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皮子倒是強硬厲害,隻是,你命,可有這般硬生?”
白月翎冷皺著眉,森冷不悅的注視著他,像是藐視著一隻脆弱的螞蟻。
“嗬,咳咳……”
聞言,古瑟垂下了捂支脖頸的手,就那樣雙手垂著。
他突冷吭笑了聲,依然無謂神色,但那窒息的感覺迫使他無法坦然平靜,忍不住低咳,每咳嗽一下,那血便會湧上來,順著他的嘴角往下流,染透他的衣襟,亦點點滴滴的落了下麵的地上,地上很快便積了一小灘。
他咳了一小陣,喘了口氣,接著無所謂冷笑道。
“不過弱肉強食,你一妖孽在一文弱書生麵前叫囂,算得了什麼?在你之居高者麵前,亦不過一螻蟻,咳咳……”
一句話說完古瑟又忍不住低咳幾聲。
他緩了緩氣息,接著諷笑。
“想裝清高尊尚,便該表裡如一,眾生平等,而這樣的話,最不該出自於口!”
“——在低賤階級裡尋高尚,裝聖潔,跟洗過的廁籌有何區彆?咳咳……”
古瑟話音未落,那道掐著的無形力量又緊了幾分,使得他咳嗽得越發的厲害,那嘴角流淌的血更如一道細線扒在他下巴,淌下的血則如磅礴後的雨水線,經不得他咳嗽震蕩。
嗬,賤人?
真是奇觀,這樣的話,竟能從這樣的一不染塵埃的人嘴裡說出,落在自己身上。
——真是自己賤麼?
還不是他弟弟強迫自己!
被其受害不說,這倒反而成自己的不是了?
弱肉強食,瘦小者就該被這樣踐踏麼?
這世界,倒是諷刺至極!
“嗬!”
強緩了絲氣息,古瑟又冷哼笑了聲,盯了許對麵蹙緊了眉頭已經生氣了的白月翎,眉目一冷沉。
緩抬起手倔強的抹了把嘴角流淌的血液,順勢驟然,擦血的手一揚,一五彩利刃驀然襲射出,朝著對麵的白月翎,勢風而去。
白月翎平靜的站在原地,眉目清冷,不屑的冷皺著眉頭注視著古瑟。
他一眼都未蹭瞧朝他攻襲過去的飛刃,視線一直注視著古瑟。
千鈞一發,飛刃近身眼前不過數毫,氣勢洶洶而去的飛刃驟然在他眸色微斂沉一瞬停頓半空。
飛刃在他眼前頓了一秒。
“咻……哧!”
猛然,飛刃驟然轉了個方向,破風氣勢反射了回去,快如閃電,朝著他主人腰腹的位置射去,一瞬穿身而過,帶著人體飛撞了出去。
飛刃穿透的一瞬息,古瑟被那力量撞彎曲了身體,在半空成了道躬蝦模樣,後被帶飛了出去,狠狠的撞擊在了房簷的柱子上麵,撞上的那刻,屋子都跟著顫了幾顫,而那刃,亦化星光消散。
“咳!”
剛摔落地上,古瑟一口鮮血噴吐而出,儘管手捂唇,還是肆意噴濺了一地,人則趴在地上已無力撐起,似奄奄一息。
他視線已然模糊,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遠遠無力的瞧了眼冷漠的白月翎,緩緩閉了雙眸。
“咳咳……”
閉上眼,還是忍不住一陣低咳,血沿著他嘴角淌流了地上,沾滿了他臉頰下巴。
“咳咳咳……,殺了我……咳咳,你也掩蓋不了你們的低俗,咳咳……洗脫不了你們於俗世裡肮臟的欲望!”
‘肮臟的欲望’幾字一落,白月翎陰沉的目光倏地驟然陰鷙,殺意驟然於眸底翻湧。
他眉頭擰成了一團,危險凜冽的眸子細細的落在那不怕死的人兒身上。
哼,想死?
成全你!
“嗬,肮臟麼?……那,便讓你的死,去洗滌沉斂卿兒所沾染的肮臟好了。”
白月翎嘴角一扯,勾了抹若無的冷笑,道的冷漠。
話落,身形未動絲毫,他麵前的半空驟然靈力光芒聚現,瞬息凝聚出一把精致鋒利、煥著光芒的長劍,劍刃直麵對麵的古瑟。
古瑟緩緩的費力的睜開了絲眼眸來,模糊的視線盯了眼白月翎麵前的精致長劍,又緩緩的坦然閉上了。
他嘴角微勾了絲,若無的冷笑了聲,將自己虛弱的軀體蜷了蜷,沒再接他的話。
總歸不是自己尋死,白月卿怪不到他頭上了吧?
看到古瑟的不屑,白月翎亦更是不悅,他盯了眼古瑟,眸色一斂沉,浮半空的劍咻的便朝著蜷地上的古瑟飛射了去,如離弦的箭,氣勢迅猛。
能感覺那逼近壓迫的寒冷氣勢,古瑟依舊蜷的無動於衷。
“咚~!”
索性命的劍近在咫尺時,古瑟一步前的位置,驟然光霧一散現,其身形未曾聚現,那迎勢去的劍突然被一道臨空發出的光擊擋,被迫轉了個方向,咚的一聲釘在了旁邊的柱子上,瞬時發出銳利顫抖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