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怒指著軒轅琦的手指都是顫抖的。
他滿眼失望,眼眶瞬息紅潤,眼白布滿了紅血絲。
微頓後,驟然譏誚冷笑。
“嗬,朕的好兒子們啊,朕對你們無限寵溺縱容,你們便是這般報答軒轅氏曾祖的?”
望著他父皇突然這般,軒轅琦呆怔了,亦跟著鼻尖酸澀,紅潤了眼眶。
他不是他皇兄,不在皇宮長大,又是殺手身份出身,他是在這皇宮長大的,自己能有今日,還是他父皇費了心思保住的。
遂做不到他皇兄那般的冷漠無動於衷。
他的心,還是跟著他父皇的心痛了,猶豫了。
更沒法一時下定決心去否決,跟他父皇正麵對抗。
他做不到。
氣氛一瞬陷入壓抑的沉靜寂涼。
“琦兒,你現是當今天子,一言一行皆堪慎重謹小,若不然,國家如何威嚴,如何去震懾四邊諸國?必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好一會兒,太上皇才緩穩了自己的情緒,心疼的目光落在軒轅琦有著指印的臉頰上,細細安慰解釋。
說完,視線落向了旁邊自始至終似都無瀾的白月卿麵上,略顯戾氣的瞟著他。
白月卿稍扭頭,正一直望著軒轅琦白皙的臉頰上鮮紅的指印,目光微斂,微皺了絲眉頭,猶豫了一秒,視線落向了太上皇,與他的視線毫不忌諱的對視上。
猶豫了兩秒,瞟了眼邊上的軒轅琦。
“幾日後西楚公主會來和親,他會娶她為後!”
說第一句時,他已經轉身就走,一麵無表情的說著,淡然離開。
“站住!”
剛走出去幾步,太上皇喝了句,白月卿順勢頓下腳步,在心底沉歎了口氣,就那樣默立著,沒有轉身或回頭。
須臾。
“國師大人……便就沒什麼表示?”
他兒子這般忤逆不孝隻為他,他就一點感觸表示都沒?
太上皇話語出的陰惻惻。
白月卿聞言,緩扭頭回去無瀾的瞧了他眼。
“要本座說什麼?”
表決心的是他兒子,心動的人也是他兒子,他沒有要求他做什麼,而對於世俗的那些禮儀名份,他能拿來做甚?
且,他也不需要!
淺淺淡淡的說後,猶豫了秒,轉過身麵對了太上皇,無謂的打量了他突一瞬憔悴蒼老的模樣一眼。
“所有的事情你都看的清楚,本座並未刻意對他做過什麼,你想要本座做什麼?……如果讓本座刻意避著誰,那是不可能的!”
正當軒轅琦怕他會答應他父皇離開自己時,後麵驀然的話,讓他突然又安心了。
他也不知道,白月卿明明不喜自己,又為何……突然溫柔的目光盯著自己說了後麵那句話。
是……因為自己擔心害怕,想讓淺安慰自己?
他眸色驟然一驚豔,呆呆盯著注視著自己說那話的白月卿,一時腦袋驟然空白。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一瞬便就……失去了思考能力。
或許吧,他父皇說什麼都不可怕,隻有……白月卿說了什麼,才是最可怕的!
——他的不管什麼決定,都能判死刑!
所以他才害怕。
還好,他沒將彼此判死刑。
這會太上皇意外的沒生氣震怒。
氣氛反而一瞬間安靜得沉凝,有些許的窒息。
他將在聽白月回答問題時莫名害怕緊張的軒轅打量了一遍,視線重新落了白月卿身上,一樣打量了一遍。
猶豫斟酌片刻,沉深呼吸了口氣。
“國師是狐神?”
儼然認真的問了句。
倒有幾絲客氣般。
聞言,軒轅琦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反倒白月卿沒有絲毫神色起伏,他瞟了他眼。
“嗯。”
亦不忌諱的應了。
這事,軒轅琦跟時吟偶然與他說過,讓他彆暴露甚的,他竟然……當著本人的麵問?
父皇他……欲做什麼?
追究兩人關係的事,就這樣因白月卿的身份翻篇。
——
他既真是神,亦是奈何不得。
想來,若是他真於自己琦兒有心他也阻止不了。
現不管他應不應承,但能與他兒糾纏,在一起怕是遲早的事。
然,他們軒轅家……不能無後!
思緒片刻。
又猶豫片刻。
“你既是狐神,那……朕的太子是不是……”
太上皇遲疑著開口。
“太子死了那麼久,本座從哪裡給你尋回來?”
白月卿未等他遲疑的話說明白,無瀾順口便接了話,接的可不一般的快。
聞言,他意外一僵,因為白月卿果斷的拒絕,臉色暗沉了幾分。
是不願費心,還是真不能?
於他的身份,應隻是前者吧?!
他頓了頓,斂沉了絲眸色,瞄了眼他身邊的軒轅琦,目光又落了他麵上。
須臾。
“若是朕不答應你與琦兒……”
機會隻有一絲,但他還是要嘗試!
“嗬,纏著本座的是你兒子,並非本座,本座活了上萬年,難不成還能受這等要挾?”
他話未說完,他突冷笑了聲,打斷了他。
白月卿驀然生氣,冷冷的說完,轉身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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