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吟自是心疼,並顧不得自己瑟兒的埋怨。
或,他埋怨也是應該的,誰叫自己未曾護好他!
……他跟自己商約好了麼?
甚時候?
……難道是?!
這個傻瓜,這般重要的事,怎能在自己那般情迷意亂的時候說呢?
時吟已然眼睛通紅,眼白位置方布滿了紅血絲,饒是無奈苦笑。
他嘴角明顯的勾著笑意,卻是無奈酸澀,自寵溺的垂眸注意著麵前之人。
“抱歉,並不是我……”
時吟想解釋,但若解釋了,卻顯自己在推卸責任,遂猶豫了。
他頓了頓,抬手輕柔的撫順其臉頰微亂的發,拇指腹愛憐的撫摩著那眼角濕潤的淚跡,眸色難掩心疼。
沉歎了口氣。
“對不起,瑟兒,都是我的錯,太過自我,方才讓你受至如此,若非……”
若非他自負覺以之初的能力能護他一世,不曾思進取去修煉,他又如何……
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且錯得離譜!
可是,這一切……他也是不舍得與自己瑟兒分開啊。
“是我對不起你,瑟兒……”
時吟說著,眸眼又紅潤,情不自禁低眸吻在了古瑟發頂,仿欲這樣去安慰彌補。
卻,自是知曉,自己瑟兒受的,他怎樣都無法彌補撫慰他。
那心底的傷,它……已然成了他成長歲月裡的一道傷痕。
……雲說,少年的悲哀,畢竟是易消的殘血,怎樣都會隨時間掩沒散去消隱。
然而,他瑟兒經曆的所有,卻怕是讓他一輩子都沒法消散。
驀然來的自責道歉,古瑟訝異半解,淚突然間驀然便止了。
他心疼自己自怨可以理解,可……為何總說自己的錯?
這一切,有哪點是他的錯?
他護自己,疼自己,已經費儘了所有心力,不是麼?
這樣一個從冷血殺手堆裡出來的人,卻於他溫柔到了極致,他……又有何對不起自己的?
他,是自己這輩子,上天給他最珍貴、最珍稀的彌補!
而於他,這樣單純性直的一個人,為自己傷心難過自怨,他……又何德何能?
古瑟的心,跟著又痛。
他呆茫的注視著時吟,眼眸依然濕潤淚未曾乾,望著時吟輕搖了搖頭。
“王爺……為何這般說?”
疑惑的問了句。
時吟聞言則沉深的歎了口氣,視線空洞落前方半空。
猶豫了許,低解釋。
“墜崖那次受傷之後,我傷了根本,怎樣都醫養不好,方才下定決心去修煉……”
“然,自修煉後,無意間,我修煉化境,衝破了輪回塵封之印,知道了自己的過去,也……便能看透你身上的封印枷鎖!”
說至此,時吟微頓。
心間的痛,喉嚨的酸澀使其需緩口氣方能繼續。
緩理些許後,時吟繼續沉然道。
“至此,我才曉,其實你身上記憶的封印並不難解,或說……其解印之法,其就是我……”
誰能想到,自己瑟兒記憶封印之匙在自己身上,其不過隻是簡單的……讓自己與其瑟兒纏綿後方可解?
如此簡單?
一切若不是自己過於忌諱,忌手忌腳遲疑猶豫,早些時候與他……
又或在那日青樓,自己瑟兒主動要與他那個,他坦然接受,又何至於……
自己瑟兒也能少受些罪!
不過半餘月,自己瑟兒消瘦成這般模樣……
“如此,若是我早些時候去修煉,瑟兒亦不至於……”
若是自己像現在這般強大,有能力護他一切,他亦不至於要經曆這麼多,讓白月卿有那個機會控製左右著他們,讓他的瑟兒過得這般卑微無力。
所有的所有,那後麵這些便不會發生了!
“這不能怪王爺,王爺……忌諱,也是怕嚇到我,方才……,不能怪你的!”
古瑟癡怔麻木半晌,回神低低果斷的接了這話。
“抱歉!”
麵對古瑟的不怪責,時吟微怔,癡怔片刻,喑啞的低道了句,即擁緊了他,埋臉於他發間蹭了蹭,又自然深情的落了一吻,低眸吻在其額間。
古瑟窩在他懷裡,微走神。
他臉頰麵對著其胸口,微微抬起些,視線觸及的便是時吟的脖頸。
他盯著他脖頸被自己咬過的地方,望著它還在微細滲著血液。
古瑟眨巴著眨巴著眼盯著,對於時吟執著的自怨是一半入耳一半未入。
他盯著那傷口,猶豫了幾許,抬手食指節蹭著自己鼻尖,有些後悔尷尬的道。
“王爺……,你、你那傷口,要不先讓我幫你處理下?”
一時激動咬狠了。
聞言,時吟微愣,後落他後頸的手順勢輕揉了揉他頭。
“無礙的,讓它痛著。”
是自己讓自己瑟兒受了諸般苦痛,他受這點,又算什麼。
古瑟“……”
這樣,顯得自己有罪惡感啊。
古瑟無奈沉歎了口氣,跟著這口氣歎出,心底也舒坦了許多,不那麼委屈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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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無言,萬千話語卻無從說起,最後化做那腰間手上擁緊的力道。
古瑟回應的緊緊擁著時吟,埋了臉於時吟胸口,依戀的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