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銘當然不無辜,葛如媛出的主意他都是默認並同意的。
突然被點到的齊棋硬著頭皮,在孫子可憐兮兮的目光中,說出了剛才聽到的對話。
這一下,齊家其他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齊銘身上,神色異樣。
葛如媛還可以理解,但齊大對齊銘那是真的沒得說,齊銘能和葛如媛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也是被徹底養歪了。
但同時,齊家其他人也意識到,齊家或許要變天了。
而也在這個時候,他們看向許惑懷中的女孩時,目光再也不是長輩看晚輩,而是帶著一種隱隱的敬意。
或許從這一刻開始,齊誅就已經和他們齊家的所有人拉開了差距。
許惑“不患寡而不均,老齊,你齊家的運勢在走下坡路了。”
齊棋心底一驚,猛然抬起頭。
他望著許惑那雙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睛,隻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
屋外就是一片竹林,竹葉沙沙,屋內安靜的能聽到竹林的密語。
齊棋的嘴唇微微顫抖,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竟一時語塞。
他環顧四周,隻見齊家眾人的神情各異,一些沒有收斂的眉眼官司被他看了個分明。
齊棋徹底心涼了,什麼時候家中的明爭暗鬥這麼明顯了?
家人離心,相互算計。
是他一直眼瞎?還是想維持好兒孫滿堂的假象,一直在刻意無視。
齊棋心沉了又沉,又想起許惑的話,終於做出了決定“都分家單過吧,我把我的財產分一分,你們都搬出去,少留在這裡礙我眼。”
這話一說出來,他像憑空老了十歲,汽車都要開蘭博基尼的老頭,終於承認——他老了,
齊棋的話震得屋內一片死寂。
齊大與齊五等人神色震驚,齊大媳婦和葛如媛也停止了爭鬥,呆呆地望著齊棋。
“爸,您不能這樣啊!我們是一家人,怎麼能分家呢?”
齊五急切地上前,聲音中帶著幾分懇求。
齊五孩子都有了,結果在事業方麵還是東一榔頭西一棒槌,雖然說他是接了齊老的班,但因為性格浮躁,不肯細心鑽研。
所以,他隻能稱得上是半吊子術士,在術士這個圈子中,他出門在外全靠老爹的名聲維持麵子。
最重要他就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心態,反正家裡有老頭子養著,學到的東西隻學不用。
所以直到現在,齊五都沒有混出什麼名堂。
齊棋閉上眼睛,假裝看不見齊五眼中的慌張,看不到其他兒子的欣喜。
他深吸一口,仿佛要將所有的疲憊與無奈都吸入胸膛
“分家吧,這是我的決定。你們都搬出去,過自己的生活。我累了,要真是有心,回來多看看我就行。”
說著,他也乾脆利落地,劃分了財產。
老宅不動,其他房子按市值均分,手中積攢下來的古董他留一半,剩下均分給五個孩子。
至於他的存款,齊棋給自己留了五成,剩下的五成分為七份……
他的目光掃過五個孩子“我的存款我自己留一半,剩下的五成我又分成七份,其中三份給老大,剩下的你們一人一份。”
齊五“爸——”
怎麼能這麼分,這也太不公平了。
齊家老大一臉錯愕,要知道,他在家裡一直都是最默默無聞的那個,俗稱老好人,吃虧是常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