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拚了命狂花從某玉柱老板那裡搞來的錢中間,有另外一件事也強烈地更新了我的三觀。那是有一次米校長跟戲曲學院那些姑娘的其中一個搞得如膠似漆離不開了,結果被那姑娘的親生男朋友發現,約米校長過去三堂會審,米校長這個人跟我差不多雞賊,他想叫幫手,知道叫不動我,就跑去叫建國,讓建國來做我的工作
建國是個什麼人呢?怎麼總有人做他工作?為什麼彆人不跑來做我工作?因為他的工作好做唄建國從小家裡就是那種迎來送往的情況,他習慣了跟各種亂七八糟的人來往,不論跟誰相處都脾氣很好,總是不太會拒絕彆人,不論親情友情愛情都是拚了命地想讓彆人滿意,所以他一輩子總是裹挾在彆人的意見裡,不到最緊要的關頭他一般不願意讓人失望——但是他倒是老是讓我失望,那個年代他還沒有分清誰親誰疏,所以總是做點讓我很無語的事情。我雖然不是什麼正經東西,他也不會跟著我去桑拿胡吃海喝亂花我的錢,不,某玉柱老板的錢,但是他先是聽了同學的話把我趕出了燒烤攤子,接著又約我過去幫米校長打架如果是彆的理由,打架嘛,我也可以當是懷舊就做了,但是,彆人為了姑娘跟人打架你跑去摻和?何況還是米校長那種人,我也是一整個無語。他們那幫同學那麼多人不叫跑來叫我,我也不知道這是啥意思,大概就是舍不得把彆人卷進是非,唯獨我就是個土鱉,他覺得我特彆願意摻和這種事吧
"你不是武功天下一流很不含糊嗎?你就當拉大筋了過去幫個忙"建國跟我說。
"我都不知道你們這是小看誰你去不去?"我問他。
"我當然得去!米校長對我不錯,那時候我被人騙了學費,是米校長帶著我養活了我倆三個月"
搞不好就是米校長給你挖的坑,你看他那個所作所為哪裡像個正經人?這種吃裡扒外算計自己同學的事在我眼裡建國那一幫朋友也就米校長能乾得出來我真的高度懷疑那時候建國被人騙就是米校長給他抬的轎子,年輕人沒做過這麼大的惡,做完以後覺得良心不安帶著這個上當的人補償他一下,我覺得是很合理的。不過我也沒必要對建國說,因為被騙那個事已經過去了,我現在多嘴就是在毫無理由地興風作浪,如果是個外人,我急眼了甚至可能去嘗試幫建國把這個錢要回來,但是所謂‘疏不間親’,在建國這裡我和米校長誰疏誰親還不一定——你彆以為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他就跟我親,人很難說的,得經曆很多事以後他才能分清親疏。
"你要去我就去唄——但是你記著,我是怕你受欺負,米校長這種雜種想讓我幫他乾這類事這輩子肯定沒戲!就你那倆下你還幫人出起頭來了,你也是個人才"
"這不是有你麼,你不就是專治這種腰膝酸軟"
"我有絕活,那是治我自己、治你的病的,米校長跟我有什麼關係?我真納悶,你這麼一個聰明人怎麼會乾這種事"
"一個好漢三個幫,人在社會上是需要彆人幫扶的,你自然是獨來獨往慣了,但是彆人不一定有你那個本事——我得跟人相處啊大哥!我很多地方不如你,這些地方是需要彆人的能力幫我填補起來的,不然有的事我就注定一輩子都做不到不是嗎?理解一下,是,你長得帥手段硬膽子大花錢猛,我沒你這些本事,我就得多跟彆人來往找其他的出路"
"就你這幫同學?你都不如多跟我來往來往,我比他們管用得多"
"你少廢話!去不去?"
"去唄那還"
很難說我這種從小就一個人孤獨地打拚和建國那種朋友滿天下的態度哪種是對哪種是錯,如果按過程和結果的愉快度應該他是對的,因為我中間過得特彆辛苦而且到了現在都形單影隻,習慣了自己解決生活裡的所有不幸。他的話前段時間他跑來省城辦事,接了我出去溜達,去了當年他那些同學裡其中一個那裡喝了一下午茶,臨走花了幾千搬了那同學幾箱酒——他跟同學說晚上有個特彆大的應酬,出來以後他有個屁,其實是帶我去吃日料,而且貼心地給我叫了三四個小姐姐讓我挑挑,大概意思是想讓我找一個成家吧拉倒吧你,要不是這些小姐姐都是我的老鄉我就要挨個跟她們睡覺了,我這人一般是不跟老鄉睡覺的,因為我們那邊的人開不起玩笑,你跟她睡了又不給合適的價碼她就要敗壞你的名聲所以建國也是直到現在才知道自己更願意跟誰來往,那個時候他是沒譜的,他不像我成天都是一個人,他是需要朋友、需要社會交往才能活下去的那種人——過去我們那個時代,我承認這種玩意還是有用,畢竟大家多少都要講點江湖道義兄弟情深的,但是隨著社會發展這種玩意早就淘汰了,人隻能靠自己,你的朋友不是不想幫你,是他往往自顧無暇,哪怕有,他也不會輕易釋放自己的好意——因為他在這麼長的歲月裡被人糟蹋得太多了,他寧願去養一條省心的狗釋放多餘的好意,也不想輕易對人類這個物種產生出什麼憐憫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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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那天我跟著建國去陪米校長赴鴻門宴,提前就叮囑建國看到苗頭不對自己先跑,畢竟他個子低跑得慢搞不好被人揪住了,本來是看個熱鬨再跟著米校長挨一頓好打,不值當——挨打還是小事,我前麵說過那時候出過那種學生拿刀子捅死幾個同學的醜事,這幫人特彆容易無能狂怒,他要是拎把刀子跑出來紮情敵我一點都不會意外,因此上我叮囑建國讓他離遠點看,頭緒不對趕快跑,這麼個小熱鬨不值當拿命去看——建國從小就愛看熱鬨,這個我是知道的,所以把難聽的話說了一遍又一遍。然後嘛,到了地方還真的隻有米校長、那姑娘和另外一個男的,他三個在那談判,我叼著根煙在旁邊聽,越說越離譜——
"她並不愛你,你隻是有倆個破錢,她一時腦子糊塗做了傻事,將來她也不會愛上你的,你還是早點退出"那個很英俊的男生說。
"她不愛我沒關係,愛錢也行——我花了那麼多錢,我憑什麼退出?你怎麼不退出?"米校長回答。
"你倆彆吵了!讓我安靜安靜好好想想不行嗎?"那個頗有幾分姿色皮膚特彆白的姑娘相當惱怒地說,時不時看我一眼。
"用錢糊弄一個還在讀書的姑娘,哼!算什麼本事!"帥哥說。
"我拿錢能買到的東西,你連價都出不起你看這個"米校長顯然早有準備,就拿出一遝子發票給那哥們兒看,我踮起腳看了一眼,都是賓館洗浴的發票,"看見沒有?她已經被我捅成篩子,你連個皮都沒碰到,該退出的是你"
"哼!她為我打過胎!我沒碰過她?你問問她的處女是誰拿走的"
"我沒法做人了!"那個姑娘掩著臉就要跑,被我一把拽住。
"彆急彆急,咱們總得說出個所以然來,跑啥嘛,為了男人犯錯誤,正常!應當!"我笑嘻嘻地說,"喂!你倆不就是一個再好不過的連襟,一擔兒挑,你們都在姑娘身上注射注入了你們的愛情,來,我做個主,你倆打一架,誰厲害姑娘歸誰,我給你們當裁判!"
"你算哪根蔥?"帥哥問我。
"我是打抱不平好市民!倆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小姑娘嗎?那不行我看你倆也沒準備鬥個你死我活,狗為了爭母狗還得打架呢,你倆就用嘴在這裡說嗎?不打,要麼就是你們三個一起過,照我看這個姑娘海納百川心胸廣闊當然,彆的地方也更廣闊,未必就容不下你們區區倆個男人實在不行,我也我也可以摻一腿,畢竟,有的姑娘確實需要很多根很多個男人才能填滿"
我在那裡搞亂,他們三個就麵麵相覷,那女的不斷掙紮,我死活拉著她不放,趕快喊建國過來看這幫奇葩——既然沒什麼風險,哪怕過來看我爆金句也很搞笑不是嗎?總之,因為我在那裡插科打諢,最後——你彆不信,這個事的離譜程度超出了我的認知範圍——最後那個姑娘也覺得實在太離譜,她也嘻嘻哈哈笑起來,她居然還有臉笑我是沒想到的可想而知這種事也不會有什麼結果,我、建國和米校長三個人打車往回走的時候我真心地笑了一路,一回想剛才的那幾個人說的那些離譜的話就忍俊不禁,米校長則神情憂鬱地沉默寡言,大概以為我真的準備摻一腿,恐怕我出手就沒他什麼事了。
"米校長,你明天預先吃一個月阿莫西林,然後找個姑娘惹上帶狀皰疹,先傳染那個女的,再傳染給那個狗男人!我看他那個德行,都不一定吃得起消炎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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