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吟一向亦執著,但於這事,他不知為何,很聽勸,不曾窺視絲毫。
哪怕古瑟現在在想什麼,他都不曾去窺及。
隻是,因為古瑟心口戴著他的血珠,自己瑟兒緊張難過了,他能感受得到,亦能清晰的感覺那疼,莫名窒息的痛。
他猶豫了許,緩了自己極痛的心,抬起手輕撫揉了揉古瑟的頭,安慰道。
“瑟兒不必緊張,亦不必擔心,這東西,有人勸誡我不要觸碰,說會傷及我們彼此,所以……瑟兒不必擔心我會窺其過去,或知道它的來由……”
時吟雖話語平靜,但,心還是莫名泛疼。
他微頓,猶豫緩了許,接著安慰。
“同樣,我也不會窺瑟兒的心思,這……就當是你的秘密吧。”
有人勸誡他不要觸碰窺及?
是誰?
他……真的不會窺探它的由來麼?
這話一出,古瑟震驚茫然的抬了眉目,盯著時吟許久未曾回神。
心裡……更是五味雜陳,說不上的滋味。
但,聽時吟不探它的來由,卻是鬆了口氣。
然,一口氣自心底剛鬆一半。
“不過,我知道,能看到,這東西……長在了瑟兒魂脈上,與白月卿的靈脈相連,它……能使你與他共生同壽。”
這無瀾的話一出,古瑟鬆落一半的心,又驟然提起,一口氣堵了心口,窒息得很。
小王爺他……到底修煉到了何種境界,他隻是瞄一眼,便能看穿看透?
呆怔良久。
“……你,一眼便能看清楚?”
猶猶豫豫著,古瑟低低鬥膽的問了句。
心早已忐忑不安雜亂了。
古瑟仰頭呆呆愣愣的瞪著眼睛望著時吟,時吟則平靜無瀾,垂眸安靜的望著他,毫不顧忌的輕點頭。
“嗯,它就像擴展的經脈般,以瑟兒手腕上的印記為,延續盤纏遍了瑟兒的身體,生長在瑟兒的靈魂經脈上……”
說至此微頓,時吟輕呼了口氣,繼續道。
“而這印記的另一端,獨有一根無限蔓延,隱藏式的連接著白月卿的……”
提及白月卿,時吟再也說不下去了。
不知道為何,雖不清楚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的心莫名窒息的痛,如一利刃驀然刺進其心臟,很疼很疼,疼得他呼吸都有些艱難。
——
他知道狐族有道壽命共享的血契,以彼此血液為媒介,特殊符文為輔,傾舍者靈力為根啟,契結而成。
不需要特殊的方式,隻需要傾舍者自願,彼此血液凝合,以其符文靈力啟動即可。
所以……
他們又那般阻止自己去窺探……
時吟……或多或少,或許大概能猜測,又或許,他隻是不願,不敢去那樣想而已。
此時此刻,時吟不過故蒙蔽自己做個癡傻兒吧。
不然,心裡為何要那般的痛。
為了自己瑟兒,隱忍了!
因為,他的瑟兒如若不願讓他窺探,他若是看了,他們間或許……
會散吧?!
“瑟兒……若不想它待在那兒,我,可以想辦法去掉它。”
古瑟呆愣的盯著他,眼眶不由自主的便紅了。
時吟知道他委屈,在他不知如何回應自己時,主動道了句。
這話一落,古瑟鼻尖一酸,眼淚驀然便湧落下來,不受控製的。
他就那樣呆呆的盯著時吟,神色平靜,眼眶的淚卻是如決堤的河,一個勁兒啪嗒啪嗒的落。
時吟一怔,驟然慌張,伸著手想拭淚又麻木不敢。
“嗬,若是真可以,那,就讓它消失吧!”
在時吟未反應過來之前,古瑟一把擦了道眼淚,笑著篤定道。
聞言,時吟則頓怔了。
猶豫片刻,心疼尤憐的視線落其麵上,僵著的手輕輕落在古瑟臉頰,拇指溫柔的撫掉其又剛湧出的淚。
“可,它可以讓瑟兒長生不老……”
這樣自己的瑟兒……方才能陪自己一世啊!
那話,時吟說的坦然,毫不顧忌,亦有不願,且憂傷。
但後麵的,他不敢說,怕他有壓力。
聞言,古瑟震驚的眸色驚豔,僵怔良久都不曾回神。
他……怎的會突然貪圖長生不老了?
“算了,瑟兒若真不願,尋個時間,我替瑟兒除了便好。”
長生之術,他會再去尋!
……他的瑟兒與人結契過,斷了便不能再與其他結契,不然……他可以討來狐族這血契,與自己重新結契便好。
可惜……
可,若用它法強行,一時之間與自己同壽,自己瑟兒又要受不少痛苦……
這些話,他亦不能跟自己瑟兒說。
——他不願續什麼來世,亦不願接受甚來世尋人。
因為,若他的瑟兒轉世輪回,便不再是他了,哪怕靈魂是,但人與性子,都不是現在的瑟兒。
喜歡一個人,無非喜歡的便是他的性子心性,若轉世輪回,換了軀體,便換了性子心性,又如何還能是原來之人呢!
所以,他不想讓他的瑟兒輪回,不想甚世世去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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