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庫房內,幾道身影忙碌地穿梭。
他們如同夜色中的幽靈,悄無聲息地完成了四趟往返,將所有箱子一一替換。
庫房恢複如初,箱子排列得一絲不苟,就連地麵上不經意間留下的腳印也被細心抹去。
一切操作行雲流水,處處彰顯出執行者的老練與嫻熟。
閆洛悠,這位身姿輕盈的女子,在完成最後一道鎖扣的閉合後,輕盈地跟隨在眾人身後。
她的步伐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決絕。
門外,一輛古樸的馬車靜靜地等候。
領頭的中年男子,麵容沉穩,眼神銳利,已率先完成了馬車的鎖閉工作。
他冷冷地轉向閆洛悠,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何副將,此行不必勞煩您親自跟隨。”
閆洛悠卻並未退縮。
她笑靨如花,步伐輕快地湊近中年男子。
她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幾分神秘與急切。
“今日之事非同小可,我必須與你們同行。”
“近日朝中風雲變幻,湯家的那批劍即將抵達。”
“我們亟需會麵,共商大計。”
中年男子聞言,目光在閆洛悠臉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衡量她話語的真實性。
最終他點了點頭,語氣中多了幾分妥協。
“好吧,那你便隨我們一同前往。”
雨勢依舊未減,連綿不絕的雨絲將泥濘的道路變得更加難行。
滿載貨物的馬車在泥沼中艱難掙紮,車輪深深陷入泥中,仿佛被大地緊緊擁抱,無法掙脫。
四名健壯的大漢分列馬車四角,用儘全身力氣推拉,終於使馬車緩緩向前挪動。
閆洛悠與中年男子並肩走在馬車前方。
她的步伐看似隨意,實則始終保持著與中年男子一步之遙的距離,心中暗自揣測著即將到達的目的地。
約莫一刻鐘後,中年男子在一座氣勢恢宏的宅邸前停下了腳步,馬車也隨之緩緩停下。
宅邸大門緊閉,門楣之上懸掛著一塊巨大的牌匾,上麵鐫刻著兩個蒼勁有力的大字——
呂府。
閆洛悠目光掃過這座宅邸,心中暗自讚歎其不凡的氣勢與底蘊。
正當幾人忙著卸貨時,宅邸的大門緩緩開啟。
四名身著雨衣的家仆魚貫而出,他們步伐穩健,動作嫻熟地加入到搬運箱子的行列中。
中年男子客氣地邀請閆洛悠“何副將,請!”
閆洛悠微微頷首,緊隨其後,兩人一同步入宅邸。
穿過曲折的廊道,他們來到了一間書房的廊簷下。
中年男子率先脫下蓑衣與鬥笠,閆洛悠也緊隨其後,收起手中的油紙傘。
男子輕叩房門,屋內傳來一道渾厚而有力的聲音“進來!”
閆洛悠從這道聲音中捕捉到了一絲圓滑與世故的氣息,心中暗自戒備。
隨著房門的開啟,兩人踏入了書房。
書房內,主位上坐著一位體態肥胖、滿麵油光的中年男子。
他留著濃密的長須,雙眼雖小卻閃爍著狐狸般的狡黠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
閆洛悠從容不迫地踏入房間,心中卻已暗暗盤算起了接下來的每一步棋局。
在那光影交錯的室內,一位身影老練,麵容狡黠的男子,顯然已深諳世事之圓滑。
他的視線不經意間捕捉到隨後步入的閆洛悠,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他的手指輕輕摩挲著下巴上精心打理的胡須,以一種試探而又故作深沉的語調緩緩開口。
“何副將此行,莫非是攜帶著某種要務而來?”
閆洛悠,以一抹刻意雕琢的微笑回應。
她的眼神中閃爍著幾分難以捉摸的光芒,故弄玄虛地低語。
“自然,此事非同小可。”
她巧妙地用眼角的餘光掃過一旁的中年男子。
後者瞬間心領神會,畢恭畢敬地向前一步,對那男子說道。
“既然貨物已到,屬下這便前去監督,確保一切進行得井井有條。”
“相信那幫人的手腳定會麻利異常。”
言罷,中年男子行了個禮,輕輕合上了沉重的木門。
閆洛悠隨後悠然自得地在那男子對麵落座,仿佛是在享受一場無聲的較量。
她坦然接受著對方審視的目光。
一番審視之後,那男子終於按捺不住,出聲問道。
“究竟是什麼緊急事務,需要你親自蒞臨?”
“我們之前不是約定,除非萬不得已,否則不輕易會麵嗎?”
閆洛悠隨意地為自己斟了一盞香茗,輕輕抿了一口。
那股茶香似乎讓她的心情更加舒暢,她這才緩緩啟齒。
“近日,皇上突然宣布收回幾位王爺手中的兵權,意在重新劃分。”
“此事你可曾耳聞?”
那男子依舊保持著摸胡須的動作,臉上波瀾不驚,淡淡回應“略有耳聞。”
“再者,湯家最近又有一批利劍入庫,湯家堡主湯天佑已親臨將軍府,誓要查明此事。”
“在這敏感時刻,若是我們還繼續輕舉妄動,一旦被湯家或是官府察覺,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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