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幼微眨了眨眼,似笑非笑地看向他,“陸總會嗎?”
“我要提出來,你會答應嗎?”
“肯定不會答應!”
幾乎是不假思索回答。
病房陷入詭異一般的寂靜。
陸景淮苦澀輕笑,“放心,不會讓你做不情願的事。”
“我去弄點吃的回來!”
薑幼微說完,拿起外套披在身上,走出病房。
這個時間點,醫院食堂已經不供飯。
薑幼微給勞倫斯打電話,讓他在醫院附近找一家酒店。
打算親自下廚做兩個炒菜。
這件事因勞倫斯而起,他本來就愧疚,聽到她的話,立刻讓人去安排,還問需不需要過來陪他們。
薑幼微淡淡拒絕,“不用了,你繼續睡。明天還有事需要你忙!”
勞倫斯低聲道,“薑小姐,今晚的事,我繼母她參與了嗎?”
“我要是有消息,告訴你。”
“嗯。”
掛了電話,薑幼微的車子已經停在了勞倫斯安排的那家酒樓。
冰箱裡都有現成的食材,薑幼微簡單地做了兩個菜,一個排骨湯,兩人份的量。
做多了吃不完也是浪費。
打包好就回了醫院。
陸景淮見她遲遲未歸,還擔心她會出事,正打算要不要找個護士過來問問。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側目看過去,女人纖細身影躍於視線內。
她把外套重新掛在衣架上,將打包盒放在床頭櫃上。
隨後將病床升起,方便他吃東西。
看著擺在麵前的三菜一湯,熟悉的味道傳來,陸景淮一陣恍惚。
自從他跟薑幼微離婚後,他就再也沒有吃過她做的飯。
“可以自己吃吧?”
薑幼微雖然這樣問,但也就是隨口一問,緊接著將筷子塞進男人的手裡。
陸景淮,“……”
不知怎麼的,他忽然就想起有一年,公司出現了問題,他整天泡在公司,拚命地工作。
夜以繼日,不堪重負倒下來。
病來如山倒。
他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
本來他打算讓程也安排個護工來照顧他,可薑幼微卻主動站出來,說要留在院照顧他。
哪怕被他拒絕了,她還是一意孤行的留下來。
她對他的事,事無巨細。
照顧他,也是無微不至。
他享受的心安理得,覺得是她沒苦硬吃。
現在想來,那是因為薑幼微愛他。
明明是首富千金,千呼萬應,可卻嫁給她,甘願留在她的身邊,為他洗手做羹,綻放所有的熱情。
換來的是一盆又一盆的冷水。
燈光下,女人的眉目婉約柔和,陸景淮卻感到無比愧疚。
他努力抬起手,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嘴裡,慢慢咀嚼。
就是這個味道。
家的味道。
是他親手將屬於他們的家給拆散。
想到這,陸景淮眼眶發澀。
吃飯的時候,薑幼微感覺男人視線時不時落在她的身上,欲言又止。
她知道越是理他,狗東西越是得寸進尺
吃完最後一口,她將筷子重重放下。
抬眼瞪過去,故作凶巴巴地說道,“陸景淮,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摳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