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行和清明來到村子裡的義莊,這地方鮮有人氣,慈寧村這樣的小山村,不管是活人還是死人,在這裡的從來都沒超過一個巴掌之數。
而如今算是這地方最熱鬨的時候了,四具屍體,還有兩個活人。
縱然是清明這樣大膽的,感覺陰風陣陣,此時也是覺得脊背發涼,不禁問道
“我們來這裡乾什麼啊?”
謝天行眼神瞥了一瞥躺在桌案上的四具屍體
“找一找這四人被殺害的原因。”
清明癟嘴
“人都死了,他還能告訴你不成?”
謝天行語氣陡然陰森
“誰說人死了……就不能告訴我們了?”
清明被嚇的一激靈,渾身雞皮疙瘩立起來,哆哆嗦嗦道
“你……你彆嚇我啊!”
見清明的慫樣,謝天行開懷大笑起來。
短短幾天的相處,雖然了解得不多,卻也讓謝天行對這個武力不俗的少年好感倍增。
雖然腦子不是很好,少了一份江湖氣,卻多一份赤子之心,暫時看來,是值得一交的朋友。
清明也看出來謝天行是在開自己玩笑,癟著嘴不再搭理他。
謝天行逐漸收斂笑意,將目光放在了眼前被白布蓋著的屍體上。
將白布掀開,四具屍體展露在眼前,
洪掌櫃,村長,還有昨晚死去的老者,以及最後一聲慘叫的來源,乃是一個青年人。
不過看著青年人眼圈發黑,麵色蒼白,比最先被殺害的洪掌櫃看過去都要憔悴。
顯然在死前是有重病在身。
四人胸口均是破開一個拳頭大小的洞,讓人頭皮發麻。
清明緊盯著昨晚才死去的那名老者,發現老者居然和村長一樣,皮膚白皙,宛若少年,如果不是兩鬢斑白,恐怕都會被人誤以為是一個少年郎。
謝天行顯然也發現了,雖然這點很奇怪,不過在知曉了村子那個駐顏有術的商大夫之後,也就釋然了,而且這並不是四人都有的共同特征,所以酒家暫且放在一邊。
四人年紀橫跨老中青三代,一個村長,一個客棧掌櫃,一個閒賦在家,另一個重病在床。
這四人除了都是居住在慈寧村以外,幾乎沒有一個共同點,謝天行就是絞儘腦汁也隻能望洋興歎。
慈寧村這麼多人,為什麼就殺他們四個?
難道凶手真的是隨意為之?
可如果是隨意為之,昨晚為什麼在殺了老者之後不在老者隔壁殺人,反而是去了另一條街上去殺一個病怏怏的青年呢?
思來想去得不到結果,最後謝天行還是打算去村中了解一些關於四人的人際關係,說不定會有新的進展。
同時也要找找,有沒有人受傷,謝天行很肯定昨日那一招自己已經擊傷了凶手,而且受傷不輕。
叫上了站在義莊門口曬太陽的清明,兩人便是前往店小二的住處。
若說村子裡誰是消息最靈通的人,那無疑是整日呆在客棧的店小二了。
忙碌時聽一些外來江湖人士的閒談八卦,閒暇時便講與村民聽,是以和村裡的村民們關係很好,是慈寧村的百事通。
洪掌櫃有一個兒子,不過並未留在村中,洪掌櫃出事之後,村長便托人告知,隻是路途遙遠,還不知歸期,這段時間裡,客棧自是不會繼續經營,店小二將之關門之後一直待在家裡無所事事。
謝天行兩人來到店小二家中,敲門許久也未見有人開門。
清明這兩天因為查案一事,心弦緊繃,下意識是覺得店小二遭到了不測,在謝天行詫異的眼神中不管不顧得將木門踹成了碎片。
謝天行望著滿地碎片
“你這算強闖民宅知道麼。”
清明瞥了謝天行一眼,沒好氣道“那你彆進來。”
邁過門檻,屋內陳設整齊,空無一人。
兩人均是鬆了一口氣。
“看來隻是出去了。”
謝天行念叨一聲便是坐在了門檻上。
這兩天晝夜不分得查案,已經讓這個少年疲憊不堪。
清明也是一屁股坐在謝天行身邊,神色肅穆。
謝天行見清明的表情,疑惑道“發現什麼了麼?”
“我在想,等他回來會不會讓我賠門。”
謝天行翻了個白眼,沒再理會這個莽夫。
兩人就這樣一直從清晨坐到傍晚時分,依舊不見店小二回來。
苦等無果之下,兩人隻得放棄尋找店小二,轉而去找了另外一個熟人——王屠夫。
找到他時,他正在自己攤子上切肉。
打完招呼以後,謝天行也是直接步入正題。
“這次來也是有點事情想問。”
王屠夫點了點頭表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我們想要了解一下,昨天出事的兩人。”
王屠夫思索了一下
“張老瘸子,脾氣不太好,有兩個兒子,一個在戰亂的時候死了,另一個和張老瘸子吵了一架以後就出去了,這一晃都好多年沒回來了,老頭子脾氣差,和周圍的鄰居關係也不太好,一個人孤苦伶仃得在這裡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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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肺癆鬼阿虎,這小子打小身子骨就弱,他爹娘就給他改了個名字裡,說名字霸道一點命硬,前些年染了風寒,一直就沒好透,落下了病根,這麼多年也是越來越差,本來沒幾年好活了,多虧今年商大夫冒死去采了什麼神藥給他治好了,沒想到病才好,人就沒了……這小子真是沒有享福的命哦。”
謝天行點了點頭疑惑道“那張老是瘸子?我在檢查屍體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他的腿腳有什麼舊傷啊。”
王屠夫哈哈一笑“你有所不知,張老瘸子年輕的時候貪玩,把自己腿給摔斷了,所以大家就都叫他張瘸子,後來商大夫給他治好了,還順便在他身上用了那什麼駐顏之術,一個半隻腳踩進棺材裡的老頭了,還白白嫩嫩的,還說招姑娘喜歡,我看著就不喜歡,人不人鬼不鬼的,反正腿好了以後,大家也都叫習慣了,所以還叫他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