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姬雖然算不上十分漂亮,但她的身材絕對是一流,特彆是那一雙長腿格外的顯眼。我覺得林恩的腿就夠長了,但櫻姬的腿似乎比林恩還要長上一些。她全身的肌膚白皙,沒有一絲多贅肉。她的背上紋了一枝粉紅色的櫻花,從肩胛骨一直蔓延的腰部。給她紋身的師傅手藝相當不錯,枝條上每一朵花瓣都栩栩如生。但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那櫻花的枝條並不是紋上去的,而是一條長長的,左右一公分寬的刀疤。
全身赤裸的櫻姬走到試驗台前,拿起那件防護服穿上,接著戴上了防護麵罩。整個過程沒有一絲扭捏,就像周圍的人根本不存在一樣。但是我卻發現不光實驗室裡的那個研究員使勁的低著頭不敢直視赤身裸體的櫻姬,就連窗戶外麵站著的那些大漢也都移開了目光,包括武藤建。這個女人是該有多麼的心狠手辣才讓這些了解她的男人們連偷看她身體的勇氣都沒有。
當然,我是沒有心思去欣賞櫻姬赤裸的身體的,我和林恩的目光都放在了實驗室水池中的冰的身上,我們知道接下來她將要麵對的是什麼,道我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們救不了她。不要說救她,我們連自己都救不了,用不了多久,我們都會和她一樣,都會死在拉彌亞病毒的侵蝕之下,隻希望那個過程不要太過痛苦。可能冰還是幸運的,起碼她什麼感覺都沒有,所以想必也不會感到痛苦吧。
“祖父,祖父我求您,看在我叫了您二十多年的祖父的份上,看在我一直都服從您的命令,從沒敢違背的份上,你可不可以放過冰,把拉彌亞從她身體裡取出來。她已經是植物人了,她不會泄露您的秘密的,您不要讓她死好嗎,我求求您。”似乎是預感到了什麼,被關在另外一間實驗室的狗籠裡的克裡斯突然躁動起來。
沒人理會他叫喊,櫻姬已經將裝滿了紅色苔蘚溶液的注射器針頭刺激了冰的身體。
站在我旁邊的林恩身子隨之一震,高聲喊著冰的名字,眼淚如泉水般滾落。
這時重傷的林成想從地上站起來,可他身邊的大漢直接一個槍托砸在了他的臉上,林成歪頭吐出一口血沫子。
“鬆本武夫,我要殺了你,殺了你。”雖然看不到,但從外麵人的反應中克裡斯便能了解到一切了,他瘋了一樣的嘶吼著,聲音如同被砂紙打磨過。
不過這時候最痛苦的人應該是林恩,她才剛剛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親人,還有一個孿生妹妹,可這才相見,立刻就要天人兩隔,這個打擊無論是誰也難以承受。她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了,一個人悲傷到了極致真的是無聲的,她癡癡地望著玻璃後麵的冰,眼睛裡失去了全部的光彩。
麵對眼前的一切,我無能為力,我救不了冰,甚至連林恩,我都不知道怎樣去安慰,我真的恨自己,恨自己沒用,連最愛的人都保護不了。我又想起了劉老道和楊麗,他們還被克裡斯關著,我死在這裡以後,他們會怎樣呢,鬆本武夫會會放過他們嗎,我不認為他會有那樣的善心。
實驗室的水池中,冰的身體漸漸失去了血色,本來就白皙的臉頰變得更加蒼白,就連滿頭飄逸的黑發似乎都失去了活力,淡然的垂落在池子邊。她的胸口不再浮動,雙眼緩緩的閉上,竟然有一滴晶瑩的眼淚從她的眼角悄悄的滑落。這個可憐的女孩終於徹底的失去了生機。
冰走的很安詳,她本來就沒有任何感覺,在成為植物人依靠機器維持了二十年之後,這次她真的死了。也許對冰來說這是一件好事,因為曾經有一個從植物人狀態恢複的患者說過他在植物人期間的感受。他說他就像被關在一間黑色的屋子裡一樣,聽得見外麵人的聲音,知道外麵發生的事,可他不能說話,不能動,甚至沒有感覺,那種處境比死了還要煎熬,如果有選擇,他寧可去死。
我們總以為在病魔麵前讓自己的親人、愛人活下去,是對他們最好的愛。但是我們卻從未想過被病魔折磨是有多麼的痛苦,我們在要求延長他們的生命,很多時候隻是尋求自己心理上的慰藉,卻從未想過對於一些病人來說,多活一分鐘都是無比的煎熬。很多時候我們明知道和這個道理,但是卻都不願意做放棄的那個人,因為我們過不了心理上的那一關,也無法擺脫道德上的枷鎖。
希望有一天如果我也到了彌留之際,我的家人可以坦然的選擇結束我的痛苦,我不希望自己在疾病的折磨中苟延殘喘。活著的時候,我們不留遺憾,將死的時候,我們也就可以坦然麵對了。我不知道冰是不是也有這樣的感受,但是能夠從絕望中解脫,想必她應該是高興的吧。
克裡斯自以為愛冰,但是他從未考慮過冰的感受。他肆無忌憚的摧殘著冰的身體,在冰的身上發泄自己的欲望,他以為這就是他是對冰的愛,但是冰呢,冰如冰果真的有感覺,會接受他這種畸形,甚至變態的愛嗎,我覺得不會。
冰在最後流淚了,她是植物人呀,植物人也會流淚嗎,也許那是她在終於解脫以後的欣慰吧,因為她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見到了自己的親人,見到了自己的姐姐,對於她來說,已經沒有遺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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