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唐伯對著等饅頭的一群抱著幼兒的婦女說了昨天的事,“……這出自我家夫人的一番好意,昨日如我所見不接受這份好意的部分人,我們無心強求接受,不必再排隊了。”
眾人??!!!
再者有許多人見了李家老婦人居然一夜複明,吃喝自理,也沒逮著人來來回回絮絮叨叨稱讚“我那侍母極孝的信兒”…
眾人??!!!昨天秦小姐和護軍將軍夫人對她施了法術???
一夜複明未免太荒謬,看她那夾起尾巴做人的模樣,怕不是…裝的…吧…也是哪有媳婦一進門就瞎得不能自理的婆婆……難道?!!
如今有揣測的漸漸反應過來了,好啊!怕不是老太婆自導自演的一朝瞎眼!!如今一夜複明,亦不足為奇了。
好一個磋磨兒媳的惡婆婆!
說來奇怪,自這個磋磨兒媳,一夜瞎眼,一夜複明的段子慢慢傳出去,隊伍裡的老頭子老太婆眼不花了,腰不彎了,走路時腿也不酸累了,不會一時渴一時屎尿多了,還懂得搭把手照看幼兒了……
營地外側。李婉婷看著她那活潑得過分的小表妹呼啦啦地跑過,自家的公公婆婆立馬把碗放下,一人將彘兒抱過去,一人端了碗去喂……平時兩人隻會在她喂彘兒的時候逗趣兩句……
竟有如此敏捷身手的一麵。
如此景象,這幾天見怪不怪了。
落霞紅的馬麵裙緩緩走過青青的草地,她站起來“表姐。”
一旁的兩位老人亦行了禮,“夫人。”
“嗯,不用多禮。你們忙自個的。”
裙擺曳地而去,慢慢帶回人的思緒多麼漂亮華貴的衣裙,毫不在意般曳過塵土……
幾日後,隊伍進入且末城,這是西北遙州裡的南端小城,客棧不大,沒法全部安置。
秦期期和望舒商量了下,還是繼續出城往雍州地界走,夜裡露營。
聞言有些想著今晚能好好睡個懶覺的人不願意了,“十天沒睡個整覺了,過客棧而不入是什麼意思,不是所有人都有寬大馬車和厚實軟和的被褥的!”
這麼一嚷嚷,大夥便有些意動,“是啊,不急在一晚,留在這睡個好覺吧!”
“這個隊伍沒個男主事的做主不行,光兩個女流之輩,哪裡體會得到我們睡光板的心酸!”
秦期期便親自過來找一身胡服乾脆利落的望舒“要不今晚就下榻此地吧。”
“住客棧,大將軍有撥銀子麼?”原本望舒想著出了的,後來住不下,如今被人說幾句,那錢她省下了。
畢竟軍功獎勵沒發下來呢!哪得幾個錢。
大將軍行軍打仗,那叫一個野外荒無人煙急行軍,席天幕地,哪裡有下榻客棧,秦期期搖搖頭,辮子一甩一甩的,解釋道“我有些體己。”
一刻鐘後,下令原地休整。“今晚自由休整,想住店的自個去住店,想露營的還像以往在路邊準備!”
秦期期選天字號上房,望舒選地字號,給可憐人和李婉婷各付了一間普通房。
換上自帶的被褥,望舒癱在寬敞的大床上,手腳舒展,“舒服!”
在她腋下盤踞小塊山頭的季老二,學她攤開胖手胖腳,嬌嬌的“舒服!”