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青野不說話。
許惑後之後就發現他生氣了,她不怎麼會哄人,隻能結結巴巴,絞儘腦汁的說“……乖,等著我,我不想讓你出事。”
池青野有片刻怔忪,心陡然跳動,加快,連耳根都變得發熱。
這是乾什麼?
把他當做小孩子哄嗎。
池青野知道自己沒出息,但沒想到能這麼沒出息。
旁邊的許老爺子和商雨溪就驚奇的發現池青野的臉紅了。
緋色的雲霞彌漫在那張麵無表情的臉上,居然顯得有些青澀。
許老爺子快氣死了。
你臉紅個泡泡糖,你和我孫女說什麼了?
商雨溪問“你是阿惑的男朋友嗎?”
商雨溪的話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層層漣漪。
池青野的耳尖更紅了,他輕輕咳了一聲,對著手機那邊的許惑說“我可以不進汒山,但是我要等在汒山外。”
許惑連忙點頭“可以可以。”
唉,男人就是難纏。
這麼想著,她突然靈機一動。
不如把池青野收入師門,肥水不流外人田。
這樣特殊的體質,不當術士真可惜了,就是不知道他悟性怎麼樣。
如果悟性不好,那再好的體質也白糟蹋了。
池青野絲毫不知道他想當許惑的男朋友,對方卻想當他師父。
當然,要是知道這一點,池青野可能會瘋。
許老爺子琢磨了一陣,最後看著池青野問“小子,你對入贅有什麼看法。”
……
兩個小時後,許惑要的所有東西都準備好了。
隨後她跟著大部隊踏上了飛機,許惑指名道姓要讓齊棋和她一起進山。
齊棋起初是有些不太情願的。
他上無老,但下麵一大幫子小啊,家裡體麵的生活,還有他這個六旬老人上班維持。
說著真是心酸。
但許惑隻告訴了他一句話“包活的。”
齊棋立刻就信了。
活,能活就好哇。
官方避開了周圍飛機的航線,實在避不開的,讓他們推遲時間。
吳皓向上級申請的特助隊和許惑一行人就出發了。
……
汒山。
獨孤譯牙齒打著顫,目光所及之處,皆是觸目驚心的景象。
夜幕下,汒山深處的古老遺跡被一層詭異的藍光籠罩,四周密布著高聳入雲的石柱,宛如森然林立的墓碑。
行屍們如同被無形的鎖鏈牽引,蹣跚著,一步步攀上這些冰冷的石柱,隨後以一種扭曲的姿態倒掛其上。
四肢僵硬,雙眼空洞卻異常聚焦,死死盯著陣中的人。
寒風穿過石柱間的縫隙,發出嗚咽般的聲響,與行屍們偶爾發出的低沉嘶吼交織在一起,嚇得人一哆嗦。
他們這些一行人已經被困了一天了。
獨孤譯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仿佛連血液都被凍僵,手指動起來很困難,就像是骨頭生鏽了,走兩步路都很難控製身體,就連調動靈力與法器都十分困難。
像是,像是,一具冰冷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