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眼鏡的軟肋是太想賺不勞而獲的錢,我的軟肋就是太喜歡做愛?也不能這麼說吧,我這樣的人,拒絕彆人的次數不會少於彆人拒絕我的次數,但是莊傾城拿住了我的軟肋,她知道怎麼收拾我我就會服服貼貼,她這個女人一輩子都是這樣的,真要收拾誰誰隻能服服貼貼
那時候弄完了,她去漱了口然後過來趴在我胸前(以往是趴在肩膀上,我腦袋還腫著打著繃帶,所以沒辦法),倆個人都不說話(其實就是不敢說話了,再說這麼趴著都辦不到了),暖洋洋地曬著冬天那種欺騙性的太陽,忍不住我就流下淚來——我覺得活著真的太難了,還不如死了呢,死了就不會有這麼多麻煩了——我真的忍不住會想,如果當時我嘎巴一下尿褲子同時死了,然後褲襠裡結著一層冰,被我爹媽收殮回去,莊傾城肯定哭得淚崩,痛得死去活來,這輩子想起我來都會覺得我是一個再有趣不過的人,會對我存著各種各樣的好意祁幻也會哭,哪怕我騙了她,她還是會為自己的詛咒後悔,還是會把我往好的地方想,然後留下一個美麗的回憶謝菲肯定哭死了,她那種情況能痛快地愛我或者被我愛都是一種僥幸,於是她等著表演結束了,出來帳篷的後門,像我那時候遇到的那倆個大姐一樣給我燒一點紙錢,為我痛痛快快哭一場,轉頭再投入自己卑鄙的生活靚麗會哭,因為她雖然肚子疼但是也爽翻了,路妍會哭,因為我對她一直是前所未有的尊重,把她捧得很高,自己伏得很低,甚至那個‘茫茫人海一呼即出’也會哭,但是她多半是一邊哭一邊笑,因為會想起我一邊穿褲子一邊挑釁她姑姑的畫麵
其實我要是死了就好了,但是我活下來了,前些天滿頭裹著地那些亂七八糟的繃帶解掉了,隻剩額頭還纏著,像一個忍者,露出了我英俊的容顏和這個容顏底下牲口一般的性格我前一秒還在跟莊傾城擺爛,後一秒就由著她含住了,我是既想離開她的壞,又想留著她的好,同樣的嘴,她管我的時候我就賊煩,她含我的時候我倒是怪受用
欺騙性的太陽你在屋裡的時候曬得暖洋洋地,那隻是因為屋裡有暖氣罷了,現在是冬天,外麵其實冷得要死,什麼太陽都沒法融化你心裡的寒冰你自己心知肚明,你知道真實情況是什麼樣的,隻是你沒那個勇氣或者膽量走進真實的世界裡去罷了然後就是這些姑娘們對你的好意,讓你仿佛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似的,你靠摧殘她們得到暫時的快樂,而且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我哭,是因為我能看透這些東西的本質,但是就像謝菲那時候一樣,我感覺自己特彆乏力,克服不了現在麵對的處境。莊傾城跟著我哭,是因為不敢跟我說話,因為在我這裡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是因為看見自己鼓起勇氣奉獻出來的愛情又一次麵對著灰飛煙滅的風險。大家都有自己的為難之處,不同的是我的為難大多數是因為自己沒本事,她的為難則大多數是因為我。
我爹雇了個車把我弄到省城,據說背著我在醫院跑來跑去累得跪在地上起不來,我想,如果我有一個兒子麵對這種生死關頭我也會這麼著急,但是我絕不會說出那麼沒輕沒重的話,越需要日夜相處的人越需要謹慎對待,小的時候你可以說自己不懂事,長大了就不行了,人都要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價。他安頓好了我(當時據醫生說已經儘力了,該做的事都做完了,一直沒反應,那就不要占著醫院的床位了,回家去吧)就回老家經營生意去了,留下我媽陪著我伺候我,給我端屎倒尿——等我醒後又過了半個多月她也回老家了,然後基本上每天都是莊傾城陪著我。她白天去上課,差不多中午了就要讓她家的司機過來接,然後陪我吃過飯,下午的時候再去學校上課,晚上再過來——我爹媽不在我就反了天了,我想讓她陪著我,我姑根本不敢說一聲不,她隻要表現出想說話的樣子,我就敢直接從四樓往下跳——服不住你了還所以事實上我那時候和莊傾城差不多等於是同居的一個狀態,後麵我徹底拆了繃帶好差不多了去洗澡,她在那裡給我搓背,好家夥,一搓那黑魚魚真的像手指那麼粗,給她惡心壞了——
"太惡心了,我真的乾不了"莊傾城當時就哭了。
"搓!"我連第二個字都沒有,她隻好哭著把背給我搓完我媽是給我端屎,她是給我搓背,我覺得這倆個差不多一樣惡心,所以她愛我應該和我媽差不多——但是分彆就是我媽不敢管我,她敢,她要是不管我就好了
當然,我也不是說就由著我去外麵胡作非為,其實這次車禍以後我想了很多,給自己立了一些規矩。首先一點就是以後絕不賭咒發誓,這玩意太邪門,容易嘎,我可不整這個。其次是我需要加強自己的行為規範,如果我要出軌,提前說明了,我就不信誰能攔得住我,好過動不動就先辦事再通知——所以莊傾城其實可以安心了,我肯定再不會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跟人發生關係了——再次,我決定以後按照同時隻跟一個姑娘談感情的原則經營男女關係,既然死不了就得活下去,就得定規矩,我隻能同時跟一個姑娘談感情,如果隻是跟彆人玩一玩那就不用想那麼多了。最後也是最重要的,我得對命運有點敬畏之心,彆總是覺得自己命硬死不了怎樣怎樣,這次活下來下次也很危險的,不要開這種玩笑,不要動不動就跟老天作對,你沒有那個本領——一個摩托撞得你頭比車輪大,下次一個農用四輪車就給你小子送走了,所以彆裝批,遭雷劈。至於莊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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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純屬魔怔了,我是掰不過來,誰能掰誰教教我唄,我就不信彆人能比我這個當事人還管用。既然她離不開,你也樂意受用,那就不要像以前那麼粗暴就行了,對人家稍微好一點——也就是那個時候,第一次送莊傾城禮物,給她買了點花,寫了一小段詩,感謝她對我的照顧,她看完哭得很傷心,大約是終於見到了回頭錢那種感覺——偉大的女性都有這種特質,就是付出愛情的時候特彆專注,運氣好的就遇到一個有共同目標的人,運氣不好的就遇到我,但不論遇到誰她付出時的勇氣都是一樣的,隻不過隨著年紀長大會喪失這個能力罷了——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一個負能量的世界,庸俗總要戰勝卓越,卑鄙總要戰勝高尚,麻木總要戰勝靈敏,大家都要向負能量的方向滑下去的,重要的就是滑下去的中間做了點什麼想到點什麼——她那種人隻不過是選擇在自己最好的年華把最真摯的感情奉獻出去罷了,她的勇敢是我這輩子都比不上的。
但是你猜最後戰勝她高尚的是什麼?是無數瑣碎的生活細節,包括那次搓背,但那隻是一小部分,畢竟身上的臟搓過了就沒了,有的差距你怎麼弄都沒用。比如有一次我大好了,就想去她大學看一下,她猶豫了很久還是帶我過去了——我倒是一直興致勃勃的,因為大學裡美女很多(當然她還是第一),她每天做的那些事,聽課、自習、食堂、體育、文藝活動都很有趣,是我所喜歡的,然後我就聽到一句很沒前途的話
"你現在好好學習,後年高考你就可以過來了"
"這是什麼985、221嗎?老子很稀罕嗎?"我當時就無能狂怒了,因為我確實很討厭學習,絕對考不上的。
"我隻是說說,不考大學,以你的本事,總有其他辦法找到出路的。"
我有個屁的本事說句實在話,我那個年代搞一個這類好的大學真有用,自然前途光明,但是現在恐怕就夠嗆了。我當時的感覺就是這家夥又來了,她看見我好起來,慢慢又開始乾預我的生活了,隻不過這次用的方法聰明一點、隱秘一點、謹慎一點,但其實她這個人一直沒變——莊傾城的確一直沒變,她老想管著我,把我培養提攜到她那個層級去——其實沒用的,我天生不是那塊料子,根本就討厭往那些圈子裡鑽,後麵我有很多機會進去,但是算啦,除非你那裡有一個莊傾城。
特彆是,有的時候他們搞一些活動,我看到那些跟她一起的男同學,就覺得人家比我優秀,就難免憋一肚子火——好在她實在是太在意我了,每次活動完趕快跑過來先跟我說說話哄一哄,不然我恐怕是回家以後要跟她生氣的——大部分人不就是,出去外麵像屎一樣,回了家耗子扛槍窩裡橫,好顯自己的威風——沒用的,屎就是屎,在哪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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