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時候大部分的課程非常無聊,我那時候就不太關心政治這類東西,以前多少還能看看曆史、地理這類課本,現在就隻剩語文課本還勉強有興趣看看了——實在無聊得要死,頂死了再看看英文,聽聽英文聽力看看英文電影,因為我覺得這個東西將來一定有用,我可以不那麼專業,但是見到洋姑娘我一定得能跟她有個基本的交流,把這個技能掌握到——其他的課本我是一概不看的,最有用的那些《馬哲》《鄧論》,要不是因為馬上就有結業考試我一定一眼都不會看——然而跟我發生故事的是我最討厭的數學輔導課的老師,這個事簡直就是神奇
如前所述那時候正經的學校生活才開始向我展現,但是先入為主的觀念已經占據了我的大腦,連校長都默認這是個沒出息的事情,我當然也不會覺得在這邊學東西能有多大的了不起。讓我極度反感的是那時候過新年要辦新年晚會,我去參加節目選拔,用bayond的《真的愛你》做曲目,在排隊等著彆人表演節目的時候看到一個駭人聽聞的場麵——大約有十幾個年輕人,都是一起辦學那個學校的高年級的男學生在台上表演,他們的項目是我說著都覺得臉紅,是健美操你懂什麼是健美操嗎?就是穿著那種泳衣一樣的衣服,把卵蛋包得讓人隻想踢一腳,然後做出一些母豬都會害臊的展現身體線條的那個文藝項目我不知道彆人的審美是什麼樣,但是我看著男性做這個項目隻覺得惡心,想打人,恨不得拿把棍子上去把這幫人全部打倒——而我跑去參加和他們一起上台的表演,我自己又是個什麼東西呢?
這世界上充滿了不符合我審美的東西,我可以理解,但是我就想不通我是怎麼落到這種田地裡來的,我真誠地感受到了一種羞恥——彆人怎麼做,彆人跳健美操打耳釘大男人的描眉畫粉,甚至男男之間發展我不了解並且也不想了解的關係,說實話那不關我的事,我看不到就行了。現在的情況是,我掉進一個都是娘炮的環境裡,同學也罷姑娘也罷班主任也罷訓導主任也罷,他們最讓我看不起的地方就是缺乏剛猛,都不如我以前那個三步衝拳夏侯惇的班主任來得直接——我搞亂,他發火,跑過來通通通打我三個衝拳,打得我眼前一黑胸口發悶喉嚨裡還甜甜的,這類型的我服氣,因為做錯了挨懲罰一點毛病沒有——可是這幫人打人沒有膽子,罵人沒有水平,嘴上說大家都是文明人要靠理性解決問題,說白了還不是睾丸酮分泌不足,沒有男子漢氣概,沒法痛痛快快地做人?現在,他們害怕我發現不了這是一個陰性學校,特意搞來了一幫二椅子(土話裡的男同)在我麵前給我跳這種惡心的東西,明明白白告訴我這就是一個精神閹割的地方,我需要把激素分泌不足才能在這種地方活得舒服
那時我就發現那個地方屬於陰性環境,這個環境恐怕不適合我——所以我掉頭就走,暗暗發誓再去跟他們摻和這類表演我就是個畜牲。
彆人說我是個畜牲,我一概不搭理,我自己覺得自己是畜牲,那我就隻剩跳樓了。
所以那時候我麵對的情況大概就是欺負了康敏,折騰了一些傻姑娘,每天在身邊的是蠢貨之王班花,追求著永遠不會有結果的係花,孤獨,委屈,傷害了一些人又被自己傷害,現在又看出自己成天在跟一幫二椅子混在一起,馬上要被精神閹割——然後這個時候溫柔和順的戴老師跑步進入我的世界,想在我這裡顯示一下自己做人的優越。
女人嘛,膽子有時候大得要命,我都要爆炸了你敢過來我身邊挨擦,大姐,我自己都怕自己,你不怕,算你狠。
戴老師絕對談不上什麼漂亮,也就基本及格的水平,臉圓圓的戴著一副眼鏡,像所有剛參加工作的老師那樣對自己的前途充滿了美好的期待,大約二十七八年紀,穿著簡單文雅素淨,臉上總是露出那種對未來充滿信心的愉快微笑——對現在的我來說她就是一個很好的小姑娘,我會祝福她遇到不好色的校長,千萬不要遇到像我一樣牲口的學生,她能在教育這條路上儘可能長久地保持自己教書育人得來的成就感。但是這些東西都是假象,因為我們的教育係統本身就有一些問題,你所教授的東西很可能一點卵用都沒有反而成為彆人看清事物本質的障礙,所以能安安心心做老師也需要一定的愚蠢——你以為聰明就好嗎?像我一樣看得太清的人是沒法去坑害彆人的小孩的,但是有些老師就得有這樣的毒辣,不然他的課就一天都教不下去——小學初中還稍微好點,因為你教什麼小孩子大概率都記不住。
當然,相對而言數學這種非人文純理性的學科這類問題相對少一點,關鍵就是你見過幾個單純教你科學知識不指點你做人道理的老師?哪怕我們平常人,隔幾天還要忍不住顯示自己懂得很多想教彆人做事呢不是嗎?戴老師就是那種的,她跑進我的世界可不是專門來輔導我做數學功課,而是要把我這個人掰正到她覺得光明的大路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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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每天晚上有倆個晚自習,七點到九點,一般情況下七點多那個戴老師就會跑到班上來直勾勾把我叫到後排去,看上去是給我講數學題,其實是聽到了很多關於我的風言風語,覺得我壞下去是糟蹋了人才,所以給我講很多人生道理。我相信她的好心,但是不相信她的智慧,因為照我看來假如彆人教給你的人生經驗有用這個世界一定不是現在這麼壞不是嗎?人人聽了彆人的經驗都去變好,都去做好人,都去活得正能量積極向上,那就沒男人穿著勒陰囊的健美服在那表演健美操了,有那個功夫你都不如找個乾黃土地種幾棵杏樹,起碼將來你死了有彆人路過這裡還能摘幾顆杏子解解渴——我不懷疑戴老師的好心,但是我懷疑她是個蠢貨,因為她跑來這種學校教育我這種人融入學生群體,將來再平穩著陸到外麵那個大社會上,做一個她認為‘有用的人’
她覺得我應該和那些跳健美操的,和那些一嘴巴糊上去不敢還嘴的,和那些同時跟三個男人來往的,和那些嘴巴非常賤挨一腳就哭起來的人融在一起,然後還能做個有用的人我看夠嗆
彆人準備在精神上先閹割我一刀,割了以後那我就隻剩做陰陽人一條路可以活下去了——過去我覺得如果隻剩這一條路我一定會當地跳樓,現在嘛,我覺得也不一定就完全活不下去,大不了求求也不知道是誰對我溫柔一些——所以其實當初我拚了命反抗的事情,最終還是會落到我的頭上,大家隻不過是拖延時間罷了——問題就在這裡,就像死亡一樣,睾丸酮分泌不足始終會來的,但是我得堅決反抗到最後一刻不是麼——就像打架一樣,你還沒比劃就投降這種事我一定乾不出來,我總得拚勁全力扛著,實在沒辦法了再學著忍受也不晚——痛苦孤獨如影隨形,這玩意你還怕沒有嗎?那麼著急就從了乾嘛?
所以戴老師來的時候其實在我的眼裡不過是一種斷頭飯一類的東西,死刑犯要處決了總是要給你一點好處的,在我的感覺裡她其實就是另外一種的勸我張開腿的方式——比較隱蔽,但是原理是一樣的,他們就是要割我一刀,發現彆的方法不太管用,比如孤立我打擊我威脅我惡心我羞辱我,然後就用上這個這和莊傾城對我的愚蠢的愛有相似之處,但是戴老師這個完全就是不要臉——你知道這個差彆在哪裡嗎?莊傾城給我的是單純的愛,她希望我好,這個愛哪怕愚蠢它也還是純粹的。戴老師這個東西其實是好意居多,而且還帶著一種驕傲,她覺得自己比我強,是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要求我飲下她這一口毒液的——她喂我喝毒水,還告訴我是為了我好,希望我能感謝她
你比我強?嘖嘖,恐怕我不這麼想
我的基本心路曆程大概就是這樣的,說白了自從她每天都要跑來輔導我功課,強製我從班花那裡離開跟她去後排待二十分鐘我就不懷好意了,大部分時間我隻是裝著人畜無害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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