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多,傑森被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他在枕頭底下一陣摸索,找到正在不停震動的手機。
“老板接受了你的建議,我們可以談談細節了。”電話裡傳來了武藤建的聲音。
“一個小時以後,帶上你們手裡所有關於那個人的資料,到我住的酒店見。”傑森說完,掛斷了電話。
他從床上爬起來,揉著有些脹痛的頭走進洗手間。二十分鐘後,穿戴整齊的傑森從衛生間裡走出來,走到床邊撿起自己的外衣。看著橫七豎八躺在酒店大圓床上依舊在酣睡的三個赤身裸體的女人,他從衣兜裡掏出一疊厚厚的鈔票放在床頭,轉身離開了房間。
傑森自然不會把酒吧裡認識的女人帶回他和洪欣住的酒店,自從在南鄧吃過洪欣的那個女保鏢的虧以後他變得更加謹慎。
回到他們入住的酒店,傑森敲了敲洪欣住的那間房間的門。一身素衣的洪欣打開房門,看到門口的傑森,沒有說話,轉身走進房內,傑森也跟了進去。
這個房間是個套間,進門是客廳,替傑森打開門後,洪欣就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傑森先生,我已經對你失去了耐心。如果你還不能找出殺我父親的那個凶手,我想我們的合作可以到此為止了。”洪欣麵帶寒霜,語氣冰冷的說。
對於她說話的語氣,傑森早就習慣了,自從認識這個女人,就沒見她有過其他表情,永遠都是一副冷冰冰的麵孔,再配上她一成不變的白色寬大素衣,似乎附近的空氣都會因為她而變得冰冷。
“彆急,親愛的洪欣小姐,我已經找到了你要找的那個人,稍後我的朋友就會帶著他的資料過來。”傑森走到洪欣旁邊的沙發上坐下,痞裡痞氣的說。
“真的”洪欣的眼中有光閃過,“你的朋友靠得住嗎?”
“當然,洪欣小姐,百分之百靠得住。”傑森答道。
“讓他到這來,我和你一起見。”洪欣冷冷地說,語氣不容置疑。
“好的,沒問題。”儘管這麼明顯的不信任讓傑森有些不悅,但他並沒有反對,本來嘛,他就是一直在敷衍洪欣。
傑森發了條信息給武藤建,告訴了他洪欣的而房間號,沒多久,房門就被敲響,傑森起身去開門,帶著鴨舌帽的武藤建走了進來。
“這位是我的雇主洪欣小姐,這是我的朋友張建先生。”傑森替二人介紹道,他沒有說武藤建的本名,而是用了張建這個化名,當然,這也是武藤建的要求。
“你好,洪欣小姐。”武藤建說道。
洪欣根本沒有搭理武藤建,甚至都沒有正眼看他。這讓武藤建無比尷尬,一股無名的怒火從心裡升騰起來。
“來,這裡坐,我的朋友有。”傑森趕緊過來扶著武藤建的肩膀,將他按到了自己對麵的沙發上坐下。
“你有我要找的那個人的資料?”洪欣冷冷的說。
武藤建極度不喜歡洪欣的這種說話方式,這讓他感覺到了極大的不尊重,這個冷冰冰的女人太討厭了,他開始後悔與傑森合作了。但是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就在早上,他向自己的老板簡單的介紹了傑森這個人,並說了他的提議,老板聽過之後,對這個提議很感興趣,明確的表示林成確實是個不確定因素,在無法了解清楚他的確切目的的前提下,假他人之手除掉這個隱患未嘗不可。
所以此時,武藤建隻好壓抑著不滿的情緒,儘量用謙恭的語氣說道,“是的,洪欣小姐,傑森把你要找的人的特征告訴我以後,我通過各種關係終於找到了這個人。”
說著,他從口袋裡取出一張照片向洪欣遞了過去。洪欣沒有接,而是晃了晃手指,意思是讓他放到沙發前麵的茶幾上。武藤建強忍著發火的衝動,按照她的意思,將照片放到了茶幾上。
那是一張偷拍的照片,地點好像是在機場,照片裡的人三十歲左右,身軀挺拔,腰身勻稱,寬圓的肩膀,結實的像棵鬆樹。長方臉龐,神色淡然,棕紅色的皮膚,鼻直口闊,短發濃眉,一雙黝黑的大眼睛藏鋒沃銳,透露出機警和智慧的神采。
傑森不經意的看向茶幾上的照片,突然心頭一震,一個身穿迷彩作戰服的身影與照片上的人逐漸重合了起來,他竟然就是自己在叢林裡遇到的那個中國特種兵。儘管當時那個特種兵臉上塗了油彩,但傑森還是能認出來就是他,這個人他絕對不會認錯,難道這麼巧,武藤建要調查的人竟然真的和他與洪欣正在找的是同一個人。本來隻是他為了安撫洪欣想出來的辦法,沒想到卻弄假成真了。
“是他,就是他。”傑森脫口而出,他表情複雜,有驚喜,有意外,當然也有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