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糾結回族姑娘,是不是有什麼故事?比如看上了一個追不到,追到了人家已經結了婚,或者風俗不同沒法在一起你這個歲數,你是屬於婚外情啊大哥——你看著老實,玩得挺花"我實在忍不住了,這小子一直插話,搞得我什麼都沒法問。
"沒有沒有,哪有沒有不過人家確實漂亮"然後燒鵝大哥就表現出一種陷入回憶的神色,不說話了你看看,他肯定有故事,隻不過不願跟我們說而已。
"這位大哥,你來說說嘛我看你就是那種成年走南闖北的人,你肯定去過很多地方,給個參考意見"這時候我問民工大哥。
"這幾年確實跑了不少地方,我們這種人都是哪裡有活乾就去哪裡,你看那邊,"他指了指幾個老鄉,"我們都是一起的,他們出來得比我早,今年能賺點好錢,我出來得晚了,後麵估計得一直乾不能休息"
"不能休息?秋收的時候你還是得休息不過,我問你哪裡的姑娘漂亮,你跟我扯啥乾活每個月賺幾千塊很了不起嗎?非得我再捧你幾句你才舒服是不是?"我很不滿意地說,有時候人吧,你跟他談話他永遠會拐到他自己想談的地方去,這時候你就得出麵校正他的方向了。
"沒有沒有,不知不覺就我想想雲南!雲南的少數民族多,那邊的姑娘最好看"
"我怎麼感覺到一股笨蛋的氣息照我看電視的經驗,雲南的少數民族姑娘其他的不說,個個曬得臉皮黢黑,黑了還能好看的少吧"
"肯定有白的呀!又不是所有人都要上山乾活"
"這我信大哥,你也曬得臉皮黢黑"
"沒辦法,受苦的人不就是這樣"
"你發個誓下來,你就說雲南的少數民族姑娘是你走南闖北見過的最好看的姑娘,不然你兒子長天花,種痘都沒用——發吧,你發了我就信"
"少少帥哥,彆開這種玩笑"
"那你信誓旦旦說雲南的少數民族姑娘好看"
"真的好看,不信你去看嘛!"
"去是要去的,但為了避免踏空,你還是給我發個誓下來吧"
"小哥,過分了"
我正在拉扯民工大哥,突然看見青荷滿臉火氣走過來,劈頭蓋臉就是這麼一句
"是你讓那個帶孩子的女人去包間睡覺的?"
"對啊,怎麼啦?"我看見她一臉怒氣,心想她大概是嫌棄那個大姐臟,這女的沒有基本的愛人之心,她是個自私鬼。
"她吐了!"
"吐了你找列車員打掃一下不就好了嗎?"
"列車員還管這個?你去打掃,快去!"
"你媽的"我特彆不高興,咱就是說,讓誰打掃誰都不高興,以前混社會在城中村經常有人喝多吐地上,但凡有辦法我都是掉頭就走找個桑拿散座對付一晚上,誰嫌惡心誰打掃,沒人打掃就在那留著,看誰憋不住——這個活太惡心了,你還得搞點灰土埋上一起掃走
"你去找點土或者煙灰什麼的,我打掃就是了"我站起來準備過去看看。
"火車上哪來的土?"青荷問我。
"少少帥哥,我去!我去打掃!"那個民工大哥趕快拉了我一把,問我是哪個房間,我告訴了他。
"你稍微等等,我弄好了過來叫你。"
"彆亂動房間裡的東西!"臨那個民工大哥走,青荷又吆喝了這麼一句,民工大哥一愣,看了我一眼,默默就走了——你知道他看我一眼什麼意思嗎?
攤上這麼個女人,白瞎你的人才了!他就是這意思。
男人和女人評判女人素質的標準不一樣,我和民工大哥當然也不一樣,但是有的東西是人類共通的——就是你起碼得為人和善心中有愛,對彆人儘量友善一點,沒什麼切實的厲害衝突一個女人起碼應該是和善的——這在民工大哥那種人的眼裡肯定金科玉律,在我的話說實話我無所謂,我又不是要娶她對不對,玩玩而已我還能要求彆人的這類素質嗎?隻要她不給我找麻煩就行——但是你發現沒有,青荷在我麵前表現得楚楚動人,但是這個女人本質裡非常囂張跋扈,她比我見過的所有女人加在一起還要囂張——我可以理解這種囂張的由來,有錢嘛,然後又是大江南北地闖,總算擺脫了她的宿命衝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人家有資格囂張——但是我準備揍青荷一頓打壓打壓她的囂張氣焰,因為她對我大呼小叫沒有禮數,在外人麵前張牙舞爪令我無地自容(特彆是維族小哥在那裡眼巴巴地看著),顯得查理哥沒有家法教育不了自己的女人似的——這個虧我可不吃,這頓揍給她攢下了,但不是現在實施,過倆天吧,一個女人一天倆天你還咂摸不出什麼滋味,等我要從成都離開的時候高低給她倆個大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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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我就是這麼下流,你還在那裡囂張,我的大嘴巴子已經給你備好了。其實我倒也不是很在意彆人的看法,我是占便宜的人,這種人壓根不在乎那些連個皮皮都挨擦不到的人怎麼看怎麼想,我隻是找個理由揍她罷了——對我來說她冒犯到了我的尊嚴,而且很重要的一點是她覺得自己高人一等,而我覺得我和民工大哥、大姐是差不多的人,這麼一算其實是她覺得高我一等——好嘛,高我一等是吧,你略微歇一歇,等我把你的滋味咂摸夠了,掄圓了就是倆個大嘴巴,到時候我看看你還能不能得意起來
那個時期我已經變得有點內斂了,我還在很辛苦地管理自己的嘴巴和嘴巴——前一個是說話用的嘴巴,後一個是掄圓了揍人的嘴巴,在我看來如果是陌生人相處發生衝突,唯一的原因就是你的嘴巴掄得不夠——至於嘴賤,你看到了,我就是這樣的,說著說著就拿言語擠兌彆人,我自己都不知道為啥總喜歡讓人難堪,但凡說得多了每次都會是這樣——那時候不理解,現在知道了,其實是一種無能的表現,我這個行為是在用言語找優越,因為自己很擅長耍嘴皮子就老是耍,這跟那種能劈叉的舞蹈主播走著站著哪怕是在茅坑剛起身也要突然劈個叉是一個道理,我老這樣,是因為這方麵我比彆人強——說著說著就開始擠兌,挑釁彆人,想讓他跟我動手,然後大家打一架,不論打輸打贏我就舒服了——其實還是在鍛煉身體保衛祖國,隻不過那時候的心態稍微發生了一點變化,我自己沒覺得是在故意找茬,事實上時時刻刻都在跟人找茬——原諒我的年輕吧,年輕人不就是那樣,用劉華強的話來說,不氣盛還叫年輕人嗎?
但是我已經開始隱藏自己的真實意圖,把很多東西掩藏在外表的天真純潔和人畜無害下麵,說話雖然不著調,占著年輕的便宜也沒人跟我計較,但其實自己心裡隨時隨地都想暴起傷人——這個東西沒什麼好解釋的,就是因為以前的經曆讓我覺得很多人都是可以暴力降伏的,他(她)囂張得沒場合沒分寸,打他(她)一頓就好了——我自己囂張,是因為我做好了隨時剛一波的心理準備,你囂張,你也像我一樣做好準備就行——照我看這個世界上有百分之九十的人沒有這種心理準備,都是在無意識囂張,那我比他們強,我是故意囂張,隨時隨地要跟人碰一碰所以我姑在我走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不要欺負彆人,其實她說到了點子上,我自己沒有意識到,但其實我隨時隨地都在欺負彆人好在,我的性格裡還有好的一部分,有那種仗義疏財同情弱小的部分,這個高尚的部分對衝了牲口的部分,不然我真的會走哪裡搞事情到哪裡,誰都攔不住
看來首長的教育也不是把我的毛病連根拔起的,隻是拔了一部分——你還記得我在學校裡死活過不下去的根本原因是什麼嗎?太無聊了啊,打架都沒人跟我打,我是需要一些刺激才能活下去的。現在雖然有青荷刺激著我,但是我覺得不夠,我還是得給她倆嘴巴讓整個事情加點味道才行
所以其實跟我來往是有點危險性的,因為我不懂自己,我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溫和,什麼時候就暴走,什麼時候看著溫和其實憋著一肚子暴走——青荷感覺到了我肚子裡有不高興,但是她絕對想不到我已經準備揍她倆嘴巴了——
"你就不該讓她們進我們房間——你就沒想想我還在裡麵嗎?"
"忘了你在裡麵怎麼了?你不是人?你是什麼修煉千年著急化形的女鬼,一沾人氣就要化形失敗嗎?"
"她們臟兮兮的,那個孩子一進門就開始哭,那女的趕快去哄,結果她自己反而突然就吐了"
"可能是座位太軟,突然之間不習慣吧那個床確實是太軟了"
"她睡了你還能睡嗎?"
"你腦子秀逗了?晚上就下車了睡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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