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薑幼微去醫院探望厲程雋。
他穿著病服，躺在病床上，神色蒼白，氣若遊絲。
厲太太守在床邊，哭到眼睛紅腫。
醫生查不出病因，而厲程雋情況愈發糟糕。
“媽，如果我不在了，你好好保重身體，是兒子不孝……”
厲太太哽咽，“不許胡說，你一定會沒事。隻要你能康複，媽媽不逼你了，你想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
厲程雋眼眸微動，垂著腦袋，輕咳兩聲，手背上立刻沾染零星血跡。
“我這樣，也沒有能力給她幸福。您幫我勸勸她，把孩子拿了，重新開始生活。我不想拖累她……”
“你彆這樣，我現在就讓人把她接過來，有什麼話，你自己跟她說！”
厲太太控製不了情緒，起身走了出去。
看到立在門外的薑幼微，抹著眼淚，“幼微……”
薑幼微，“厲阿姨，我來看看程雋。”
厲太太點點頭，拿出手機去一邊打電話。
薑幼微推門走了進去。
“你來了！”
厲程雋看向門外，“你給我的藥，還真管用。”
“厲總，是藥三分毒，少吃一點，傷身！”
“沒辦法，不對自己狠點，她不會相信，更不會妥協。”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整個過程，手一直都在抖。
“給。”
給她倒的？
“我不渴，厲總不用那麼客氣。”
厲程雋扯了下唇，將杯子放在一側床頭櫃上。
“她剛才答應我，不會再強求、掌控我！”
他敢這麼做，也不過是仗著厲太太愛他。
薑幼微勾唇，“恭喜，得償所願。”
沒在病房多待，等厲太太打電話回來，她就告辭了。
厲太太臉色露出些許尷尬，“幼微，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家程雋怕是沒那個福氣跟你在一起了……”
“能理解。”
剛走幾步，迎麵遇到盛寅禮。
他穿著白色製服，戴著銀框近視眼鏡，看起來儒雅溫和。
薑幼微點頭頷首。
擦肩而過之際，男人出聲叫住了她。
“薑小姐，請留步。”
“盛醫生，有事嗎？”s薑醫生做的？”
“不是我，我大哥。”
“那也沒差彆。”他欲言又止，斟酌著要如何開口，“薑小姐，要是方便的話，能不能引薦我認識一下s薑？”
薑幼微不動聲色，“方便問下原因嗎？”
“是我奶奶，五年前患腦癌，本來已經治療控製住，且已經康複了。可最近毫無預兆複發了，我找了幾位關係不錯的專家討論過。醫生看完她的片子，說治療意義不大。怕她上了手術台，下不來。”
“老太太高齡？”
“七十九了。”
薑幼微挑眉，年紀確實不小，差一歲就八十高齡。
“你把片子發我一份，我幫你問問，若真的治療意義不大，那與其讓她受罪，不如讓她好好地走完最後一程。”
“片子在我辦公室，我去拿！”
“嗯，我在這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