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集團,深城辦事處。
顧德海今天也是夠忙的,剛從顧未寒的金河府彆墅離開,然後在辦事處主持了大局,將工作安排好。
正想打道回府,回莊園休息呢。
金河府那邊一通電話打過來,顧未寒又鬨出事兒了,而且是離譜至極的事情!
顧德海頓時臉色一變,一張蒼老的麵容黑沉如墨。
他隱忍著怒火,嗓音沉厲肅然“小趙,馬上去金河府!”
趙管家立即讓司機調轉了方向。
此時。
金河府彆墅內。
宋林溪被安頓住在主臥。
這個安排,除了顧未寒本人,其他人都是拒絕的。
但他一副我行我素,不容拒絕的強勢做派,誰反對都沒用。
宋林溪倒是想走,顧未寒直接把門給她鎖死了。
沒錯,主臥室的門已經重新裝回來了。
宋林溪看著眼前霸道得幾乎蠻不講理的男人,也是氣得不行“顧未寒,你這是非法拘禁,懂麼?”
顧未寒不為所動地說道“宋小姐,你不想明天全網都知道我們複婚的消息,就安心住在這裡。等我什麼時候恢複了記憶,自然會送你回去。”
說完,按著宋林溪,在沙發裡坐了下來。
他幽深的視線,落在她的腹部,嗓音低緩地說道“還有這個孩子,聽說三個月的時候,就可以做親子鑒定。到時候如果查出來不是我的孩子,那你想要打胎我就不管了。”
“但如果——”
顧未寒的嗓音微沉,看宋林溪的目光也深了幾分,不容置喙地說道“孩子要是我的,你得給我生下來!”
“憑什麼?!”宋林溪急聲說道。
顧未寒擲地有聲地說道“因為,這是我顧家的孩子!”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拍門的聲音。
“未寒,快開門,你爺爺來了!”是蔣晴。
自從顧未寒把宋林溪帶進去,她就不放心地在門口守著了。
“在這兒等我。”
顧未寒跟宋林溪說了一句,直起身,去開門。
宋林溪想趁這個機會逃出去。
顧未寒雖然不講道理,但上麵畢竟還有顧老爺子壓著。
顧老爺子最不喜歡的就是她跟顧未寒接觸。
現在那位老爺子過來了,有他給顧未寒施壓,自己應該能離開。
宋林溪剛有所動作,顧未寒的後腦勺就像是長了眼睛似的,突然回頭瞪了宋林溪一眼,那眼神裡含著警告。
宋林溪不禁一怔。
也是這片刻的遲疑,顧未寒走了出去,砰的一聲將門給關上了。
宋林溪從沙發裡站起來,在原地鬱悶的踱步。
這算什麼事兒啊。
顧未寒為了恢複記憶,竟然強行要求自己跟他住在一起。
難道這樣,他就能恢複記憶了嗎?
而且,就算恢複記憶又怎麼樣呢,反正都離婚了。
宋林溪心裡鬱悶不已,滿腦子都是想著自己該怎麼離開才好。
她是絕不願意留在這裡的。
宋林溪環顧著整個房間,突然,將目光落向了白色窗紗飄蕩的陽台。
……
樓下客廳裡。
顧未寒剛從樓上下來,坐在沙發裡的顧德海,便抓起手邊的一個杯子,朝他扔了過來。
顧未寒微微側頭,那杯子從他冷峻的臉頰飛過。
啪!
摔在遠處的地麵上,碎瓷片和茶水四濺飛揚。
蔣晴跟在顧未寒身後下來,被顧老爺子這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
她連忙上前查看顧未寒,確認他沒有傷到。
然後轉向顧老爺子,著急地說道“老爺子,您彆拿未寒來撒氣啊,他把宋林溪帶回來是不應該,但這中間,沒準兒也有宋林溪那個女人在搞鬼!咱們隻要讓未寒把她送走就行了!”
說完,用力扯了顧未寒一把,提醒他“未寒,當著你爺爺的麵,你現在就表個態,馬上把那個女人送走!”
顧未寒俊眉皺了皺,不為所動,態度十分堅持地說道“我要把她留在這裡。”
話音一落,沙發裡,顧德海的怒喝聲驟然響起“我看你是不想再當顧氏的掌權人了!”
他豁然起身,大步走到顧未寒麵前。
雖然上了年紀,和顧未寒挺拔的身形相比,矮了一截。但他渾身的氣勢,卻是多年叱吒風雲、在刀鋒血雨中積累起來的。
隱隱的,反而壓了顧未寒一頭。
顧德海鏡片反射著寒光,蒼老的嗓音冷厲迫人“我說過,不準你和宋林溪再有來往。你倒好,這才半天不到的時間,就又把人給接了過來,還要讓她住在這裡,甚至對外宣布,要跟她複婚!”
“你說,你到底想做什麼?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爺爺?!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啊——”
說到這裡,顧德海因為情緒太過激動,忍不住捂住了心口。
見狀,時刻守在他身旁的趙管家,第一時間上前,扶住了他的胳膊,勸慰道“老爺!您彆著急,寒少爺這麼做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您彆激動……”
顧未寒看到顧老爺子突然不適,眼裡也流露出一絲關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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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在顧老爺子緩過來之後,他把那抹情緒掩了回去。
看著仍怒容滿麵的顧德海,顧未寒語氣稍緩,認真地說道
“爺爺,我失憶之前的事情,你們沒有一個人跟我說過實話。甚至,您為了隱瞞真相,讓我接受自己‘顧未寒’的新身份,不惜給我製造了一個假的留學經曆。還把我以前在網上的所有資料,全部都抹去。”
聽到這話,顧德海便知道顧未寒已經去調查過了。
難怪他突然這麼在意過去的事情。
顧德海嗓音沉沉的解釋道“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除了不讓你知道,也是不想讓那些跟我們顧家敵對的人,去探查你的底細。”
顧未寒搖頭笑了笑,說道“這隻是您的借口罷了。”
看著顧德海眼裡一閃而過的心虛,顧未寒繼續說道“我的那些過去對你來說,或許不重要,甚至對現在的我來說是累贅。但我不能接受自己的記憶,有一部分殘缺。所以我想把那段記憶找回來。”
“至於宋林溪,我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會有一種很強烈的回憶過去的感覺。我覺得她對我恢複記憶是有幫助的,我就把她給接過來了。”
說完,顧未寒誠懇地看著顧德海,“我並不是為了跟您作對,我隻是想做一個,完整的顧未寒。或者說是……顧燃。”
顧德海皺著灰白的眉,沒好氣說道“顧未寒才是你的名字,你不叫顧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