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清殿。
偌大的殿內站了幾人,分彆是太上皇的皇後、軒轅茹玉的母後蕭氏,太上皇的近侍,還有軒轅琦,禦醫跟白月卿數人。
明明有這麼些人,殿內卻安靜得落針可聞,讓人屏息的壓抑,隻因太上皇突然倒下了。
至於白月卿為何在此,卻是軒轅琦傳來的,現比起信宮中禦醫,他更依賴白月卿。
“聖上無需擔心,隻是積鬱過盛引起突然昏厥,皆因勞神頗多,心裡不濟引起,多寬寬心,養養應無大礙了。”
禦醫瞟了眼榻上昏迷的太上皇,朝麵前的軒轅琦拱手躬身恭敬的道。
“嗯,下去吧。”
軒轅琦淡淡應了聲,視線落在他父皇身上。
明明前段時間還好好的,憤怒的將自己斥了一通,怎突然便暈倒了?
他父皇,甚時候這般虛了?
軒轅琦盯著失了會兒神,後望了眼伏榻邊拉著他父皇手擔心嬌滴滴抽泣的蕭太後,深呼吸了口氣,視線落在旁邊照看太上皇的近侍身上。
“好生照看太上皇!”
“是!”
小監低埋了頭,躬著身子恭敬應承。
軒轅琦猶豫了許,望了眼他父皇,後轉而望向邊上的白月卿。
“走吧。”
轉身便離開。
——
“月卿,你怎麼看?”
踏出殿,走遠了些,軒轅琦方開口問身後緩一步的白月卿。
片刻,見他未答,軒轅琦頓了腳步,等著他跟上自己的步伐。
白月卿一步踏前,同他並了肩,停步在他麵前,麵向他站著,打量了他一兩眼,嘴角微勾了下,傾身低頭去。
“屆時,蕭太後會借此出宮去往福壽寺替你父皇祈福,聖上隻管答應便是,嗬。”
白月卿傾身在軒轅琦耳側低低道了句,又不忍有意思的輕笑了聲,然後轉身便離開了。
“??”
讓他幫忙看他父皇怎麼樣,他怎……說這個?
什麼意思?
軒轅琦恍了會兒神,待他回神,早已不見白月卿身影。
——這人,從花樓出來碰見那古瑟後,幾日都不曾進宮,仿避著自己,把自己鎖府上幾日了,現有理由喚他進宮,私下都未曾說幾句話,這會兒,一眨眼的功夫又溜了?
也罷,這,他能理解,畢竟……是麵對自己心喜之人,就此放下,他亦需要一段時間清靜治愈。
——
事如白月卿所說,白月卿前腳剛走,蕭太後便出來同他請命了,話如他說的一轍。
他即應他所說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並下了旨於寺中人通曉,且派了人專門保護照顧。
……
他皇兄失蹤了些時日了,這事,他已經頭疼擔憂了,其他,真沒心管。
蕭太後翌日便啟程動了身,軒轅琦也鑽了空,早朝後去了錦瑟軒。
他總不見自己,自己可不會忍著不見他!
——
“師父整日不見督促徒兒,是否太不敬業了?”
軒轅琦人未到,聲音已經傳進了白月卿書房。
白月卿靠坐落地窗扇前,正低眸翻著一本書籍。
衣衫逶迤絲滑,繾綣旖旎於地,依舊俊逸得清華。
聽他來,也不抬頭看,隻管靜靜的翻看自己的書。
軒轅琦從門口幾步跨過來,徒然跪坐了他麵前,一手即壓下了白月卿欲翻過去的書頁,傾身,幾乎整個身子都壓了白月卿身上。
“想我麼?”
在白月卿如玉的臉上啄了口,笑嘻嘻的道。
那眼裡,如鋪滿碎碎夕陽的水麵,水燦燦的。
白月卿無動於衷的瞟著他,眉梢挑了下。
“想你什麼?”
無瀾反問了句。
軒轅琦則像是被打擊到,嘟囔了下嘴,就勢坐了白月卿旁邊,視線盯了他手上的書籍上。
“知道,你不想,就朕這個癡情兒才想得緊!——看什麼書?”
問著便去扒拉打量白月卿手上的書籍。
“嗬。”
聞言,白月卿輕笑了聲,突放開手裡的書,雙手捧了軒轅琦臉,炙熱的吻了上去。
待軒轅琦感覺窒息方才放開。
他手重撿起腿上的書籍,視線卻偏頭始終落在軒轅琦緋紅如桃花般的臉上,看著他僵怔張唇呼吸,微笑著道。
“本座也想的!”
真誠道了句。
自然的說著,伸手去溫柔的拉了軒轅琦坐了自己懷裡。
就那樣,軒轅琦呆愣的坐白月卿身前,他雙手從他兩側腰際位置環過,翻看著麵前的書籍,他的呼吸就拂在軒轅琦的耳側。
驀然來的溫柔,驀然來的驚喜貼切,軒轅琦始終緩不過來。
這模樣,……他已經真真正正的接受自己了?
“知道這是什麼麼?”
軒轅琦麵紅耳赤,臉頰滾燙,僵硬著身形徒自失神,白月卿則視線落手中的書籍上,自然的問了句,溫熱的呼吸拂在他耳側脖頸,讓他心底一顫,酥酥麻麻的感覺驀然湧遍了全身。
軒轅琦乾巴巴吞了口口水,瞄了眼他手中的書,僵硬搖頭答。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