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遲疑的扭頭,便看到時吟低垂著頭,一手撐地,一手捂唇不停低咳,他視線下移,看到那血液透過他指縫不斷的往外滴湧,地上,已經淌了一灘了。
望著地上的血,倏地瞪大眼睛,心口一滯,他懵怔了會兒,一時心口窒息得忘記了反應。
“王爺……?!”
等他回神,未曾奔過去,時吟聞聲抬起頭望他,視線方落他麵上,卻是白眼一翻,倒趴了地上,昏死了過去。
“王爺!”
古瑟驚慌,大喚了聲,幾步奔跪坐了過去,將人扶了起來,躺靠了自己腿上,手上靈力想都未想輸送了過去。
“來人,來人啊……!”
驀然的變故,將古瑟給嚇傻了,手無局措,一麵輸出靈力,一麵慌亂大喊。
聽到聲音,葉紛趕來,看到地上的血,昏迷過去的時吟,亦是嚇了一大跳。
他慌張無促手舞足蹈的抓了幾把自己的頭。
“我,我去請大夫!”
慌道了句,轉身就跑了出去。
——
時吟醒來時,已經是翌日。
竹屋寒氣有些重,屋外自夜晚時分又刮起了風,飄起了雪,斷斷續續的。
自天明,外麵都是飄著窸窸窣窣的雪。
時吟是被寒氣撲麵涼醒的。
他緩睜眼,看到素簡的竹屋,微愣了許。
然後緩扭頭,尋著寒氣望去,窗口的扇不知道何時被風吹開了,寒風從那灌拂進來,屋外院中飛雪飄得優美愜意,白茫茫的一片,倒極美。
時吟望著失神了會兒。
收回目光,視線落在趴自己床前的人兒身上。
床前,古瑟搬了把椅子坐邊上,蒙頭趴榻上,身上披著件大氅。
大氅落在他肩側位置,時吟輕歎了口氣,於被中伸手去,給他提上來些。
手又順勢情不自禁的去撫了其臉頰,溫柔的撫著,拇指蹭了那抿成一條線的唇角,那眼裡,儘是無奈心疼。
片刻後,撫唇的手落了其肩上,輕推了下。
“瑟兒……?”
低低喚了句。
古瑟睫羽輕顫了顫,緩睜開了眼來,緩了緩方清醒。
他抬起頭來,對視上時吟的目光後微怔,然後垂了眉目,安靜自然的去替時吟攆了攆被角。
“王爺醒了?……我去給王爺端早點跟洗漱的東西。”
經昨夜時吟驀然的告白,古瑟沒了那種能於他麵前坦然的興頭,平靜得有些沉默。
這會兒,時吟方知自己衝動了。
果然,自己不能太心急了!
時吟眸色暗了暗,伸手一把抓住古瑟的衣袖。
古瑟微愣,頓下腳步盯著時吟拉著他衣袖的動作盯了許,然後抬起眉目來,略為不解的望著時吟。
“怎麼了?王爺。”
靜然問。
時吟緩鬆開了手,視線不忌諱的落他麵上。
“昨日之事,是我冒昧了,你……切勿放心上!”
聞言,古瑟意外眸色一豔,不解探究的打量了許時吟。
片刻,輕點頭,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不會!”
低應後,轉身出去了。
發生過的事,他怎麼可能當未曾發生,又怎能忽略為其不曾發生?
就像……他的心弦動了,為這小王爺動了,他,也能當做為不曾有過麼?
——他,能控製麼?
顯然不能!
若想不濕鞋,切勿留戀湖河之道!
望著古瑟無甚精神淡淡的離開,時吟自知曉,他忌諱著昨日之事。
……
片刻後,古瑟便端了東西來。
自然的侍候時吟洗漱,自然的侍候他吃早點,又自然的侍候他喝藥。
“你……知曉,我,為何會對你動心麼?”
時吟靠坐床榻上,身上蓋著被子,盯著安靜喂他湯藥的古瑟問。
他實在無法,受不住古瑟這在他麵前失魂故意淡漠模樣,隻得編謊。
古瑟垂著眸色隻管喂藥,聞言,眸色一豔,欲送過去的勺子微僵,盯了許時吟,似沒什麼興致的順口問。
“什麼?”
“因為你,跟他長得一模一樣!”
“哐啷!”
時吟話音剛出,古瑟手裡的勺子哐啷一聲掉入了碗中。
他眸色震驚驚豔,僵著喂藥的動作半晌未回神。
“王,王爺方才說甚?”
許久,古瑟不可思議的問了句。
對於撒謊,時吟或許有些不擅長。
他避開古瑟的視線,手不自然的扶額,視線瞟著一旁。
“你跟他……除了發色不一樣,其他,無一絲差彆!……抱歉,是我不對,不該如此待你,日後,我,會注意!”
時吟不曉自己該如何說,他們間才能回到那之初相遇的氛圍了。
聞言,古瑟神色複雜,盯著時吟。
嗬,原是……替身啊?
這樣的話,他難免不黯然啊!
良久後。
“那,他人呢?”
原是這般麼?
長一個模樣?
或許吧,如此,他亦能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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