤定的氣勢給怔的。
若塵皺著眉頭,偏頭想了想。
“你……不是在意二皇子時吟沒來嗎?”
“嗬。”
聞言,古瑟突輕笑了聲,轉身就走。
若塵聽著,莫名有種諷刺。
是自己錯覺麼?
“若塵,未曾想,你這麼多情!”
轉身走了的古瑟又繼續接了剛才的話,明顯的有些譏諷之意。
若塵聽了懵了懵。
自己就怎麼惹他了,拿自己嘲諷。
若塵不想跟這才子擠兌,默默跟了上去,沒接話。
古瑟瞄了眼邊上跟著的若塵,稍許。
“人是皇子,與我這種人,有甚好交集的?”
“……他不願與我這樣的人往來,不屬於正常麼?”
本就是他自己欲高攀,人二皇子不願與他往來,亦屬情理之中。
那一傷,是他自己撞上去的,他不與承認,一樣,怨不得人。
若塵被古瑟這樣淡漠的話嗆得心悶,卻不知道如何反駁他,隻感覺心底突然堵的慌。
很是心疼這樣的古瑟。
怔頓了片刻,若塵張口欲反駁。
“若塵,你看……我,與那二皇子適合什麼樣的關係?”
古瑟突然頓下腳步,認真的盯著若塵猝不及防的問了句。
若塵跟著猝然頓下腳步,呆了呆,皺緊了眉頭,腦袋思緒跟著繞了幾團。
這小公子,突然天馬行空的問題到底想說什麼?
他將他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理清思緒細細斟酌了片刻。
“二皇子不介意男兒身,你……這般的,適合攜手並肩、同淋雪?”
其實,他是想問,自己這樣的,適合有資格與那二皇子齊肩做朋友不,誰知……
古瑟“?……”
這若塵,突然間腦抽什麼?
古瑟眉頭緊皺,很是無語。
他瞪了眼若塵,轉身就走。
“二皇子府中有正妃,你想攀附那外寵身份,便不怕那皇子妃賜你一丈紅?”
若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