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傳我們這裡的人都喜歡四個四個在一起,貌似也沒什麼錯,在學校我就跟發小他們搞了四個人,在村裡也一樣,那時候我、建國、靳軍和眼鏡其實也經常在一起玩,靳軍已經輟學跟著他的一個親戚在學開大車,將來大概率是貨車司機,那時候很忙不在。眼鏡的話,今年剛上高一,他和我、建國都是一個胡同的鄰居,差不多也是從小玩到大,他和我同歲,但是因為他退了級,所以比我低一屆,今年剛上高一。那時候他、我和建國正好是高一、高二和高三三個年級(建國比我大倆歲,我讀書早一點所以他隻比我大了一屆),放了學都要一起回家的。之所以現在才把眼鏡寫進來,因為以前他一直比我低幾屆,而且他總是混著一幫人成天不知道在乾嘛,所以經常也玩不到一起,直到那時候我們才發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交集。
因為莊傾城他們搞的那個支教,我前麵說了,四裡八鄉的無業青年們都要湊過來,小紅他們算一支,眼鏡和他的朋友們算另外一支——這一支裡有一個外號叫‘麵條’的,是我最討厭的那種人,他怎麼說呢,自己本來也沒安什麼好心,然後他就不斷滋擾莊傾城,人家在講課,他在那裡一會兒一個不懂,一會兒一個提問,看上去好像是好學,其實隻是發情——彆人不知道,我肯定對這玩意有極深的鑒彆能力,所以找了個機會跟他攤牌了,告訴他莊傾城是我的女朋友,你最好離遠點不要騷擾,不然你會受到鐵拳的製裁——麵條有點不服氣,他主要是不相信我和莊傾城這種女人能有什麼關係,然後我就叫過來莊傾城給他大概演示了一下——我把她拉過來正兒八經接了個吻,她一般沒有這個待遇的,看見有外人難免臉紅紅,但是任誰都能看出來她和我確實有很深入的來往——麵條服氣了,然後他們那幫人就再沒來,但是仇恨的種子就種下了——我馬上要被他們一幫人狠狠打一頓的。
其實後麵的事裡有個地方讓我特彆不舒服,那就是我的仗義和好心其實一點用處沒有,我的武功也沒什麼用處,成年人的世界不說這些,但是我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把這些東西完全看破。
莊傾城折騰了我一個禮拜總算回去了,因為我那個激烈的反抗態度她也沒達成把手機留下的目的,但是她要求我每天必須拿我媽的手機給她發個信息——我覺得還是比較容易的就答應了,其實沒那麼容易,因為那時候我經常不回家在外麵刷夜,所以關於這個我是三天倆頭地就要爽約,想起來了給她打電話,總要被她狠狠罵一頓。那時候她其實已經知道我一直跟一個東北姑娘有書信來往,被她在我房間裡找出來了——這沒辦法,她翻我東西我倒是覺得也不是完全不可以原諒,畢竟我和她有那種關係,她想多了解了解我也可以理解——我和祁幻的書信來往很多我都收在一起放在一個檔案袋裡,被她發現了,當時吵了一架,但是沒什麼結果——我的書信寫得很唯美很柏拉圖,再說我隻是寫信又沒有亂搞,隔著那麼遠也不可能有什麼故事,所以她還是原諒了,但是因為我老是爽約不給她發短信,她就要求我每周必須至少跟她通電話三次,寫信倆封——她不反對我和祁幻寫信來往,但是彆人有的她也得有,而且她還得更多——我隻能答應了,從此以後給祁幻寫信就照著抄一份給莊傾城,所以你就知道我那些書信的措辭和內容有多空泛了,事實上寫給誰都可以,哪個姑娘拿了都可以當作我寫給她的情書——
莊傾城雖然走掉了,但是她的影響無處不在,我每個禮拜都要去小紅家開的小賣部打電話給她——神奇的是現在全村人都知道我和莊傾城有不可告人的臟事,不過他們都以為我和她是通過那次愚蠢的支教認識的,關於省城發生的事他們知道得很少。我不說,除了因為挨了打說出來丟人,主要還是我不太喜歡向彆人炫耀這類東西,我那時候雖然不確切地知道‘秀恩愛死得快’的原理,但是從來沒有跟旁人無恥地顯擺自己在這方麵成就的習慣,我的作風一般都是能占便宜趕快占,占了便宜悄悄的不要四處亂說,特彆是不要侮辱哪怕就是隻有一刻或者天(比如謝菲)愛上過你的女人,這麼做除了喪良心,也還是要降低人生的高度——因此上很多事我自己舒服或者難受我自己知道就好了,絕不會滿世界地亂說,直到現在,我已經和無數姑娘來往過,有了無數次的快樂和痛苦,我從來沒有拍過一張她們裸露的照片,或者拿著她們做過的那些齷齪事要挾、為難過她們,哪怕她們欺騙了我,隻要我損失不大我都不會在意的——無所吊謂,這世界本來就是人吃人,還不就是騙來騙去才能刺激經濟發展,你不上當我不上當大家都不上當,就等著喝西北風好了。至於她們那些珍貴的身體或者神態,我拿腦子就記住了,不需要拍照或者攝像,如果後麵我忘了她是什麼樣子,那隻能說明她不夠珍貴——不夠珍貴、美好的你就把她忘掉吧,記著要乾什麼呢?我和莊傾城、謝菲的故事,我能活多久我就會記多久,我和另外一些姑娘的故事,很快就忘掉了,要不是現在搞小說我到死都不會把這些事說出來——也許我有點像蔣中正,很多事雖然不說,但卻記在本本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證據——不論怎樣吧,當事之時我的確在這方麵是可以做到守口如瓶的,但是其他方麵我其實是個大喇叭,什麼都敢跟人說——我隻尊重我愛的或者愛我的人,其他的一概不在意,見什麼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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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就有必要簡單說一下建國的家庭情況了,他家是我很小大概五六歲的時候搬到我這個村子來的,所以屬於半路出家。我的印象裡他家就像那種大車店,有無數親戚上來縣城裡辦事或者看病上學一類都要在他家住,我都沒見過他家沒客人的時候,吃飯的時候總是有很多人,這個叔叔那個舅舅這個姑姑那個姨姨,以及他們那一幫黑壓壓的小孩,看著令人恐懼——我家因為我爹那個調性其實很少有人來做客,最多也就是外婆活著的時候一年來幾次,然後我姑每年探親過年的時候會回來,平常基本沒客人,所以我很喜歡那種熱熱鬨鬨的人家,就經常往建國家裡跑——他家除了建華我打不過以外其他的小孩也都被我捶過,包括建國本人,但是長大以後就沒有了,最多也就是吵架——哪年來著他的堂妹過來省城開了一個奶茶店,我過去捧場,她見了我還要埋怨我當年揍了她倆嘴巴,說要打回來總之,建國家的很多親戚跟我也很熟,後麵陸續會有一些出場,很有意思。
那時候他家雖然搬到這個村子,但是在原村還有很多土地,所以每到春種秋收的時候他家裡的大人都要回村乾活,基本上建國那時候就屬於放養了,飯都沒人做,要麼就是去他親戚家蹭飯(絕不來我家的,我拉著他都不來,因為所有人都討厭我爹),要麼就是弄一點乾糧湊合吃一頓——那時候差不多也就中秋了,誰家都有點月餅一類的吃的,我做飯的技能其實就是那時候開始點的。
因為建國家沒人,他一個人怕丟東西不敢睡覺(我覺得大概率是因為他爹手腳不乾淨,所以老懷疑彆人會拿他家東西,這個是有事實依據的,他爹曾經從牆頭探過來身子拿了我家一把鍬頭,然後趕快換一個新的鍬把,被我爹發現了,但是我爹沒吭氣,因為我家那時候不怎麼用這類東西),所以就總是叫著我和眼鏡去和他一起睡幫他看門。有時候幾個人打一上午撲克沒事乾,又不想各自回家吃飯,就你回家拿點肉我回家拿點菜湊一些東西出來生火自己做飯——那時候這倆人都沒有什麼烹飪天賦,做出來的飯沒法吃,都是我在弄,他們打下手——其實去學個廚師也不錯,起碼自己可以把自己伺候得舒舒服服,如今我的廚藝都是靠短視頻支撐,結果十個視頻十個做法,搞得我都不如以前做飯好吃了。總之,大概是在這樣背景的支持下,也就在莊傾城回去省城過了沒多久我又挨了一頓打,不,準確地說是好幾頓打,而且這些事完全跟我沒有一毛錢關係——
小的時候打架就是鍛煉身體,長大了我還要追姑娘呢哪有那麼多閒工夫,除非你打上門來——但是這倆件事確實實實在在就發生了,而且都不是我跑出去惹是生非,都是事情找到我的門上,這就讓我特彆不爽——我一直覺得這個世界隻有我找事的份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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