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來討說法的!
啊,真是的,自己昨日怎這樣荒唐了,邪門兒了,自己都胡亂說了些什麼?
看,人家都要當真了!
聞言,古瑟震驚一呆,腦袋驟然一片空白,懵了那麼幾許,後盯著鏡子裡的時吟連忙舉雙手慌搖否定。
“不不不,王爺當不得真!……全話不過我一時口誤!且……王爺倒也不必這般委屈、以身相許了,不過舉手之勞之事而已,昨日之話,更不必當真!”
開什麼玩笑,誰願意去做他舉足無輕重的外寵啊!
這跟養在籠子裡討人歡心的金絲雀又有何區彆,還是這般不堪的身份,他才不要!
雖然不知道這兩天自己怎麼回事,跟中了邪般的,對這小王爺做了逾越輕薄之事,但他……可沒那餘桃的癖好。
不過……
倒也當真可惜了,這小王爺長得這般超塵,竟隻喜男子。
著實白白可惜浪費了這麼好的遺傳香火!
時吟抬起眉目望著鏡子裡這表情生動形象的古瑟,眉梢跳了跳,嘴角勾了絲笑,卻是無奈苦笑,亦同樣寵溺。
視線與鏡子裡的古瑟的視線對視上,古瑟便那樣呆了許,靜靜的與時吟似無瀾的目光對上,呆茫失了神。
時吟則與他對視了許,垂了眉目,一邊理著那烏黑絲滑的長發。
“能勞煩遞個梳子?”
古瑟盯著時吟垂著的眉目如畫,盯著那如扇團的睫毛在他眼瞼投了明顯的陰影來,莫名有股魅惑的柔和之美。
聞聲,古瑟方回神,應的無措。
“哦,好!”
應著慌拿了台上的梳子反手遞了時吟,時吟順手接過,緩緩絲滑的梳理過手上的長發,神色沉默且安靜,沒有古瑟那般的慌張無措表情生動。
安靜了會兒。
“你昨日不是找我有事麼?甚事?”
時吟突然安靜的轉開了話題,一麵認真的替古瑟梳著發,一麵問的溫和,不再接古瑟剛才的話題。
對於現在的古瑟來說,就算刻意與他要答案,許也是不怎真心,或說……省的給了他壓力,將其給推開嚇跑了。
突轉的話題,古瑟呆了呆。
他……這就不追究執著了?
“沒……什麼,就是,想跟王爺真心道聲謝,謝謝您……不嫌隙、這般關照!”
這話,古瑟確是出的誠然認真,發自心底的感激。
對於他這種尋常百姓來說,就算是冤案,無辜被刑罰了,沒有背景,罰了便罰了,還能管你受冤不受冤?縱然死活,他們都不會放心上。
雖然以他現在自身有點武藝伴身,但到底也不過魚死網破之狀,且以他的性子,也必會這樣。
索性……自己幸運遇到了這呆呆的小王爺。
時吟依舊有些沉默,自古瑟否定剛才的話後。
倒不是他矯情,畢竟……他亦不過陷入情愛的小白,難免不會被其左右。
片刻後。
他抬起眉目盯著鏡子裡的古瑟,突勾唇一笑,溫和道。
“不過相見一麵,你都能舍命相救,這點能算什麼?”
“——這發帶,哪裡來的?”
剛好,時吟梳好了發,拿了撣手臂上的發帶來,打量了幾眼,適時問了句。
古瑟不知道,這發帶,是他送的!
時吟還清晰的記得那小販的話——它啊,代表永不消失的愛,薄荷素心,清如露水,永遠清淡,永遠素淨,即便相愛的兩人中途錯失,再次相遇,其愛意也不會變的,送愛人,極好……
這些時日古瑟的囫圇懵然行為,能證明著……他們間,確實算愛不消失了吧?!
倒是不錯的發帶,那時,自己倒是沒選錯。
驀然的開口,古瑟略有些呆茫,盯著時吟失神打量發帶的神色,怔了怔,即誠然道。
“啊,是藏我房間櫃子錦盒裡的,那日無意翻出,一眼瞧見甚喜歡,便隨身帶了身上,這會兒倒是意外用上了。”
古瑟笑笑道,笑得實在叫一個單純憨。
是嗎,一眼喜歡,便隨身帶了?
“嗬,你眼光……挺不錯!”
時吟聞聲回神,勾起嘴角欣然輕笑了聲,溫柔溫潤神色,即細細的替其綁了發半腰,如當初他給他買時般,綁了個蝴蝶結。
驀然的誇獎,古瑟稍懵,眨巴著眼瞧打量了兩眼時吟心思突沉卻似開心的模樣,略疑惑,卻坦然一笑道。
“嗬,謝謝!”
尷尬的應了聲。
一發帶,能有什麼眼光不眼光的,附庸喜好而已。
略沉默了片刻。
“王爺……不是說,不習慣用自稱麼,怎麼……”
怎麼到他麵前從不用,卻是在他人麵前慣稱?
見時吟於他麵前左右都是一個‘我’,從沒自稱過,古瑟好奇鬥膽的問了句,睨著鏡子裡的時吟,又怕自己僭越了。
長發綁好,時吟輕撫古瑟長發的動作微頓,方放下手來,抬起眉目瞧了眼鏡中盯著他的古瑟,斟酌了須臾,
“總有例外的!”
古瑟“?”
不待古瑟細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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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符籙拿來了。”
這時,聽雨突然推門而入,捧著本書進來去了桌案邊,書規矩的直接放了桌上。
時吟瞧了眼,即盯著鏡子裡的古瑟,喚的溫柔。
“過來,我替你治傷。”
“?……治傷?”
古瑟呆茫,扭頭盯著時吟徒自向桌邊走了去,一麵安靜的應他。
“嗯,你這傷痕累累的,諸事不方便,特彆是手上的。”
時吟應著在桌邊坐了下來,順手便拿起了那書來翻看,似在找尋著什麼。
聽雨放下東西後,同時吟微低了下頭便出去掩了房門,屋中便又隻剩下他跟古瑟。
那書古瑟見過,便是他處罰司馬赫時用過的。
古瑟詫異的盯著時吟手裡隨意翻著書名為‘符籙’的書,淺蹙了蹙眉頭。
他……還能怎麼治傷?
他會?
“你過來,借點靈力給我便好!”
古瑟有所懷疑的遲疑,時吟則漫不經心的盯著手裡的書翻的悠閒,不急的道了句,說後才抬起眉目瞧不信自己的古瑟。
古瑟“……”
古瑟眼巴巴的望著他打量了兩眼,猶豫著,起身走了過去,乖巧的站了時吟麵前。
時吟瞟了眼自身邊的凳子溫靜的道了句。
“坐。”
然後繼續去翻他的書,找著他需要的符型,一麵解釋。
“我身體傷了根本,且傷勢未愈,不能用靈力,所以隻能於你借點治你的傷。”
“哦。”
古瑟依舊乖巧模樣,在時吟身邊坐下,聽著他的話好奇的多打量了眼時吟手裡的書。
猶豫了片刻。
“這書上……還有這種法子?”
好奇又拘謹的問了句。
“嗯,符法萬象,無所能而無所不能,皆看悟性!”
時吟輕輕應了聲,指尖壓下書頁,抬起眉目溫柔的望著好奇的古瑟,細打量了兩眼,突勾起唇角微微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