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瑟盯著那印跡看了許久,用手指刻意去戳了戳,竟真不是勒痕,一點痛感也沒有,反倒旁側的那些淤青,稍碰還是有些麻麻的感覺的。
反正不管是勒痕還是傷,白月卿都有用靈力替他處理過,所以隻是看著殘忍,其實不痛的。
如此,許是他故意留了,要證明著自己,已經屬於他了。
思至此,古瑟沉沉的無聲輕歎了口氣,手重新放入了被中,緩閉了雙眸,不再思其他真實睡了。
——心累的人,覺多,或許吧。
若塵在階口坐了一晌午,古瑟都未曾出來。
擔心古瑟,若塵自主去敲了房門,但屋裡的人沒應。
猶豫了許,若塵自行推門進去了,幾步走到榻前,而古瑟被他吵醒正翻身過來,揉著眼睛問。
“若塵?……怎麼了?”
全然一副睡眼惺忪被人吵醒的模樣。
古瑟迷糊問著已經坐起了身來,揉著眼睛單純的望著若塵,若塵則緊皺著眉頭,臉色陰沉成了天空的烏雲。
他眉梢跳了下,無力道了句。
“晌午了,怎還不起來吃點東西?”
感情自己白擔心了?
“哦。”
古瑟剛睡醒,有些遲鈍且也乖巧,應著便下了床,鬆垮垮的裹著長袍赤足便往鏡台前走。
若塵望著他如白玉般的腳跟,臉色又一次陰沉,抬起手扶了把額,彎腰撿了古瑟的鞋跟了過去,自行套了他腳上。
“你不是很怕涼嗎,今怎常常赤足?”
還踩在冰涼的地上。
古瑟呆愣的望著他的動作,有些失神。
平常沒怎麼任性,不曉得若塵還有對自己這麼體貼的一幕。
涼……
對啊,他之初確實挺怕冷的,這會兒?
他昨夜在窗口坐了一半夜,也未曾覺得冷,現也沒著風寒?
古瑟坐鏡台前,緩緩的抬起了自己的手,癡癡的盯著自己左手腕上那道特彆的痕跡入了神。
難道是因為……這個?
白月卿曾融入自己體內的那道靈力?
看古瑟抬著手盯著自己的手腕出神,若塵下意識的即盯了他手腕上的痕跡。
“若塵,你覺得……這道痕跡,有甚異樣嗎?”
這時,古瑟突然問了句,無風無瀾。
若塵眉頭皺了皺,沉眸盯著打量了許。
“你也覺得?”
“嗯,……這道印跡,也許,這輩子都會隨了我了。”
古瑟果斷的應,後又緩沉了心思,話語亦有些失落黯然,道出的音色蒼白,似要被風吹散了般。
這其中,或許隻有古瑟自己能明白一些是怎麼回事。
當然,他亦不很明白,作用是甚,但他知道是白月卿刻意留下的。
……
血,……血契?
剛欲無心追究,古瑟驟然心底一念,想起了之初白月卿的話。
——他們狐族有道血契,可以與契約者同享壽命……
思至此,古瑟抬著的手頹然的掉垂落了案上,像是突然離了支撐掉落案上沒有靈魂的物品一般。
若塵望著他這驟然失魂落魄的模樣,亦是一怔驚,癡木了幾秒。
“怎麼了?”
突然間像是被什麼嚇到失了魂兒一般的,什麼東西能讓他這般反應模樣?
若塵的聲音像是極遠傳了古瑟耳裡,他聽的若有若無,卻回了神。
他無力的趴了桌案上,掩麵埋了手臂上,長發鋪散了一桌案,低低淡淡道了句。
“若塵你先出去吧,我……突然不舒服,我緩緩……”
若塵見突然頹靡黯然的古瑟,眸色亦跟著沉了幾分,露了幾許心疼來。
他就靜靜的站在他身後,沒有動。
古瑟亦那樣掩麵趴案上。
半晌。
“若塵,你說,長生是什麼滋味?……像我這樣的。”
突然,古瑟低低問了句,輕無的話從他趴著的動作下傳來。
像他現這樣的,無權無勢無歸處,甚都沒有,還被其人左右不得自由的,擁有長生,何許滋味?
這樣的,誰都不願要吧。
聞言,若塵眸色一豔,稍有疑惑震驚,微有匪夷。
他……剛才說什麼。
長生?
什麼長生?
怎突然提什麼‘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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