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什麼真是,你乾柴我烈火,你窈窕我好逑,你天鵝我癩蛤蟆,就算不能發生故事,起碼咱們還能聊聊天"
"你小小年紀滿嘴跑火車,我不想理你!"臥鋪人很少,一些在走廊裡的座位上坐著聊天,另外的在鋪上看書玩手機,青荷一直走到她補的軟臥推門進去,我就跟著進去——我雖然卡裡有錢,但是身上的現金不夠,沒當時就給列車員錢,她說去找列車長拿pos機。
"話不能這麼說,人和人相處總得有一個人一直說話不是麼?你不說我不說,大家就僵住了,哪怕我就是胡扯,你能聽得下去就完了,實在聽不下去,你打個招呼我就換個話題嘛"
"現在我就聽不下去了"
"哦那我們聊聊彆的"我想了想,現在我是要去找程程的,那就聊這個好了,"我們聊聊做小三吧!我給你講個做小三的女人的故事"
女人嘛,都愛八卦,你能找出來一個不愛聽這種故事的女人,那我算你算你長得醜嘴巴笨,她不是不愛聽八卦,她單純就是討厭你。我那時候已經把很多故事係統地編排過了,根據不同人設編了很多版本,女人們就愛聽點反道德反常理的,照我看戴老師的故事最吸引她們,但是戴老師是我最後一招殺手鐧,一般情況下不會使出來——我在這件事裡不當人得有點過分了,哪怕我會隱去所有類似姓名相貌這類要素,但是我自己知道在講這個,所以能不說還是不說她吧,能把我逼到講出戴老師的女人也沒幾個。我發現,越是輕鬆的故事女人們越沒興趣,越是痛苦她們越聽得津津有味,這也驗證了我長久以來的那種想法——所有人都是嘴巴上說著一輩子在追求幸福,其實他們是在追求痛苦,隻是沒意識到現實發生的情況,或者聰明一點的是意識到了但是不願意承認,理性壓製了非理性,心存僥幸壓製了殘酷現實——有時候在睡前那種半睡半醒的狀態下突然就明白自己追求了一輩子痛苦,但是這個念頭太可怕趕快哄自己說‘彆瞎想了好好睡吧’,第二天起來就把昨天迷糊之間看到的真相忘記了,還以為自己是做了個夢呢夢很多,但是能從夢裡得到現實反饋的人很少,我自己是有的,但是那得等我變得很老可以部分地控製夢境的時候了。
我自己的體驗是,我講那些不愛不糾結的比較輕鬆,真心喜歡的比較難受——但是你可彆跟女人說你壓根不愛彆人卻跑去跟她睡覺,跟姑娘聊天有一些東西你是不能碰的,這種假正經就是,除了崔三那種你能看透手拿把掐的,但凡你敢跟人家說沒愛但是睡了,你小子今天晚上就隻有自我摧毀了(汙神費玉清老師名言)——我上麵說的那些故事也並不是單純隻講經過,咱們總還是要加工一下的,先是愛得死去活來,發現不可調和的矛盾產生了隔閡,千辛萬苦去化解隔閡,好不容易化解完了,再製造一點劇烈衝突,把故事引向高潮——高潮往往就是我見過的最大的世麵,就是被部隊的首長教育,不論講哪個故事最後我都會被彆人一頓痛打,然後首長看上了我,我果斷拒絕,認為自己是一個更有作為的青年——注意哦,不論講哪個故事這裡麵大部分時候人設都是真實的,情節也是真實的,但是經過我一番搓和揉雜她們每個人身上都長上了彆人的故事,所以故事本身其實變得虛假了——虛假不要緊,動聽比較要緊,而且你總得找一個相似的人設讓姑娘把自己代入進去才行,不然你的故事隻不過是你的故事罷了,跟她沒有一毛錢關係——這是一個係統的比較複雜的事情,我也是花費了一番心血把它編出來的,不然你以為我那時候在出租屋裡成天寫東西是為了啥?我不知道找個桑拿叫個姑娘推個油舒服嗎?我不但編出來,而且反複排版,反複回想代入不同的人設哪裡不合理,哪裡需要改劇情,哪裡需要解釋異常行為——很多東西你拿常理解釋不了,換句話說一般人的智商和情商理解不了,你需要做出一番能讓他們聽懂的解釋才行——哪裡需要加入一些高尚偉大的感情。我之所以加入高尚偉大的感情,說白了就是為了讓聽故事的姑娘對我高尚偉大一次,哪怕一晚也行,不然呢?我花費那麼大心思編故事白白講給你聽?你算老幾?
這裡麵我純粹不開玩笑的就是謝菲和路妍,戴老師我都跟她開玩笑,等我的故事講完了,對麵那個女的還是在那扭扭捏捏,我就把戴老師搬出來把她拿下——彆人是老師,都可以無私地愛上自己已經長大成人的學生(被未成年負麵引導逼瘋了快),你算個什麼東西你還在這裡裝腔作勢一般到了這個地步對麵已經心悅誠服了,剩下的就是你怎麼把她帶到你想讓她去的地方。這是一件非常勞心費神的事情(我是說講故事,可不是說帶她走),而且我雖然沒有學過,起碼知道這中間需要一些表演天賦的,你得有相應的神情、動作、語言和姿態去表達你要表達的情感,哪怕我把故事原稿給你,你背下來拿出去用,我猜效果肯定也要大打折扣——因為你沒有親身去體驗,表達不出來很多真情實感,說實話,也就比你叼著根十塊一包的紫雲嘴裡塞著一塊檳榔叉在電瓶車上花都不買一束純粹就是乾撩稍微強一點——有故事總比沒故事強,背下來硬講總比什麼都沒有褲襠裡倒是動不動就頂起小帳篷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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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有時候我講著講著容易眼淚汪汪,說實話眼淚倒確實是真的,因為我自己也覺得很無奈,仿佛就是渾身是勁但是使不出來,很想對人好但是自己做不到,經曆了那麼多最終還是會失去,雖然談不上什麼自憐自愛(那時候我從來不可憐自己,隻會覺得自己非常無能,特彆容易狂怒),但是難免覺得命運多舛——我沒有完全看清自己,事實上那時我痛恨的不是自己,而是失去,這中間有很大的分彆,痛恨失去你會覺得自己沒什麼錯,下次還敢,痛恨自己可不是,等我開始痛恨自己我就不再給彆人講故事了,哪怕被逼無奈必須得講,我也絕對不會流眼淚——要流,我找個沒人的地方偷偷流去。
所以青荷根本頂不住我這番狂轟濫炸,我當時講的人設是程程,劇情嘛大概也就是她那些,再加上金蘋果那個小三,加上一點莊傾城比刀子,再稍微來點崔三的千依百順(這個千萬不能忘,你得心理暗示她讓她這麼對你),燴出來一鍋這類東西端給青荷,她吃得內牛滿麵——女人總是喜歡奉獻精神的,因為她們一輩子都在奉獻(我是說過去的女人,現在的不提也罷),當然就有共鳴——
"這麼說來,你的命也挺苦的"青荷抹了抹眼淚跟我說,那時候她坐在她那邊的軟鋪,我坐在對麵。
"誰還不辛苦呢?我相信你也有這類故事"我抹了一把自己鱷魚的眼淚,心想總算把這個苦差事做完,接下來該摘取勝利果實了,"我們萍水相逢,你能讓我願意把這些傷心事說完,真的想不到——我其實從來沒跟外人說過,騙你天打五雷轟(這個時候可以這麼發誓,因為我的確還是拿這個故事第一次實戰)!人過得太苦了,我還年輕,就已經覺得自己很老了"
"是啊,人真的太苦了"
"你能抱抱我嗎?我已經很久沒有和姑娘走得這麼近,我的心都冷了,我想也許你可以幫我暖暖冰涼的心"我大言不慚地開了口,心想快彆裝了,大家想乾什麼心裡還沒數嗎?呶,我給了你這麼好一個理由,你拒絕我,可就是不識抬舉了
"啊?你小子"青荷噗嗤一聲笑出來,她又不是小孩子,知道我這半天原來在這裡等著她,難免覺得好笑——但是笑起來其實也就是同意了,所以我就過去跟她並排坐著,第一件事就是把玩了一下她的耳環——那時候青荷耳朵上戴著一個非常大的金圈子,我很想知道這是不是真的金子——
"青荷姐,我能咬一口嗎?你這金子不會是假的吧?"
"真的!彆咬!一咬就變形了!"
所以列車員進來臥鋪的時候看見一個火辣辣的場麵——我正湊在青荷的耳朵邊上咬她耳環,耳環我確確實實咬了,是金子的,那麼軟的話很可能還是純金,當然,我也乾了點彆的有的沒的
"補票!"列車員很不高興地凶喊我,這是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姑娘,不能說好看,但是看她這個充滿戾氣的樣子恐怕沒人咬她的金耳環,要麼就是她買不起那麼大的金耳環——我對這種人是相當寬容的,於是過去刷卡,結果還出了點問題怎麼都刷不出來,於是她說讓我等等要去換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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