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在管道中匍匐前進,身後傳來了一陣細嗦聲,像是什麼爬行動物貼著管道爬行。
林言並沒有回頭看,他隻是加快了速度,沉睡的怪物已經蘇醒,他必須抓緊找到從這裡出去的地方。
監獄裡的管道又硬又涼,林言爬了很久,雙肘和膝蓋都傳來了隱隱的疼痛,他低下頭,發現這些地方都已經被磨破了。
林言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拿出了秋澄之前給他的藍色藥劑。
蘊茵著星光的藍色河流在小小的玻璃瓶中晃動,林言看了片刻,還是將它收好。
算了,他現在還用不上。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林言隻覺得身後的聲音越來越近。
這時候他的麵前又出現了一個分叉口,這次隻有兩條往裡延伸的怪物。
聽著後麵的聲音,林言咬了咬牙,隨便選了一條。
這回二選一,總該不會選錯吧。
事實證明,永遠不要對自己的運氣懷有期待。
林言看著儘頭那個龐大的、幾乎堵滿了整個管道的怪物感歎了一句命運多舛,現在退回去是不可能了,林言隻能硬著頭皮往前爬。
那隻怪物睡的很不穩,渾身肥肉隨著呼吸聲一顫一顫的。
雖然它幾乎堵住了整個管道,但右下角還是空出了一小塊地方,林言看著那狹小的縫隙對了對自己身形,發現還是過不去。
林言有些不知所措,但身後爬行的聲音越來越大了,他竟一時兩難。
忽然,他想起來了克拉日斯給他的格洛克,他連忙拿了出來,子彈不多,但剛剛夠用。
就在林言稍稍生起一抹希望時,下一秒一陣冷水潑到了他的頭上。
這把槍沒有消音。
射擊的聲音肯定會喚醒和引來更多的怪物。
該怎麼辦?林言深深地呼出一口氣。
片刻後,他作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繼續往前爬!
林言很快就收拾好自己,雖然這個想法很危險,但確實是現在唯一的方法了。
他將自己身上能拿下去的東西都拿下去了,隻留下來那一把格洛克。
林言深吸一口氣,抬起腿腳輕輕地往怪物那邊爬去。
距離越近,林言就感覺到這隻怪物快要蘇醒了。
林言直直盯著那一小塊地方,大概隻能容下他的兩個拳頭,他首先將一隻手輕輕地探了出去,然後……
沒有然後了……
林言麵無表情,是他想多了,確實隻能容忍一隻胳膊伸出去。
林言收回自己手,換了一個姿勢,將自己蜷縮起來,緊緊的坐在怪物身邊。
他有些擺爛了。
該死的,這破玩意誰願意爬就爬吧,他林言不玩了。
林言放空大腦,他一時思考起來是被身旁這個胖如飛豬的怪物吃掉,還是被外麵那個類似蛇類的爬行動物一口吞掉。
嗯……林言想了半天,覺得還是留個全屍比較好。
於是他又鬥誌昂揚起來,一鼓作氣往外爬了好幾步。
入口處,一個怪物正吐著芯子冷冷的看著林言。
其狀如蛇而四翼,紅喙黃身。
果然是一條怪蛇呢,林言有些漫不經心地想著。
隔著老遠,林言都感受到了它身上強大又冰涼的力量。
但是那條蛇怪見到林言卻沒有立馬衝上來,它似乎在死死地咬著芯子,判斷什麼。
林言一愣,忽然想到了什麼,低頭看向自己的右手,已經腫成了饅頭大小。
該死的,他怎麼忘了他也感染了!
對麵那條蛇非人的黃色豎瞳在判斷林言和他背後那頭肥豬的氣息。
明明一大一小,但林言和它離的實在是太近了,怪蛇一時分不清楚到底誰的氣息更強大。
見狀,林言似乎也明白了什麼,又悄悄摸摸地向豬怪靠近了幾步。
到底怎麼回事?蛇怪黃色瞳孔閃過一絲疑惑,怎麼兩個怪物在一起了?
按理說,怪物的領地意識都很強,一般不會和彆的怪物結盟啊,更彆提這裡還有一道半汙染的氣息。
在怪物的眼中,模樣不重要,畢竟實力強大的怪物可以直接幻化人型,它們捕捉獵物靠的是汙染程度。
對麵的那兩道氣息誰強誰弱它根本不在意,重要的是他們為什麼會待在一起?
蛇怪的眼中閃過一絲煩躁。
不論對麵是他們兩人中的哪一道氣息,它都還有把握,可是現在………
怪蛇的大腦飛速運轉,這種怪物的智商很高。
突然,它想到了一種可能,會不會是他們今天特地來引誘自己……好將自己一網打儘。
該死的,它不會上當了吧?!
想到這裡,蛇怪猛然向後一滑。
對麵的林言一愣,他自然不懂怪蛇腦子裡的彎彎繞繞,隻感歎一句背後的豬哥好有實力。
蛇怪嘗試打量林言後麵推起來的一團,越打量越心驚。
該死的,他們倆個不同綱目的怪彼此這麼信任嘛?竟敢將後背直接留給對方!
可憐的蛇怪自然不會想到,所有的怪物都會和它一樣,一到飯點就出來覓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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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林言背後的豬怪,由於它剛才直接吞了三個小怪,現在正幸福的打著瞌睡。
它不需要一小時後就醒來,豬哥現在隻想美美睡上一覺。
………時間在慢慢過去。
林言和那條怪蛇依然在對峙,但顯然雙方都在判斷對方的實力,沒有貿然行動。
林言感覺背後沉睡的豬哥睡的不安穩,似乎很快就要醒來了。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林言腦子百轉千回,主動上前爬了一步,這回對麵的怪物清楚的感受到了林言身上較弱的氣息。
“我知道你能聽懂我說話。”
對麵的蛇怪猛的發出“嘶嘶”聲音,身後的豬哥突然不耐煩的換了一個姿勢。
這一下可把林言和蛇怪嚇得不輕,林言穩了穩心神,主動開口
“其實我是被身後的怪物給脅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